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美豔小書童
沈以良沒有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還在和她開玩笑，“你不是隻有皇帝才能得到你的芳心？今見到皇帝了吧，是不是覺得還是我比較好。”
林安蘿毫不留情地打擊他，“皇帝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錢。”
“不可能比我更有錢。”這一點沈以良非常自信，沈家的錢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林安蘿問了一下係統：徐晟跟沈以良比誰更有錢？
【係統】：沈以良。
被打臉的林安蘿道，“反正如果讓我選，我還是選皇帝。”
沈以良歎一口氣，從不離手的折扇啪地一下打開，故作瀟灑地扇了扇，“還好我不喜歡你，不然心都碎了。”
林安蘿突然好悲傷，是啊，沈以良不喜歡我，徐晟也不喜歡我，活了兩世，不管是醜女林安蘿還是美人張茱萸，都沒人喜歡。
【係統】：統統愛你。
林安蘿：不需要。
【係統】：嚶嚶嚶無情。
她悶頭失落地走了好一會，沈以良終於發現她情緒不高，以為是皇帝了什麽不好聽的話刺激到了她，轉移話題道，“百曉，下午雲溯河上有雜耍班子在船上表演雜技，我買了一條船，我們下午去看吧，你要是喜歡，我把那個雜耍班子也給買下來。”
林安蘿已經習慣了他這簡單的，枯燥的，有錢饒快樂。
她看見路邊有人賣狗，那狗估計是外來種，一身皮毛雪白，她心情反正也不大好，一口價把那狗買了，也體驗了一把看見什麽買什麽的快樂。
河上的雜耍班子據順著這條雲溯河一邊漂流一邊在多個地方表演，有在船的桅杆上表演高空秋千和走鋼絲的赤膊大漢，有在船頂篷子上踮著腳跳舞的漂亮舞娘，那些舞娘穿著清涼，媚眼如絲，朝著河上其他船的觀眾招手。
雲溯是個富庶之地，能買的起船的人不少，大船船圍著中央的雜耍班子的船來往，朝船上扔銀子，扔鮮花，熱鬧非凡。
沈以良買的船很大，甲板上還可以放一套桌椅，整條河就隻有他的船最大，林安蘿戴著紗帽坐在甲板上的桌子旁邊，一手抱著新買的狗，一手拿著梨啃，麵無表情地看熱鬧。
她和沈以良比雜耍班子還要引人矚目。
百曉仙子和大涼國首富之子沈以良的外形太具有標誌性，隻要聽過她的人都能認出來，居然還有人往他們船上扔鮮花。
那狗是個不安分的，急躁地在她身上亂動，林安蘿幾次被它踢中肚子，沈以良，“下船之後你把狗給阿大，讓他找個馴狗師馴一下。”
林安蘿很不高興，今河上風有點大，她的紗帽被風吹著糊了一臉。她掃了一眼岸上的雲溯人，裏麵有不少年輕女子模仿著她戴白色紗帽，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有同樣的感受。
雜耍班子中一個走鋼絲的大漢剛剛被晃下來了，掉進河裏惹得群眾哄笑。班主一直扯著嗓子解釋風太大了，但沒人理他。
來往的船一晃眼，林安蘿好像看見了徐晟的臉，她頓時唰地一下緊張地站起來，步跑到船邊的欄改地方，掃了一眼底下的船，沒看到徐晟，但看到有很多船上站著拿著刀的侍衛，和中午攔住她的一模一樣。
倘若真是徐晟來了，他來這裏幹什麽？維護公眾治安？
那些侍衛將雜耍班子的船喊停，所有人正在茫然的時候，侍衛們亮出刀劍，高聲喊道，“大家都別動！我們是平安軍，罪臣陸奉就藏在這條船上，隻要配合我們搜查，無辜的人就不會有事。”
平安軍就是平安侯的軍隊，原來他們是來抓陸奉的，明徐晟真的有可能和她在同一條河上。
本來想把紗帽摘聊林安蘿死了這條心，她正想回船裏躲一躲，手裏抱著的狗跳起來往她臉上踢了一腳，她手裏的梨掉在地上，狗卻從她懷裏竄出了欄杆外。
她心急地捂住一隻眼睛去抓狗，這可是她第一隻寵物狗！
誰料一腳踩到她吃了一半的梨，身子一歪，撲通撲通兩聲，一人一狗掉下了河，狗浮起來了，人沒了。
沈以良隻是一個轉頭，那道白色麗影就從船上栽了下去，他焦急地喊，“百曉！快下去救她！”
啊——
林安蘿簡直氣的想咆哮，她怎麽又掉河裏了！她的狗肉火鍋配菜都想好了！就不該買那條狗，就不該吃那個梨！
臉上的麵紗浸了水貼在她臉上，阻擋了她及時狗刨浮出水麵的動作。她在水底手忙腳亂的把紗帽掀開，覺得自己還有救，奮力地掙紮上了河麵，一出來就聽見不遠處沈以良的保鏢阿大，“公子，這狗要不要撈上來？”
沈以良的聲音聽起來氣急敗壞，“撈個屁！這狗淹死算了，還不快找百曉！”
好樣的沈以良，不愧是她的好閨蜜。
一條船從林安蘿臉前經過，林安蘿努力劃拉到船邊，一隻手攀上船沿，大聲喊道，“壯士！救命！”
這條船上的前板上站著一個人，他走過來，林安蘿視線裏先是印入一雙做工精致的鞋，然後是白色衣邊，高大的男子蹲下來，與她麵對麵，林安蘿看清了船上之饒臉，不由得眼睛瞪的溜圓，整個人都愣住。
蘇明焰蹲著，清雋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看清了水麵上那張臉之後，眼底也是明顯的驚訝神色，他薄唇輕啟，聲音語調一如當年，“水鬼？”
一切仿佛事件又重演，當年大雨滂沱的學宮裏，渾身狼狽的她跌坐在他書桌前，女子的聲音急促緊張，帶著哭腔，將遇到鬼神誌孤本挑燈看了一夜的蘇明焰從補眠中吵醒。
他趴在桌子上轉了個頭，剛睡醒意識還不太清楚，看見頭發淩亂如水草一般覆住身體，反而顯得更加美豔的女子，以為她是從自己夢裏逃出來的水鬼。
而現在她失蹤多年再度出現，又是同樣地向他求救，這次更像水鬼，頂著漆黑的長發，睜著眼睛驚慌地看著他，睫毛也被水打濕，根根分明，襯得眼睛更加清亮。
自當年驚鴻一麵後，她就一直在他夢裏出現，蘇明焰看著腳下女子仰起的如同芙蕖一般清豔絕倫的臉龐，微微垂眸，這隻水鬼看來日後會在他夢裏糾纏不休。
林安蘿則是感歎世界是真的，人生何處不相逢。不過蘇明焰怎麽光盯著自己發呆，怕她真的是水鬼嗎？她出聲道，“我是活人，不是水鬼。世子，能不能先救我上去？”
再不救她，她的手就快要拉不住船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