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讓憨憨吃癟
大胖子驚得虹膜收縮,片刻後穩住,“奴才不敬,望王妃贖罪。”
言語中卻滿是調侃,無半分悔意。
乾陵悅眼神一暗,她不與柳榕糾纏,不代表會任由她欺負到自己頭上,如今她的狗都敢上門來吠,可見柳榕這人多麽不知好歹。
“贖罪?”她冷笑,居高臨下,“來見本宮,未經通告硬闖在先,見麵未行跪拜之禮在後,言語之間還有威脅責怪之意,贖罪二字就能輕巧揭過?”
大胖子萬萬沒想到往日對她回避忍讓的王妃會突然發難,發怵之餘強撐著,“王妃若是在意,奴才請榕妃說幾句好話。”
哼,果不其然還是要搬出主子。
難怪原主會挑柴房那邊的人辱罵出氣,並非空穴來風。
“都說狗仗人勢,原來榕妃的手都伸到本宮寢殿了,不然你為何到現在還不下跪?”手撕賤婢,她雖然沒有經驗,但好在業餘消遣看得足夠多,不用管說的有沒有道理,反正挺直腰板,自信一點,罰就對了。
大胖子臉徹底僵住,腿打著顫,但沒有要跪的意思。
“大力。”她高聲喚道,魁梧男子隨後走出,“罰這賤婢二十大板。”
“是。”
大胖子雖然胖,但力氣和大力天差地別,幾乎沒怎麽掙紮就被他帶走,嘴裏不忘的撕破臉皮嚷嚷,“若是榕妃知道,定饒不了你!”
她翻個白眼,無所謂。
項天禮現在絕不會動她,她有他想知道的東西,和母親交流後她更加肯定。
她身上的傷不過是他放縱柳榕,而原主又弱於開口造成的。
目送大胖子一瘸一拐罵罵咧咧地離開,綠竹滿臉擔憂,小跑到乾陵悅身邊,“王妃,這樣真的好嗎?榕妃她……”
“讓她來找我。”她淡淡回答,心生一計。
上次給綠竹的祛疤膏她自己也有在用,鎖骨上的傷痕已經淡去不少,第一桶金就從柳榕開始吧。
將衣櫃翻了個遍,才找到一件稍微暴露肩頸的衣服,換上後她對著磨光了不少的銅鏡扯了半天,順利露出半個肩。
綠竹眼睛半耷拉著站在門口,看了半天才猶豫地提醒,“王妃,等下是榕妃來,不是王爺……”
“我知道。”她埋頭固定好兩邊衣角,對著鏡子又確認一遍,滿意地摸摸自己的一字型鎖骨,白皙的肩窩在胭脂色衣邊的襯托下格外誘人。
好看。
綠竹默默閉嘴,往日隻有聽說王爺要來,她才會穿上這件衣服,某種程度上算戰袍。
此刻的乾陵悅滿心隻有如何讓柳榕注意到她疤痕淡去的肩頭,伸手攏了攏墨黑順滑的直發——現代在家披頭散發的習慣已經被她完美複製過來。
看了半天,抽了一根發帶鬆鬆係上。
明晃晃的鎖骨肩窩更加明顯。
完美。
她滿意地轉個身,衝綠竹招招手,“走,我們去手撕憨憨。”
綠竹已經習慣她嘴裏時不時冒出自己不懂的詞,還會虛心求教,“王妃,‘憨憨’是什麽意思?”
“等同於柳榕。”乾陵悅隨手一揮,這意思太複雜,不同語境不同意思,要解釋太麻煩了。
“哦。”
兩人剛走出門,柳榕就氣呼呼找上門來,身後跟著一眾奴仆,以及剛剛那個大胖子。
“姐姐,不知巧娘哪裏惹到你了?竟然背著我動私刑?”她上來就是質問,氣勢洶洶。
乾陵悅雙手交疊,淡淡地在門口與她對峙,回駁前掃了一眼她身後的蓄勢待發的奴仆,分明是來找事的。
“榕妃可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巧娘先侮辱王妃!”綠竹往前一步,擋在她身前,一雙眼灼灼盯著柳榕。
對麵的人一愣,隨即譏諷,“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和本宮說話?”
後頭的巧娘也跟著尖酸附和,“就是,見到榕妃還不行禮?”
乾陵悅悠然的聲音從綠竹身後傳來,“那巧娘又是個什麽東西,敢對本宮嗆聲?”
一句話堵得柳榕無話可說。
她故意伸手從自己耳下撩過碎發,提及瑣碎舊事,“妹妹莫非以為本宮還是以前那個任你打罵陷害的懦弱女子?”
“你……不要胡說!”經她一提醒,柳榕瞬間憶起從前種種,乾陵悅在她手下的確受了不少傷,如是想著她順便瞄了一眼她剛才越過的肩頸部分,露出疑惑。
雖然不至於記得自己給她留了多少傷,但她肩頸的卻記得很清楚,怎麽沒了?
“是否胡說,你比我更清楚。”乾陵悅神態自若地回複,一扭身下逐客令,“這事鬧到王爺那兒,你說誰比較占理?本宮奉勸妹妹,莫要得寸進尺。”
綠竹在她身後關上寢殿大門,將柳榕一眾關在門後。
柳榕臉色如鍋底,偏偏巧娘還在邊上煽風點火,“主子,您怕她做什麽?就算她告到王爺那裏,王爺也隻會偏向你。”
“閉嘴。”她惡狠狠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