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聚寶樓的貴客（九）
房間之內，書凡悠閑的看著大道書，指尖不停的在虛空中點點畫畫，一道道看不到的波動之力，在虛空之中隱隱而動。感覺到了詩雨進來了，書凡淡淡開口:“她怎麽想的？”詩雨說道:“她說她要和他說一個清楚，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一定是沒有將來的。”書凡歎了一口氣:“總算是看的清了。”
詩雨卻是頗為不解的問道:“聽這幾天傳來的消息看，李煜的確是極為愛他們母子的，為了雲波他們，李煜不惜和李府大鬧了這麽久，聽說連春城的聚寶樓的聚寶拍賣會因為李煜而沒能夠舉辦下去。前幾天，為了這事，楓楊他們更是直接將聚寶樓的掌櫃都換了下來。”
書凡眯了眯眼睛:“李煜這樣做，受益最大的還是楓楊……算了，他們的事，我們還是不去參合。至於李煜，倒是可惜了。”詩雨也說道:“憑著李煜的修行天資，就這樣被李府如此耽誤了，的確是可惜了。”書凡看了看詩雨:“我說的是李煜這個人，一點擔當都沒有，這樣的品性，將來注定是沒有什麽大的突破的。除非他能夠打破這一重禁錮，不過我倒是覺得太難了。”
詩雨卻是有些不明白，書凡繼續說道:“當有兩個選擇，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的時候，越是猶豫，對兩方都不公平。李煜的性子要是真的能夠敢和李府鬧翻了臉，那我還真是小看了他。不過啊，既想要妻兒常伴身邊，又想要這樣的一個大家族能夠完全的接納雲波他們，實在是太過貪心了。”詩雨也有些憤憤不平:“就是，雲波為他放棄了那麽多，他還是惦記著他的李府，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雲波是怎麽看上的。”書凡閉上眼:“李煜如果能夠看破，能夠想明白，那雲波這片癡心才算是沒有辜負。”
天上客中，一個包廂，李煜癡癡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嘴唇微微動了動，話到了嘴邊，也不過是:“你還好嗎？”雲波看著麵前這個中年男子，現在的李煜已經不像是當初的那個李煜了，好像這幾年，李煜變得更為成熟了一些。雲波努力克製住自己的心情，一雙眼眸倒是頗為平靜的看著李煜:“不好，一點都不好。”
李煜苦笑一聲，低著頭，魁梧的大漢顯得極為挫敗:“對不起，小雲，對不起，是我沒用，我……”雲波打斷了李煜的話，一雙眸子慢慢的變得濕潤:“四郎，這不怪你，和你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時候，真的，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們有過很多美好的記憶，我們還有安兒，我已經覺得很知足了。不過啊，四郎，我也累了，在你不在的這一段的時間，我經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有些話，我不得不和你說了。”李煜抬起頭，看著麵前難得見得如此堅毅的雲波，李煜點頭:“你說。”
雲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的說道:“我是雲波，曾經也是逍遙閣，雲夢太上長老的弟子。當初為了和你在一起，我不惜背離師門，被逐出了宗門。四郎啊，我已經沒有了一切，所以你就是我的全部，我曾經想著，我隻有你了，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失去你。”
頓了頓，看著神色詫異的李煜，雲波繼續說道:“可是，你知不知道，無論我怎麽做，李府始終容不下我們母子？你知不知道，安兒在李府，被人下了蠱毒整整下了十幾年？你知不知道，原本我們的安兒，也是可以玉樹臨風的，他原本也應該有一個足夠幸福的童年的？你用了十年的奴役時間來換取我們母子的安穩，我也不停的安慰自己:雲波，隻要熬過這一段時間，我們一家人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可是，李府還是沒有忍住，居然直接對我們母子狠下殺手。在我金丹即將自爆的那一刻，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了，我是不是不應該和你在一起？還是我們的相愛，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李煜震驚的瞪著眼睛，急切的想要問什麽，雲波卻是繼續說道:“後來，我和安兒終歸是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那一刻，我決定了，為了安兒，我也不會再回去李府了。我原本想著一走了之，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你，我還想著你，我還想見你一麵。”雲波麵色平靜，婉轉的聲音之中，透出深深的無奈，還有對李煜的濃烈的愛意。
