第263章 君深

  阮白虞笑了笑,看著準備去練練手的阮沐初,靠著椅子搖著扇子。


  “虞姐,那幾位是?”阮華坐到阮白虞身邊,見那邊一群十數人,問了一句。


  阮白虞抬頭看去,手裏的扇子擋在額前遮了遮陽光。


  阮白虞米眯眼看了看,放下扇子側頭看著阮華說道:“長公主殿下,修王殿下,還有幾位王爺。”


  阮華點點頭,而後回到了阮蝶身邊。


  見阮蝶尚未舒展的眉宇,輕聲,“姐姐你在想什麽呢?”


  “以前覺得家裏就很不錯了,如今在京城住了幾天,方知人外有人。”阮蝶笑了一聲輕聲開口。


  這幾日隨著初姐也見識了不少,什麽年少才俊,幾乎遍地都是,昌偉放到這個地方來,委實不入眼。


  阮白虞側著身子與她們說道:“這女孩子嘛,隻有眼見廣闊了,這日後看人也才能看的準。”


  阮蝶笑了起來,顯然是很讚同阮白虞說的話。


  阮華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那個年紀,始終差了一點,並不像兩位姐姐一樣領悟到那種感覺。


  “小姐,長公主請你過去。”素梅走過來屈膝一禮開口說道。


  阮白虞拿著團扇的手一頓,忽然想到了長公主說過想要給她做媒,這如今……


  阮白虞整理了一下衣袖起身,叮囑了兩姐妹幾句就孤身過去了。


  主帳內。


  君離等人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臣女參見長公主殿下,參見修王殿下,二位殿下金安。”說著,阮白虞朝著長公主和君離屈膝一禮。


  “參見九王爺,十王爺,十一王爺,君世子,王爺世子金安。”阮白虞移步轉對著幾位一一欠身行禮問安。


  “免了,你且過來。”長公主溫和開口笑了笑,招手讓阮白虞過來。


  阮白虞拿著團扇移步走過去,而後就被長公主拉著坐下來了,這一坐可不得了,讓她感覺如芒在背。


  “馬場的那位是你家姐姐吧?”長公主拉著阮白虞的手笑問了一句,目光認真的落在馬場上。


  阮白虞順著目光看過去,輕笑開口,“確實是家姐。”


  “沒想到她那麽文靜的一個女孩子也有這麽英姿颯爽的時候,這馬背上的功夫委實不錯。”長公主誇了一句。


  阮白虞笑了笑。


  “這位阮二小姐最是能吃苦,在這馬背上是付出多少收獲多少,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自然是不錯。”君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


  放下茶盞後抬頭看著阮白虞,“阮三小姐馬背上的功夫一流,不如和你家姐姐聯手打一場?正好下一場的彩頭本王出,你們姐妹若是贏了,本王在家一對玲瓏白玉鐲子。”


  阮白虞無奈笑了笑,“臣女自然是樂意獻醜的,隻不過這得要看家姐的意思,就怕家姐嫌臣女拖後腿。”


  君殤接到君契丟過來的目光,溫聲開口說道:“阮三小姐就不要謙虛了,你的馬術我們幾個都看過,不說是數一數二,也絕對算是出類拔萃了。”


  “……”君離抬眸看過去,這個蠢丫頭可是挨了家法,若是沒記錯的話這背上的傷是剛剛好,若是真去打一場馬球,這傷口裂開是擺明的事情。


  阮白虞笑了笑,“世子你過獎了,臣女就是會一點皮毛而已,在你們麵前那就是班門弄斧。”


  長公主笑了笑不曾說什麽。


  沒一會兒,阮沐初就被喊進來了。


  見長公主身邊的阮白虞,阮沐初不動聲色是上前問禮。


  當說起和阮白虞一同打馬球的時候,阮沐初心思一動。


  她一臉無奈的看著幾位得罪不起的大佬,屈膝一禮,“這還真是不巧了,臣女和永昶侯約好了教授馬術,今天怕是不能和家妹聯手打一場了。”


  “可還真是可惜了。”長公主也不為難阮沐初,而後側頭看著阮白虞,“小姑娘家家的也不能悶著不是,我那兒子雖然呆頭呆腦的,不過馬背上的功夫還是學過幾年的,阮三小姐若是不嫌棄,就和犬子去打一場玩玩。”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阮白虞也不好在推諉,隻好應下,“恭敬不如從命,隻盼到時候君公子不嫌臣女愚鈍。”


  長公主的兒子隨長公主姓君,單名一個深字,表字好像是歸俞。


  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君深是近一兩年才回京城來的,平日裏都是跟著他父親四處走動曆練。


  沒一會兒,一位身穿藍白色衣衫的少年走進來,墨發用銀冠束起一半,衣服上的紋路極近單調。


  “兒子見過母親。”君深抬手一揖,而後向君離和幾位堂哥問安。


  “免了。”長公主笑了笑,拍拍阮白虞的手背讓她過去。


  “這位是長平侯府的阮三小姐,小姑娘閑不住,你帶她去馬場上玩玩,記得照顧好人。”


  君深目光平淡,規矩的抬手一揖,尊敬開口,“是。”


  說完,依照著禮數將阮白虞邀出去。


  阮沐初和鬱五淵上來,見阮白虞由素梅係著攀膊,當即眉頭微微一蹙。


  “你還真打算去打一場?”阮沐初將阮白虞拉到自己身邊來,低聲開口,“你傷都沒好,幹嘛要去逞強!”


  鬱五淵見一邊神色薄涼的君深,垂眸負手沒說什麽。


  “長公主盛情相邀無法推諉,你放心,我有分寸。”阮白虞抬手拍了拍阮沐初的胳膊,抬頭看了一眼君深,走到馬背麵前翻身上馬。


  兩人騎馬拎杆到馬場上。


  隨著敲鑼之後,君深丟出“跟好。”兩個字就縱馬而去了。


  阮白虞默默的跟在後麵,手裏的杆子似乎成了擺設品。


  馬場的局勢見見分明起來,君深完全是把對麵壓著打,一個球都沒有讓他們進。


  “阮三小姐你躲在君公子後麵是什麽意思?你要是不會打馬球就不要來濫竽充數!”卓琪看著完完全全算是躺贏的阮白虞,高喝了一聲。


  阮白虞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著對麵明豔的少女,喝了一聲騎馬上去,一個側翻身,手裏的球杆一揮。


  馬球被擊起朝著君深飛去,被層層截住的君深反手一杆將馬球打到洞裏麵。


  阮白虞看著卓琪漲紅的臉色,坐在馬背上慢條斯理開口,“唉,卓小姐真是不懂我一片苦心,不是我不出手,我隻是覺得有君公子一個人就好了,我要是再出手你們輸得會更難看。”


  別說是卓琪氣的不行,就連君深也覺得這位阮三小姐囂張得有點過分,雖然她有這個囂張的資本,但是否能低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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