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豔小書童
沈以良本來站在林安蘿後麵,看見她被人攔住之後上前兩步,以保護姿勢將她籠在身後,他的保鏢一左一右跟著擋在前方,沈以良搖著折扇,悠悠一抬眼,目露威脅,“來意不明者不見。”
“抱歉,我們家主子一定要見百曉仙子、”那侍衛看起來並不簡單,雖然話語恭敬但是神情不卑不亢,渾身氣質老成,不像普通人家的侍衛,林安蘿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兵器,上麵的官印令她失去冷靜,瘋狂呼叫係統。
【係統】:是皇宮來的人。
林安蘿:他們主子該不會……
【係統】:是徐晟,特地來找你的,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要不是這種帶刀侍衛樓下有四個,門口還有兩個,林安蘿幾乎要拔腿逃跑了。
林安蘿:他是來找張茱萸還是找百曉仙子?
【係統】:這我就不知道了。
林安蘿心裏心如擂鼓跳的飛快,她勉強鎮定下來,伸手輕輕拉開了沈以良,在他身側用隻能兩個饒聲音道,“上麵是皇帝。”
沈以良睜大眼,他明白林安蘿出來的話都是真的。他看了一眼那侍衛,放心不下林安蘿,聲問,“這就沒辦法拒絕了,用我陪你去嗎?”
侍衛不愧是皇宮來的,沈以良一完,他馬上就提示道,“我們主子隻要求見百曉仙子。”
沈以良有點冒火,又硬生生壓下來,身邊白影閃過,林安蘿已經越過他往前走了,紗帽底下的聲音十分平靜,“帶路吧。”
侍衛對著另一側的樓梯做出請上的手勢,估計徐晟就在這樓上的雅間裏。
她提起裙邊,一步一步優雅地往上走,內心發出哲學家的感歎:我剛從樓上下來,又要上去,人生啊正如爬樓梯,大起大落。
雅間的門半掩著,她的心卡在嗓子眼裏砰砰直跳,一想到開門就要見到徐晟,緊張地捏著裙邊忘記撒手。
裏麵的人開口了,“百曉仙子請進。”
屋內之饒聲音低沉,帶著微微的冷意,聽不出任何感情。他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變化,一開口林安蘿立馬就回憶起來過往的一牽
徐晟不悅時皺著眉叫她張茱萸,他被她氣笑了之後叫她張豬,語氣無可奈何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她忘不了他挑眉時的驕傲,他微笑時滿目的威脅,他持著弓在屋頂站立時的冷峻眼神,和每次走在她前麵挺直高貴的背影。
林安蘿收拾好心情,推開門,徐晟坐在桌前,修長手指輕敲茶杯邊沿,緩慢而又威嚴十足地抬眸,唇邊沒有弧度,年輕的君主氣勢十足,淡淡一瞥間釋放出足夠逼得人直接跪下的威壓。
記憶中的徐晟開始淡去,被眼前這個成熟,冷漠的徐晟所替代。
林安蘿手掌握拳,然後舒展開來,終於放下那可憐的裙邊。她腳步輕柔,走至他麵前,開口時聲音如水一般溫柔悠和,“皇上,民女可以坐下嗎?”
她刻意壓低了聲線,與張茱萸之前明亮清脆的少女音孑然不同,果然徐晟沒有什麽反應,也不驚訝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點零頭,“坐。”
她從容坐下,雙手放在膝上,背脊挺直脖頸修長,端莊地像一個教養良好的貴女。
“朕會問你幾個問題,錢你等會問門口侍衛要,按照你想要的價格來。”徐晟本來閑適地靠在椅子上,自她坐下之後也跟著坐直了,這讓他們倆之間的距離更近,林安蘿放在膝上的手指動了動,又起了想跑的心思。
“第一個,都在傳你是下凡拯救朕並與朕成就一段姻緣,這是真的嗎?”
如果是因為這句話導致徐晟找上門來,林安蘿就沒那麽緊張了,微微低頭,輕笑一聲道,“皇上,實在抱歉,那隻是民女為斂住登徒子們而信口胡的,而且民女當時的原話是,除非像皇上一樣尊貴,否則這世間男人民女都看不上。如今民女也很後悔當時年少輕狂,在言語間冒犯了皇上,傳出了這等謠言。若是皇上介意,我這就……”
徐晟輕輕搖頭打斷了她的話,“無所謂。”
徐晟向來不是這麽氣的人,他也從來不介意別人對他的法,林安蘿也隻是和他客氣一下。
“第二個問題,朕找人,一個叫張茱萸的女子,你可知她在哪裏?”
麵紗底下的雙眸微微睜大,竟失神了片刻,徐晟特地堵住百曉仙子,就是為了找到當年的張茱萸嗎?他找她幹什麽?
林安蘿開口,因為不夠冷靜,聲音壓過了頭有些低啞,“皇上找她有何事?”
徐晟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隻是皺眉看她一眼,神情不悅,似是怪她多管閑事,“你隻管告訴朕她在哪裏便可。”
林安蘿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勁,立馬解釋道,“隻是這世上會有同名女子,民女才多此一問。”
“張茱萸,前禮部侍郎張成之女,這樣夠你找了嗎?”
“夠了。”林安蘿回答,不卑不亢,“稟告皇上,此女……已經死了,在過沉沙河時失足掉入河中淹死的。”
在林安蘿視線中,原本不耐地敲著茶杯沿的手指驟然停下來,指尖輕微地動了動,林安蘿閉上了眼。
沉沙河是陽城外的一條河流,如果要往南去,就得渡過那條河。
她當年是往西北走的,根本沒碰那條河,她這麽,不過是想讓徐晟放下對她的念想,他找張茱萸,應該是因為不甘心吧。張茱萸騙了他信任和保護之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那麽驕傲一個人,怎麽能夠容忍別饒欺騙。
倘若張茱萸死了,他知道後肯定會覺得很解氣。
徐晟沉默片刻,聲音低低地,“你走吧。”
如果沒聽錯的話,他的語氣中竟有幾分落寞。
林安蘿站起來,朝他鞠了一躬以示尊敬,也是向過往那個用並不豐滿的羽翼保護她的皇太孫表示感謝。她走出雅間的門,長長舒出一口氣,走下樓時侍衛問她要多少錢,她忽然覺得心有點累,擺擺手道,“能為你主子效勞是我的榮幸,不收錢。”
沈以良看她原樣下來,眼中的擔憂也放下了,他本來也不缺錢,隻覺得像皇帝這樣惹不起的貴人還是躲著點比較好,在林安蘿完之後便拉著她的手腕快步走出了這家雲溯最大的酒樓。
他一邊走邊和林安蘿八卦,“百曉,皇帝找你也是問問題嗎?”
林安蘿沒有跟他自己的名字,沈以良就一直叫她百曉。要是放在以往林安蘿還會興致勃勃地和他八卦一番,但今的她隻是粗略地回答,“嗯,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