“四郎，我們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我怕了，這可是比被逐出宗門還要讓人覺得絕望。四郎，我知道你很難，可是沒有辦法，李府，和我們母子之間，你隻能選擇一個。而且，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李府今日所對我做的一切，我遲早有一天會和李府好好的算算賬！”雲波雙眼之中，滿是淩冽的寒光，一刹那，李煜覺得麵前的雲波有些讓人陌生。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雲波站起身，看著李煜:“你在李府，你要是真的該掛念著安兒，你還是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誰，如此狠毒的對安兒下手！我們，就先這樣吧。”
牟府，東方秋子懶洋洋的看在牟子婉的坐塌之上，看著一旁滿麵寒霜的牟子婉，東方秋子笑了笑:“你說你，怎麽每天都擺出那麽一副臭臉，你是打算給誰看呢！”牟子婉還沒開口，一個婢女從外麵走了進來，麵色也是很難看的在牟子婉耳邊說了什麽。牟子婉聽完，直接站起身來，狠狠的將手邊上好青玉琉璃盞摔得粉碎，一道光華過後，原本的青玉琉璃盞直接化作了粉末。東方秋子看了看地麵上的殘末，揮了揮手，所有的粉末全部消散，半點痕跡不留。
“你這是怎麽了？”看著胸口起伏不定的牟子婉，東方秋子疑惑問道。“李煜，那個混蛋！居然跑去聚寶樓門前去找那個賤女人！”牟子婉的確算得上是頂級的美女，不過這樣生氣來，倒還是多了幾分恐怖模樣。東方秋子愣了愣，隨即笑道:“那是人家的妾室，那裏麵還有他的孩子，他身為父親哪有不去看的道理？再說了，人家可是專門為她回來的。”牟子婉瞪了一眼東方秋子，東方秋子趕緊說道:“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錯了，我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得看你的臉色，這日子，沒法過了。”
牟子婉回擊道:“我這件事盡管他李煜在不願意，也是遲早會要娶我的，你呢，我的東方大小姐，你的那位樓主近日怎麽不見你們膩歪了？”東方秋子隨即愣了一下，麵色也有些不好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我出關就去找他，他說他最近忙的很，連忙什麽也不多說，直接把我攆了出來，這還是頭一次發生。”
牟子婉卻是說道:“你還不知道，今日聚寶樓來了一個貴客，聽說就是這個貴客抱住了李安還有那個賤女人，而且這個貴客，一進入聚寶樓就驚的楓楊樓主直接從五樓親自前來迎接，看樣子，聚寶樓還真的是來個一個大人物。”是嗎？東方秋子皺了皺眉頭，她近日都在閉關，琢磨書凡會究竟如何出題，這外麵的事她還真是沒有怎麽關注。聽到牟子婉這麽一說，東方秋子直接起身，說道:“走吧，去聚寶樓走一趟。”
牟子婉看著東方秋子:“不會吧？你這才被人家趕了出來，現在又要去找不痛快？”東方秋子伸了伸懶腰，完美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一雙眼睛勾人心魄:“你就不好奇，這個大人物，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能夠在你們牟府還有李府的壓力下，直接抱住了李安母子，我倒是好奇的緊，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牟子婉卻是有些猶豫:“這樣不太好吧？萬一當真得罪了人家，恐怕你的樓主定然不會放過你，我的身份也不好堂而皇之的上聚寶樓。”
東方秋子嗤笑一聲:“怎麽？怕了？堂堂的牟家三小姐，居然會怕一個出身卑微的妾室，我看你這個樣子，即便是以後當了李府的女主人，也壓不住那個雲波啊！”牟子婉直接站起來，冷戰一聲:“笑話！我牟子婉還怕一個妾室？！走就走！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如此的不給我們牟府麵子！”東方秋子狠狠的拍了拍牟子婉的肩膀:“就喜歡你這個倔脾氣，走！”
片刻之後，兩個女子直接從牟府出來，來到了聚寶樓。門口的護衛看到東方秋子又來了，趕緊上前躬身說道:“東方小姐，樓主這幾天的確抽不開身，要不改日再來？”東方秋子指了指身後的牟子婉:“瞎了你的眼了！我這次是來陪牟家三小姐來看一些法寶的，你可莫要怠慢了！”
護衛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堆著笑:“好，好！牟家小姐，這邊請。”牟子婉淡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跟著護衛上了三樓。一般的家族子弟最高也就會來三樓，四樓五樓那不是一般人能夠去的地方。三樓的東西也算是不少，牟子婉也認真的看了幾個東西，不過今天來聚寶樓，可不是真的挑選法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