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物是人非
“對了，聽說那個叫蘇什麽河的回來了，今日還見了父皇。”李赫又道，仔細在腦海中搜尋有關蘇河的印象，這些年他早已忘記了。
聽到蘇河這兩個字時，柳如白和寒江渡的臉色都發生了些變化，趙仲堂則是臉色微沉，隻有正史神色無動。
“是。”雲國公點頭，看了柳如白一眼。
“此子之前和老五走的極近啊。”李赫點頭，話裏的意思是蘇河並非自己的人。
“他現在不過一隻螻蟻。”趙仲堂開口，不明白李赫為何會提起蘇河來。
“但父皇並未殺他。”李赫眼中閃過精光，隱有王霸之氣側漏。
其他人盡皆頷首躬身。
李赫雖文韜武略稍遜，但他自小深得聖皇寵愛，耳濡目染自也有些威懾。
“寒寺卿似曾也與那子同為道院摯友吧。”李赫後又看向寒江渡。
寒江渡躬聲道：“下官忠心，不會被其它左右。”
“嗯。”李赫滿意的點了點頭。
……
花舫邊，姑娘們捧著樂器沿著過道而行，準備回房間休息，正巧碰到了侍郎趙公子和小吏蘇輝，不敢怠慢，趕緊躬身行禮。
在這些姑娘中，紫嫣也在其中。
蘇輝看著紫嫣，恍如昨日。
隻是昨日早已物是人非，他也不再是那個前途似錦的將軍府大公子。
而紫嫣也離開了雀樓，為生計奔波在淮江的花舫上。
當年池魚離開後，雀樓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紫嫣被魏三買去府上，納做小妾，整日不但被正室欺負，就連魏三也對她拳腳相向，每日還要來花舫彈琴賺錢。
對於趙公子、蘇輝和紫嫣而言，魏三這個人他們都不陌生。
蘇輝沉著一張臉拉住要過去的紫嫣，說道：“你又挨打了。”
紫嫣不敢看蘇輝，隻是搖頭。
蘇輝其實也是一個正人君子，對於蘇輝，紫嫣還是有些感情的。
隻是事與願違，世間事不會朝著自己所向往的方向發展。
紫嫣的傷不在臉上，而是胳膊和身上，魏三可不會打她的臉，他還要讓紫嫣去賺錢。
蘇輝看到紫嫣胳膊上的新傷，麵色才會沉下來。
趙公子眼帶玩味的看著蘇輝和紫嫣兩人，沒有說話。
咚，咚，咚！
甲板過道上傳來沉重急促的腳步聲，魏三一把推開蘇輝，直接拽過紫嫣的腦袋，大罵道：“臭娘們，又在外勾三搭四，皮又癢癢了是吧。”
紫嫣吃痛，卻不敢喊出來。
“魏三，你夠了。”蘇輝冷臉。
魏三沒有收回手，而是看向蘇輝，冷笑道：“蘇輝，別以為你還是將軍府的大公子，現在的你什麽都不是。”
“你……”蘇輝雙拳緊握，作勢就欲出手。
“好了。”
趙公子的聲音響起，隨後看向魏三，說道：“三哥，給我個麵子。”
魏三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當年用趙公子和蘇輝做跳板，直接搭上李赫，並依靠自身的能力，這些年迅速崛起，在朝中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而且如今魏三的身份在李赫這方陣營裏極為重要，他已經坐上了神衛府千戶這個位置，日後對李赫對付李靖極為重要。
很多大官對他也得客氣些，就連趙公子也得禮讓三分，何況一個小小的侍郎吏官。
魏三鬆開手，畢竟趙公子的老子是趙仲堂，這個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趙公子居高臨下的看向蘇輝，說道：“蘇輝，你該擺正你現在的地位，有些人你惹不起。”
蘇輝意難平，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緊緊握著拳頭，但還是微微躬身。
他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世道就是這樣，有些人你鬥不過，無力卻又無奈。
不遠處商議完一些事宜後，雲國公和其他官臣走來，準備離開。
“怎麽回事？”
雲國公走近，看到蘇輝等人站在那，還有抽泣的紫嫣，不免皺起眉頭。
聖皇最看重的就是民心，李赫做為儲君自然也要拉攏民心，他們都是支持太子一脈的臣子，最忌諱的就是大庭廣眾之下招來口舌。
“家事，家事。”魏三拉過紫嫣，趕緊躬身，雲國公可是首輔，又是太子老師，是他惹不起的人。
“丟人別在外麵。”雲國公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拂袖離去。
趙仲堂等人皆是搖頭，先後離開。
“父親！”趙公子喊了一聲，從後麵追上去。
蘇輝再度看了紫嫣一眼，也隻得跟著趙公子離開。
魏三緩緩站直身子，眼中閃過一抹冷厲和不屑，轉過身直接甩給紫嫣一巴掌。
這或許就是有些人的命！
離開淮江花舫，靈獸馬車跟在後麵，數名侍從守護。
雲國公和柳如白走在前麵。
不在百官麵前，雲國公也少了往日的威嚴，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長輩，看著柳如白，臉上滿是笑意。
年少有為，家世顯赫，這些標簽貼在柳如白的身上，讓雲國公越看越滿意。
雲國公說道：“蘇河回來也無關大局，你無需在意。”
柳如白微微凝眉。
“雪瑤那裏由我去說。”雲國公說道。
柳如白聞言，眉頭才漸漸舒展。
宵禁將至，燈火通明的街上過往百姓已經不多。
雲國公接著說道：“你和雪瑤的婚事要提上日程。”
“一切都依照國公的安排。”柳如白說道。
“叫我什麽？”雲國公佯裝嚴肅。
“嶽父大人。”柳如白拱手。
“哎。”雲國公才露出笑意。
十年前，漠天關大捷，邪魔覆滅。
那一戰成就了不少人。
獲賞最多便是柳如白。
同時聖皇也取消雲雪瑤和蘇河的婚姻，並將雲雪瑤許配給柳如白。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蘇河從清香中醒來，昨晚又是一個好夢。
兩個小人還沒等在蘇河的心裏打架，便直接被蘇河按下，並伸出魔爪。
老子的女人，摸摸怎麽了！
“咚，咚，咚！”
“媽的！”
門外響起敲門聲，蘇河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那個陰陽人又來了。”說話的還是藤虎，嘴裏咀嚼著肉餅。
“知道了。”蘇河氣的手都在顫抖，早晚弄個鐵籠子把這隻傻虎給關起來。
穿好衣服，簡單的梳洗一番，蘇河輕手輕腳離開房間，沒有打擾九歌休息。
床上，九歌睜開眼睛，她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