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親很香
楚梧良除了門口不久,正欲回家裏去,這是,電話卻響了起來,是很久之前的一個老客戶打電話來約他去喝酒。
本來他想找理由推辭的,隻是,對方熱情如火,他隻好去了。喝酒的地方是在“自由空間”,江城一所比較火旺的娛樂場所,裏麵的裝修橫溢,繁華奢侈,來者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達官貴人,名門望族。
某些滿身銅臭的人,往身上貼的是金子,出來擺闊,無非是為了麵子。
楚梧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杯酒,陪著對方聊了一會兒天,甚是無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屏幕打打殺殺的場麵,心酸不已。
因為,這是劉德華和陳奕迅合唱的《兄弟》。
字字之間,句句之間,洋溢的,無非是真摯、感人的情誼。
然而,他和寧采康的千絲萬縷的關係,已經是絕情地砍斷,從此,不再是兄弟。
楚梧良沒有在這裏待太久,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洛馨已經睡下。
楚梧良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房門,輕輕地脫下了身上的西服,搭在椅子上。長長的領帶,就好像古代的三尺白領,勒得他快要透不過起來。
胸悶。
氣結。
他用力一扯,把領帶隨手一扔。做完了這一切,心平氣和地看了一眼洛馨,紅撲撲的小臉蛋,就好像一個大蘋果一樣,嘟起來的小嘴,吹著長長的睫毛,宛若童話裏的白雪公主。
楚梧良的心一熱,強忍不住地走了過去,伸出手,輕輕地拂了一下她濃密的頭發,散成了一堆,就好像是旺盛的海藻那般。
美。
無以倫比的美。
他微微彎著身子,就好像一隻大龍蝦一樣,淺淺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粉嫩粉嫩的,帶著一縷淡淡的香氣。
是她最愛的太陽花香嗎?
有一股陽光的味道,能把內心的黑暗都驅趕而去。
“洛馨,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楚梧良自言自語地說著,聲音很小,生怕會大聲吵到了周公。
於是,夢醒,這一切隻是虛無縹緲的。
此時,洛馨已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明亮的光線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她急忙用手擋著,眯起了雙眼,隻見楚梧良調皮地笑著,好像剪影地收縮在一個光圈裏麵。
“你回來了……”洛馨正了正身子,扯開了被子,然後望了一眼床頭的幸運星,紅的、綠的、粉的……五顏六色,一顆一顆,裝在瓶子裏,就好像能發出耀眼的光芒一樣。
剛才想他的時候,就不停地折疊,沒想到,折著折著,就神不知鬼不覺地睡著了。
楚梧良“恩”了一聲,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很快,明亮的雙眸停留在瓶子上,“這個真美。”
他由衷地讚歎。
記得有一套電影說過,每次想流淚的時候,就抬起頭看著星星,那麽,眼淚就不會出來了。
所以,他自小就喜歡望著浩瀚的天際,豎著一顆兩顆亮晶晶的星星,直到數目忘卻了,直到睡著了,他都不會哭。
他覺得,媽媽就在天的那邊看著自己,保護著自己,守望著自己,他不能讓媽媽擔心。哪怕是那個女人嫁緊楚家的那一天,他都沒有流過一滴淚。
洛馨自然不知道他對這些星星如此情有獨鍾,她伸出了好像青蔥那般修長的手指拿過了瓶子的幸運星,遞到了楚梧良的手中,笑著說,“這個是送給你的。”
楚梧良錯愕了一下,便接了過來。
她送禮物給他。
破天荒的第一次,因而,他覺得受寵若驚,有點不敢相信。
他打開了瓶子,倒出了幾顆小星星,分明的菱角,就好像能散發鑽石一樣的璀璨光芒。順勢坐在了洛馨的身邊,激動不已地摟過了她的肩膀,聲音哽咽地說,“這個……真的是送給我的麽?”
依然,不敢相信。
當幸福來得太快的時候,當還沒有做好準備去擁有的時候……那麽,隻有膽戰心驚,以為這隻是一場夢。
他見洛馨重重地點了點頭,柔軟的唇邊擠出了一個“是”字,再也忍不住地擁著她入懷,一臉感激地說,“洛馨,謝謝你……謝謝……”
萬般感謝,就在心頭。
他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
是的,他要的,本來就不多……
隻要她肯給予一點點,那麽,他就覺得是上天的恩賜了。
這一夜,楚梧良發了一個美夢,夢裏,他拉著許洛馨的手,慢慢地走進了神聖的教堂。裏麵坐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兩個人接受著他們的祝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神父的麵前。
紅紅的地毯,映襯著他們兩人緋紅的臉,仿若,那是幸福的寫照。
教堂的四個小角落,掛滿了彩帶,擺滿了清香的玫瑰,嬌豔美麗,馥鬱滿室。他深情款款地等待著她說“我願意“然後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耀眼的大鑽戒,為她戴上,從此套著她的一生。
他是她的新娘了。
他激動萬分地吻著她,現實塗滿胭脂的嘴唇,再是粉嫩的臉蛋……
接著,他利索地抱起了她,仿若要這樣抱著一輩子。
台下的人們投來了羨慕、祝福的目光,很快,排山倒海的掌聲好像要把教堂震翻。
第二天的時候,鬧鍾擾亂了楚梧良的美夢,他不滿地揉了揉眼睛,接著嬉皮笑臉地摟著洛馨的腰,說,“再睡一會而,反正今天是周末……”
洛馨記起今天和伊琳約好了,要去她家裏吃火鍋。
所以,推了推楚梧良,站了起來,說,“待會我要出去呢?”
