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傲嬌的戚總需要人哄
沈君宜從私家偵探那邊拿到照片後便立刻交給了杜燕麗,照片寄出去之後,進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還是決定主動跟杜燕麗通了電話。
畢竟像杜燕麗那麽精明的女人,她稍微一查便知道是自己寄過去的,與其到時候讓她猜測自己,倒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沈君宜從杜燕麗那邊得知,季溏心最近一直都在學校,並沒有回別墅跟戚嶸一起。
這就證明那些照片的確起作用了,雖然到現在也不清楚發短信給自己的人是誰,但有效果就好,起碼讓他們分開了。
戚嶸那樣矜貴自持的男人,是根本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朝三暮四的。
沈君宜越想越得意,不過二十歲的毛丫頭就想跟她搶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這幾天她就稍微安靜一點,不在戚嶸心煩的時候去觸黴頭,等他們吵夠了鬧夠了疏遠夠了,就到了她該出手的時候了。
她就不信戚嶸真的能對她一直保持新鮮感,倒時候一切水到渠成。
沈君宜算盤打得劈啪響,卻不知道季優早就盯準了機會。
——
季溏心周五晚上根本沒回家,戚嶸一個人在書房工作到了後半夜,不是不困,隻是一回到臥室看見那張寬敞的大床心裏就膈應。
具體是因為什麽膈應,他不願意深想,隻是想讓工作將這寂靜的夜色填補的更滿當一些。
劉嬸看到三樓書房從門板地下透出來的那一點亮光,心裏喟歎一聲,小兩口肯定是鬧矛盾了,隻是夫妻床頭吵架床位和,怎麽季小姐不回家了呢?
戚嶸從吃飯完便一直泡在書房裏,處理手上幾份報表,正因為其中一個小問題而皺眉思索,放在一側的私人電話卻振動了兩下。
長指撈過手機,一點短信未讀提醒赫然在列,男人並未多想,點進去看到發件人後卻立刻頓住了動作。
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底,幾秒後,他忽的長歎了口氣,像是將積壓了一整晚的陰鬱情緒都歎出來一樣,濃眉的眉頭微微上挑,那蘊著沉冷的英俊麵容終於鬆動幾分。
倒是還知道給他發信息。
原本還繃著的下頜鬆開了,點進去看到內容後,薄唇揚起一抹輕淺的弧度,頭頂明亮的燈光鋪在這人肩膀上,也不知是笑了還是沒笑。
‘明天中午一塊吃個飯吧,我想去三十三層的那家西餐廳,之前去過的,好嗎?’
如果戚嶸仔細看就會發現,這語氣跟平時季溏心說話的語氣有些不一樣,但他緊繃了一晚的情緒,這則短信一過來,他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那種小小的,不易被察覺的傲嬌和薄怒都隨著這句話飄散而去了。
他立刻敲動屏幕——
‘不回家還叫我出去吃飯做什麽?’
‘你不是不想見到我,我不在不是正好’
‘明天有會議,結束再說’
按下,刪除,按下,刪除。
無數條回複出現在信息那一欄,幾遍毫無意義的操作後,最終都被他刪掉重新編輯。
怕她真的會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放棄,手指來來回回,最終卻隻發出一個字——好。
再一次將手機放回桌麵,好像也一同連帶著將心裏那塊壓著的石塊挪走,明明剛才還氣的臉都黑了,這會兒卻覺得耐心愛心統統都回來了。
二十歲的小姑娘知道什麽,任性一點也是正常,叛逆期才沒過多久呢,他不能計較,知道回過頭來看他就行,照片他也給她重新再解釋一遍。
男人重新將視線放回屏幕,心情不錯,處理起公事來也格外有效率。
於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劉嬸便發現昨天晚上還氣壓低沉的先生,經過一晚的‘獨守閨房’後非但沒更加生氣,反而開心了不少。
這是……什麽情況?
戚嶸從三樓書房旁邊的健身房出來後,對上劉嬸不解的目光,舌頭頂了一下口腔壁,悠然又嘚瑟的開了口,“昨天發信息來承認錯誤了。”
劉嬸愣了下,很快明白先生說的是季小姐,心裏替兩人高興,“季小姐是個很好的人,她這是下不來台,讓先生給個台階下呢!”
“是嗎?”戚嶸想到什麽似的輕笑了聲,卻又意識到劉嬸還在硬生生將嘴角壓下來,故作高冷的轉身進屋,留下一句飄逸的話,“中午出去跟她吃飯,不用準備了。”
——
中午十二點,戚嶸特意早來了一會兒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後,徑自朝酒店內走去。
金碧輝煌的五星級酒店,每一處裝潢都顯得富麗堂皇,他在經理的帶領下走進電梯,門關上後,趁著等待的時間,他照了照鏡子壁麵,今天特別穿了一身正裝,淺灰色的衣服搭配一件白色襯衫,沒係領帶,水晶扣敞開一顆,領子下麵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白色跟香檳色拚接花紋的絲巾。
他有些不習慣的摸了摸,一向不愛係這些東西,還是劉嬸說好看才戴了出來。
抬手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左看右看,鮮少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
十幾秒後,電梯在三十三層停下,出門就是高級靜音地毯。
純手工定製的羊皮休閑皮鞋踏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經理將他領到一處包間門口,戚嶸意外的看了眼,知道季溏心吃飯從來不在意這些,她並不會覺得在大廳和包間有什麽區別,倒是他不喜歡在公眾場合用餐。
是為了配合他嗎?
這麽一想,心情更加愉悅,清了一下嗓子,將表情收斂幾分才推門邁進去。
鍍金的白色大門推開,一道倩麗的身影背對著自己,包間有一麵全部都是落地窗,光從女人的身前透過來,讓他看清了那一頭披散在肩上的栗色波浪卷發。
如果說剛才戚嶸臉上還是大晴天,這會兒便像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黑沉,深邃的眸子眯起幾分更顯狹長,危險的光芒在眼底流轉。
他笑了,是真的氣笑了,本以為昨天晚上已經是他這二十八年來為女人最動怒的一次,卻不想跟現在這一刻比起來,簡直杯水車薪。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似乎現在才察覺到有人進來,聞聲轉過頭來,驚慌又嬌俏的起身看著他,“戚先生,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