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一章 太守閣
客棧外,李公公含笑站在那裏,身後跟著小太監王生。
“李公公!”蘇河離著老遠便拱手施禮。
李公公笑著道:“要提前恭喜蘇公子.……不對,是蘇先生了。”
“裏麵說。”蘇河讓手。
李公公點頭,走進客棧。
小二趕緊端上茶水。
喝了一口茶,潤下嗓子。
蘇河問道:“不知宮裏又有何事,還要勞煩李公公再跑一趟。”
李公公露出太監式特有的笑容,揚起手,王生將奉詔放在他的手上。
李公公起身,一層大堂所有人趕緊下跪。
李公公清嗓,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當年漠天關一役,朕已查明,蘇河打入邪魔內部,臥底有功,為人族保下萬裏河山,今特封太守閣先生,欽此。”
李公公話落,蘇河伏首在地,半晌無聲。
李公公輕咳,低聲道:“蘇先生,還不快領旨謝恩。”
蘇河這才反應過來,道:“微臣接旨。”
李公公點頭,將奉詔交到蘇河手上,又坐回椅子上,說道:“這麽大的喜事,你說我能不親跑一趟嗎。”
“還要多謝李公公昨日在聖上麵前美言。”蘇河走近,將一疊銀票塞入李公公手中。
李公公這次沒有抗拒,自然的收下,並滿意的指著蘇河,意思是你很會辦事嘛。
蘇河同樣職業假笑,心裏卻在罵這個愛財的死陰陽人,那可是他全部的家當了。
二樓前,九歌已經出來。
旁邊的藤虎問道:“太守閣先生是啥官啊?”
九歌搖頭,他也不知道。
之後李公公又命王生將太守閣的任職公文、官印還有府宅地契等等一並交與了蘇河。
送走李公公後,蘇河將奉詔遞給藤虎和九歌,兩人打開觀摩。
“一會兒收拾收拾,去咱們的新家看看。”蘇河倒上一杯茶潤嗓,並將地契全部交到九歌的手裏。
“有新家了!”藤虎大喜。
九歌的臉上也掛著笑容,終於.……有家了。
晌午之前,蘇河三人離開客棧,根據地址朝太守閣走去。
街上,百姓過往。
淩千霄從遠處跑來,急切的道:“封了嗎,封了嗎!”
“嗯,什麽閣的先生。”藤虎將奉詔遞給淩千霄。
淩千霄接過奉詔快速覽閱,最後咧嘴。
“這什麽閣的先生是什麽官,大嗎?”藤虎問道。
淩千霄沉吟片刻,眼睛一轉道:“大,官居一品!”
“謔!”藤虎大驚。
九歌也掩住小嘴,表示驚訝。
“講重點。”蘇河說道。
淩千霄幹咳兩聲,才說道:“其實太守閣先生這官職已經閑置很多年了,雖是一品,但其實並無實權,甚至連九品官員的權力都沒有。”
“搞了半天啥用沒有啊。”藤虎搖頭歎息,剛才白興奮了。
九歌看向蘇河,拉了拉他的手,衝他莞爾一笑,揚著手裏的地契,好像是在說,官職權力什麽的無所謂,至少他們有家了,這就足夠了。
蘇河同樣笑了笑,他就知道那個奸詐的皇帝不會重用自己。
“其實太守閣先生在以前權力還是很大的,不但降妖抓魔,而且還監察百官,隻不過上一任先生觸犯了皇威,所以.……”淩千霄說著,看向蘇河。
“至少是一品。”蘇河說道。
幾人沿街繼續前行,大半個時辰之後,在一條並不繁華的街尾看到了一座府宅。
府宅破舊,應是許久沒人住,牆邊生滿雜草,大門上的牌匾傾斜,依稀能看到太守閣三個大字。
“看來要先收拾一番了。”九歌說道。
蘇河點頭。
“那個天網公事繁忙,我就先溜……先撤了。”
淩千霄話落,逃也似的跑開,讓他幹活比要了他的命還難。
在跑開之前,蘇河叫住淩千霄,但讓淩千霄慶幸的是蘇河並沒有讓他當苦力,而是讓他幫忙查李公公。
之後三人推開大門,一股煙塵許久散盡。
雖然府宅陳舊,但好在應有盡有,收拾一下,再添置些東西就可以住了。
這一整天,蘇河三人都在打掃模式中忙碌,從正院到偏院,從前廳到後堂,從東廂房到西廂房,到了晚上才算將麵上的打掃幹淨,起碼可以入住和生火做飯。
期間,九歌帶著藤虎去街上簡單的置辦了些日常所需的東西,到了晚上,大院石欄上的燈亮起,才算有了家的味道。
九歌親自下廚,做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慶祝他們喬遷之喜。
“藤虎,明日你去買些炭火和火盆。”九歌說道。
“哦。”藤虎點頭。
秋日的晚上已經開始涼了,九歌想著買些炭火為蘇河驅寒。
“再買兩盞大燈籠掛在正門上,然後叫些人來重新做一塊牌匾。”九歌想著既然有了新家,至少門麵上要過得去。
“好。”藤虎點頭,然後看向蘇河問道:“你一個月俸祿有多少啊?”
蘇河放下碗筷,說道:“大概有五十兩。”
藤虎聞言,掰起手指頭算,這些銀子能買多少肉餅。
“好好吃飯。”九歌瞪了藤虎一眼,藤虎趕忙認慫。
九歌又看向蘇河,說道:“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日常生活咱們每個月的開銷有三十兩足夠了。”
“嗯。”蘇河點頭。
九歌接著說道:“但若再加上我們修行所需的丹藥和輔助元石等,就不夠了。”
他們始終都是修行者,雖回長安生活,但修行不能落下,而且他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更需要強大的實力。
而修行一途本就艱難,需要各種丹藥輔助,加上這些,別說五十兩,就算五百兩恐怕都不夠。
“我知道了,我來想辦法。”蘇河平淡的說道。
藤虎點頭,男人嘛,就該扛起這份責任。
九歌說道:“明日蓉姐來,我托她幫忙走走關係,入朝做事,也能拿些俸祿。”
蘇河手一頓,點頭道:“好。”
入夜,冷風習習,廂房裏傳來震天的呼嚕聲,有了自己房間的藤虎睡的異常甜美。
蘇河站在偏院裏,想著心事。
回到長安,這根算是紮下,接下來怎麽走,就看他自己的了。
九歌緩步走來,為蘇河披上一件外衫,說道:“夜深了。”
蘇河收回思緒,拉起九歌的手走回東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