“去哪裏?”楚梧良隨口一問,緊接著一翻身,一把拉著了她的手,淺笑著問。
那副表情,真的好像狡猾的狐狸一樣。
“我不告訴你。”洛馨走到了衣櫃旁邊,取出了一套衣服,然後瞪著楚梧良一眼,說,“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換衣服幹嘛要他出去?
她的身體,他又不是沒有看過?
但是,楚梧良還是紅了紅臉,雙手捂著眼睛,一臉無賴地說,“這樣行了嗎?”
“不行。”洛馨害羞地說道,然後去推了推他。
楚梧良一副打死也不離開的模樣,摟著她就親,親得洛馨覺得快透不過氣來了,便大力地推開了他,說,“你還沒有刷牙,你口臭……”
“你不也是沒刷嗎?大家都臭一臭,親起來,就是香噴噴的了。”楚梧良賴皮地說道,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理論。
“你……”洛馨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然而,卻是被他大力地按在了床上,相擁吻了好一會兒,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濃重起來,她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了,腦子也是一片空白了,任由他技巧熟練地挑逗著自己的舌尖、牙齒、柔軟的嘴唇……
她感覺到他裸露在空氣間的胸膛熱得可怕,灼熱的男性氣息呼向在她的臉上,弄得她癢癢的,好像有一把刷子在幼嫩的皮膚上緩緩滑過。
“別玩了……”她咬了咬他結實的肩膀,喘著粗氣說道。
楚梧良不聽,那隻大手好像遊魚一樣慢慢伸進她的衣服裏麵,軟綿綿而充滿彈性的胸壁被他盈握手心,“待會去哪裏?和我一起去……我這朵鮮花插在你這堆牛糞上,帶出去算是你的光榮吧?”
自戀。
無比的自戀。
洛馨伸出手,用力地捏了一下他的腰間,痛得他跳了起來,就好像是針刺著的小青蛙一樣。
一捏。
一刺。
一跳。
很快,楚梧良便慘淡求饒,好像古代的小太監一樣,死死地跪在了雪白的床上,壞壞地笑著,說,“太後娘娘,奴才知罪了。”
拉得老長的聲音,好像刀子劃過玻璃一樣,尖銳得很。
他這副模樣,惹得洛馨笑得前俯後仰。
洛馨經不過楚梧良的死纏爛打,最終還是把他帶來了伊琳這裏。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左雲飛,不過思索了一下,左雲飛的出現也是在情理之中。
楚梧良見到了左雲飛,明亮的雙眸一下子沉了下來,隻手不由自主地摟著了洛馨的腰,挺起了胸膛,大步走了進去。
在氣勢上,他絕對不輸人。
伊琳沒有想到洛馨會帶楚梧良到來,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迎了上去,拉了洛馨的手,正眼也不看楚梧良一眼,說,“怎麽現在才來,雲飛……和我等了你很久呢。”
說完,溫柔的目光好像春風一樣望向了正在擺筷子的男人。
高大英俊,風度翩翩。
隻是,心有所屬。
洛馨看得出來伊琳對楚梧良的漠視,她主動牽起了楚梧良的手,一臉平靜地說,“路上塞車呢。”
伊琳看見了他們十指相扣的手,內心閃過了一抹擔憂。
洛馨和這個人渣……怎麽在一起了?
莫非,左雲飛說的那些話是真的?洛馨不是故意在說氣話……
還是,此時他們兩個人牽手,是故意牽給左雲飛看的?
來不及多想,伊琳便識大體地請了兩人進來,說,“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肉切好,很快就可以吃了。”
說完,伊琳斜睨地看了楚梧良一眼,冷峻的表情噙著一雙尖銳的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樣。她一點也不怕她,還不以為然地鄙視他。
要不是他的出現,洛馨根本就不用受這麽多苦。
或許,她和雲飛已經結婚生子了,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其樂融融。哪會像現在這樣,每個人的心裏都隱藏著一個打不開的死結,抱著一份殘缺生活下去。
想到了這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弄芥末的時候忘記洗手了,抹了一抹眼角,竟然會有流淚的衝動。
於是,轉過身子,往廚房走去。
洛馨看了楚梧良一眼,把嘴湊到了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便隨著伊琳的後尾走了進去。
左雲飛看到了他們親密的動作,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內心好像被成千上萬隻螞蟻一般咬著。他來到了楚梧良的麵前,給他倒了一杯茶,忍受著不是男人可以承受的痛楚,低聲說,“她是一個好女孩,好好對待她,別讓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