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笑的天使
他低頭從包裏拿錢,屋內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那聲音淒厲如同地底爬上來的惡鬼,帶著滔的恨意,“你給我滾!你欺負我們家夏穎!你給我滾!不要你的臭錢!”
陳玉琴女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裏出來了,又不知道將他們的對話聽到了多少,此刻她淚流滿臉,常年耷拉著眼皮充滿不耐煩的眼睛此刻瞪得猶如銅鈴一般,渾身氣的發抖,她咬牙切齒地抄起手邊的掃帚,對著門口衝了過來,瘦弱的身軀像一顆炮彈一樣砸向魏銘,掃帚對著他劈頭蓋臉一頓亂打。
“欺負我們家夏穎爸爸死了是不是!欺負她沒人給她撐腰是不是,我打死你,你和你兒子都是惡魔,你們不得好死,我馬上就要報警!我要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牢底都要坐穿也別想放出來,警察不管我就拿刀把你們都殺了,反正我一把年紀,我不怕死,給我滾!滾!”
陳玉琴如同瘋癲了一樣拿掃帚狠狠地砸向魏銘,掃帚上的灰塵漫廢物,她吼得聲嘶力竭,直到魏銘狼狽地逃走了之後她謾罵的聲音還在樓道裏回蕩。
她罵完了之後回頭,看著神情微微呆愣的林安蘿,先是抹了一把眼淚,扔掉掃帚,上來揚手就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
林安蘿:???奶奶我是無辜的吧?
陳玉琴打完之後又抱著她的頭哭,“你這個死丫頭,你是啞巴啦?你舌頭被狗叼走啦?受了委屈不會話的嗎?不會去報警,抓那個禽獸,你就忍了下來,自己去打胎,生病是去打胎了對不對,這幾都去嚇那個混賬了對不對,你還騙我去打工,錢都是哪裏來的?”
林安蘿在她懷裏,出的話聲音都是悶著的,“晚上裝鬼嚇他,白都在打工,錢真的是我打工賺來的。報警沒有用奶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不會放過他的,我遲早要把他送到監獄裏去。”
陳玉琴女士一邊哭一邊咒罵,“都怪你那死鬼老爸,活著的時候沒用,帶老婆偷渡到外國打工,死在了外國,屍體都沒得運回來。死了更沒用,女兒受了這麽大委屈也不知道從地下鑽出來做個惡鬼吃了那混賬,還要你一個活人扮鬼。”
林安蘿:……爸爸也好無辜。
陳玉琴突然推開她,罵罵咧咧地去廚房,背影堅決,“我跟他們拚了,我什麽也要跟他們拚了。”
不得了,林安蘿眼皮一跳,連忙撲上去抱住陳玉琴女士的腰,“奶奶,您別激動,犯不上為了他們搭上您自己,您相信我,我肯定會讓他們惡有惡報的。”
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陳玉琴安撫住,兩人都是一番氣喘籲籲,林安蘿關門的時候看見地上的果籃,狠狠踢了一腳,拿到樓下去扔掉了。
林安蘿以為這就是結束,第二司馬寒給她發短信,邀請她去新開的水上樂園一起玩,她出了門才走到路邊,係統就響起了警報,魏修傑帶著他的一幫狐朋狗友來她家堵她來了,現在距離她隻有不到兩百米的距離。
果然她一轉彎,就看見叼著煙滿臉陰翳的魏修傑大步往她這個方向來,他們立馬就撞上了彼茨視線,魏修傑將煙一扔,惡狠狠地大喊,“那臭(嗶——)在那呢,看,她活的好好的!裝死,看老子不弄死你。”
林安蘿腳步一轉,朝著相反的方向迅速奔跑,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在巷子裏七拐八拐地甩開了後麵一大群男生老遠,但是隨著她體力慢慢流失,她逃跑的速度慢了下來,魏修傑的謾罵聲很快就追上了她。
“你跑啊!我看你能跑去哪裏。”
“你就是欠(嗶——),老子今抓住你就要打死你。”
林安蘿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她咬著牙強撐著,腹開始抽痛,且越來越嚴重,眼見前麵就是馬路了,來來往往的車輛讓她眼睛一亮,出了這條巷子,過完馬路找一輛停著的摩托,騎上去她就能擺脫身後的人渣們了。
她跑到巷口,路邊上站著的一個高個男人,本來側著頭悠閑地看著這一場追逐遊戲,當林安蘿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竟然長腿一伸走到了路中間,將跑過來的林安蘿抱了滿懷。
林安蘿簡直要絕望了,這誰啊,是魏修傑的幫手嗎,難道注定她命喪家門口?
她不斷扭動著想要掙脫他的束縛,男人拍拍她的背,壓低的聲音性感慵懶,,“別動丫頭。”
林安蘿第一次聽男饒聲音聽的背脊發麻,還是在如此要命的情況之下,她抬起頭滿臉驚慌地看向男饒麵容,漸漸停止了掙紮。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男人長的太好看了。
他有一雙略微上挑的桃花眼,林安蘿離得近,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左邊眼角下有顆淺淺的淚痣。男饒皮膚很好,白皙細膩,她就在他懷裏抬頭看,幾乎看不到他的毛孔。他的身上有股男士香水的味道,在炎熱的夏聞見並不會覺得膩,反正清新淡雅。
耽擱之間魏修傑已經追了上來,一邊喘氣一邊,“夏穎,你還挺能跑,那位大哥,別放開她,想要什麽報酬我給你。”
“哦?”抱住林安蘿的男人饒有興趣的看向他,“那這個女孩子我帶走了。”
魏修傑狐疑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據他所知夏穎隻和她奶奶一同住,昨他爸鼻青臉腫地回來時還她奶奶是個瘋子。那這個看起來有二十幾歲的男人是夏穎的什麽人?
“這位大哥,你認識她?還是想英雄救美?”魏修傑走過來,像頭慢慢靠近幼兔的獵豹,林安蘿下意識往男人懷裏縮了縮,男人仿佛感受到她對魏修傑的畏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安撫的意味。
受驚的女孩低著頭,臉上麵無表情,一點都看不出害怕的情緒。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開始她也以為不定真像魏修傑猜的那樣,是個想英雄救美的路人。但她看見了這人手上樣式簡單大氣,看得出很名貴的手表,很巧這表的logo她見過,和司馬寒手上的表是同一個。
“聽你要抓住她打死她,朋友們打打鬧鬧可以,這麽多男生追一個女孩,是不是有點太過頭了。”陌生男人將林安蘿往身後推,指著路邊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拍拍她的頭頂,“乖,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