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報太輕了(一)
惜君第一次遇到這次死人的情況,大概是承受不了,抱著頭大呼了一聲,一口搖著龍哥的手,徑直往地坐下了。
她沒有走,腳已經酸軟的不成樣了,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徑直撲在地上,哭了。
龍哥正欲再度用手把她扣起來,無情的子dan便開向了他的胸脯,鮮紅的血像一朵慢慢盛開的玫瑰花一樣,擴散得越來越大。很快,幾個警察靠了上去,取上他手中那把鋒利無比的刀子,從背後拿出一個手銬給套住。
計博立馬把惜君的衣服給她披上,她顫抖了一下,喃喃地說:“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痛苦地抱著頭,好像瘋子一樣,仿佛剛才羞辱她的,就是眼前的計博。
受到這麽的打擊,她的心裏應付不下來,計博明白。她會弄成這樣,他也撇清不了關係,隻是他又該如何像允文交代,好好的一個人被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有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套在她的身上,展開雙手抱著她,心疼地說:“不用怕,是我,計博。”
話剛說完,他就自責地想著,會不會說是我她更受打擊呢?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陳計博阿陳計博,你真的不是人,怎麽能讓她一個人進入虎口呢?
為首的警察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定驚丸遞給計博,“陳先生,給她吃下吧,定定驚。”
這些藥物他經常都會隨身帶一些,這時,年輕的那個警察拿著一支礦泉水進來了,也遞給了計博,對著為首的警察說:“頭,他們全部都押上車了,受傷的送去特別監護醫院搶救了。”
“恩,好,牢飯他有得吃了,他絕對死不了。我剛開換了一個較弱的角度,隻是入肉三分,根本就死不了人。”他對自己的qiang法一直都很有信心,說起這話有點得意的語氣。
惜君吃完定驚丸之後情緒好了很多,她試圖著慢慢站起來,腳還是一陣酸軟,她差點摔了下地。幸虧計博手腳利索,把她給抱住了,“你沒事吧。”
他目光盡帶憐惜地問道,惜君站穩了腳,他也久久沒有放開手,倘若能一輩子這樣抱著她,那就好了。
惜君的頭貼近他的胸脯,那裏的肌肉很大,給人有一種很男人的感覺,雖然他的年紀比她小,但是在他的懷裏靠著,還是覺得很有安全感,就好像得到了一種依賴似的。
為什麽允文不能給她這種感覺。
“你現在這個樣子,總不能回家吧,你還是到我們家裏洗一個澡,清醒一下吧。這樣,就讓不好的隨著水衝去,就當今天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就當今天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她做不到,或許這輩子都不能忘卻先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還有沒有水?”惜君第一次開口說話,她要把口裏的味道吐走……
“有,還有半瓶。”計博把礦泉水遞給了她,看到她這個慘狀,關心地問:“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惜君擺了擺手,勉強地說道:“沒事,隻是頭有點暈。”
手心,盡是汗。
“我帶你上醫院檢查一下,不知道別處有沒有受傷。”也不知道那些沒有人性的綁匪是怎麽折磨她的,計博希望她去做一個全身檢查,當然錢是他出,這是義無反顧的。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這時,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對著計博他們說:“陳先生,那筆錢我們暫時拿去做筆錄了,辦好相關的手續會返還給你,還有柳小姐也要找一個時間去做一個筆錄。”
計博皺了一下眉頭,她都憔悴成這個份上了,還要痛苦地回憶那些不開心的事麽?
“等她情緒好一些再說,行吧。”
“行……”警察連道了三次行,這種情況,還是可以理解的,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從旺發回到陳家也隻不過是十來分鍾的車程,一路上,大家都默默無語,計博偶爾會用餘光察看惜君的臉色。見她的神色慢慢地紅暈起來,那顆懸掛起來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剛回到陳家,伊晴便一臉著急地迎了上來,抱著雨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可是她抱住婚姻的唯一籌碼,倘若他有什麽閃失,她連最起碼的基本都會沒有了。
“雨淳,你有沒有事,嚇死媽媽了。”說這話的時候,看見了計博的西服披在惜君的身上,並且他的手還摟著她的腰。此時,她的醋意大發,心裏狠狠罵道,這個賤人怎麽不會被綁匪給殺死,禍胎,真是危害陳家的禍胎。
“小心點,慢慢來。”計博沒有看到伊晴的臉色,現在的他全副心思都在惜君的身上。不過他認為即使伊晴看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惜君為了救雨淳都弄成了這樣,她還那麽小肚子雞腸,吃起幹醋不成?
沒錯,她就是這麽小肚雞腸,她走到了惜君的身邊,假仁假義地說道:“怎麽了?受傷了嗎?”
伊晴也扶起了惜君,不動神色地取代了計博的位置,他在大街上公然摟著別的女人,他不要臉,我還要臉。想到這裏,她瞪了他一眼,有意完全支開他說:“去看一看雨淳怎麽了?”
計博看了走在右邊,一聲不響的雨淳,他並沒有什麽事啊,她怎麽這樣說呢?很快,他明白了怎麽一回事,白了她一眼,心裏抱怨了一句娶了什麽女人回來?
進屋不久,計博很快就調好了水,也從伊晴的衣櫃裏掏出一件新買的、還沒有穿過的衣服遞給她,“惜君,今天謝謝你了,你去洗一個澡吧。”
惜君看了伊晴一眼,接過計博手中的衣服,說:“嗯。”
她除了說這一個字,實在不知道還該說什麽是好,雖然她從伊晴的臉色可以看出,伊晴不喜歡計博拿自己的衣服給她,可是她還是接受了。她太需要了,總不能這樣破破爛爛地回家吧,內衣都時不時閃了出來,倘若那樣的話,允文又會怎麽想?她又該怎麽向他解釋?對於這件事,她完全沒有打算告訴允文,就讓他一直不知道好了。
惜君剛走進浴房不久,伊晴安慰了雨淳幾句,讓他回房裏休息一下,廚房裏熬了定驚茶,待會煮好就端去給他喝。
一切該走的都走了,戰火又開始來了,她白了計博一眼,語氣十分不好地質問著:“你幹嘛拿我的衣服拿給她穿?為什麽去交贖金要來這裏洗澡?”
計博坐了下來,理了理自己的氣,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有必要這麽計較麽?倘若惜君和她計較起來的話,別人還會幫她去救人麽?
別人受了那麽多的屈辱也沒在你的麵前抱怨一聲,你倒好,什麽貢獻都沒有,一回來就“嘩啦啦”地說個不停。她和惜君相比,簡直就是無法比,也完全不像一個女人,計博是這麽想的。
“來這裏洗一下澡不行麽?”計博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說道,“那件衣服值多少錢?在乎的話,我給錢你去買就是了,人家兒子都幫你救出了,你還想怎麽樣?那件衣服就當是回報給別人,不行麽?更何況這回報實在是太輕了。”
他想起剛踢開門,幾個男人壓著惜君的那一幕,心又酸酸的,幸虧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要是別的,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猶豫著,惜君造成這樣都是他的原因,那麽她即使活了下來,會怨恨自己麽?倘若會的話,他和她的距離又拉開了,或許也會因為這個,再也沒有機會好好相處在一起。
計博對她依然殘留著希望,隻要她願意,他馬上離婚,然後娶她。
“回報太輕了?哼,我看你是迷她迷倒鬼迷心竅了,倘若回報太輕的話,那好,你給我說說要怎麽報答她的大恩大德才合情合理?是不是要我親手把老公送給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