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神獸的化身

  “所以說達曼克斯帝國曆史上的第一個混血人也是你對吧？”


  “沒錯。”魯爾酷說，“有一次在達拉艾爾居住的房屋周圍巡視時，它們找上了我，對我說那時的戰皇很欣賞我，如果我願意跟它們去達曼克斯的話，那它們就會把我當做同胞看待。”“我覺得會欣賞你隻是出於你是魔導龍騎吧。”獅炎說，“然後你拒絕了？”


  “是的，因為我沒有理由答應。”魯爾酷說，“它們知道殺不了我，甚至自己有可能也會送命，所以我當場拒絕了，它們聽後並沒有多說什麽就離開了……結果第二天，我是混血人的事情以謠言的形式傳出，並且很快傳到了宮殿裏。”


  “聖天那個世界裏有一個詞是專門形容這種事情的，叫什麽來著呢……哦對了，是‘三人成虎’。”獅炎說，“謠言歸謠言，不管傳得再凶，隻要當事人和相關人員不信就沒事。”


  “達拉艾爾依舊籌備自己的，沒有去理會謠言，我起初以為他並不在意。”魯爾酷頓了頓，“但在他被選為國王後的第二天，他就問了我這個事情……我知道我瞞不下去了，所以我就……”


  “據說月那家夥十分痛恨達曼克斯帝國，你沒被當場殺掉還真是意外。”


  “我說了之後達拉艾爾秘密地把我放走了，至於貝爾特洛那邊，我不清楚他是怎麽解釋的，但無論他怎樣說，我都不會帶有一點怨恨。而在我離開後的不到一個月……曆史上被稱為‘千年之戰’的戰爭爆發了。”


  “我知道這個。”獅炎說，“達曼克斯帝國攻打奧布萊斯與亞爾夫海姆的聯盟國，地點是兩塊領土之間的一個叫做‘死靈島’的地方，雙方投入的兵力總共有八百萬，結果卻是打成平手，除了月、貝爾特洛，還有幾個沒留下名字的以外，其餘的無一幸免。”


  魯爾酷點了點頭：“那次戰爭……我也參與了進去，被達拉艾爾趕走後，我本來是與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幹係的……”


  “你隻是憑著你自己意誌的決定才去的是吧？”


  “如果你也擁有願意為之交付自己的生命的朋友，那麽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那樣做了。”魯爾酷說，“在千年之戰的最後，其實我已經是死了的，魔導龍騎裝甲也隨之脫離了我，最後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了，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藍色的水晶裏，不過當時的我已經沒有了任何記憶，隻是隨便找了個方向一直走，直至饑寒交迫累倒在內耳卡附近。”


  “然後就是最開始我們見到你時的狀況對吧？”獅炎說，“根據你的說法，能聯想到的結果是你在那個水晶裏沉睡了一千年，也就是說你的屍體被人運到了水晶裏並且還修複完善了，隻可惜那都是你死之後的事情。”


  “我也是這麽聯想的。”魯爾酷說，“但到底是誰做的就不得而知了，我所猜想的人裏全都不可能。”


  “總而言之這個問題慢慢來思考也不遲，現在還是多想想以後該做些什麽了。”獅炎說。


  魯爾酷“嗯”了一聲，雙方沉默了一會兒後他突然問道：“對了，你不是要問我一些東西嗎？”


  “我知道，你以為我忘了？”獅炎說，“既然你是魔導龍騎，那你應該知道長著黑色翅膀和長著白色翅膀的兩個魔導龍騎到底是什麽了。”


  “是指‘刺翼影龍皇’和‘蒼羽聖龍使’吧。”魯爾酷說，“這是魔導龍騎的兩個最終形態，不過在說他們兩個之前，還是先從魔導龍騎的來曆開始聽起比較好。”


  “你也知道，魔導龍騎裝甲並不是實體，需要進行融合同化，被同化的人便稱之為‘宿主’……他第一次出現在曆史上的時間，是在拉克霍菲大陸分裂的四百多年後，距離現在有差不多兩千六百年之久，那時出現了被後人稱為‘五邪龍’的五條邪惡巨龍……”


  “‘罪惡之火’阿格羅爾頓、‘破碎之爪’莫魯菲特、‘蒼空之翼’肖爾伯納、‘瘟靈之牙’利紮費斯，還有‘榮冥之魂’蘭薩斯。”獅炎接了後半句。


  魯爾酷點頭，接著說：“五邪龍出現的時候，拉克霍菲大陸正好在經曆一場嚴重的饑荒，海洋和陸地上的動物已經無法滿足它們，於是便開始肆意地吃食大陸上的原住居民，人類、妖精，以至於獸人都沒能幸免。就在這個時候，魔導龍騎出現了，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先後討伐了五邪龍，但無法將它們徹底殺死，隻是封印起來了……本來就該這樣結束了的，卻突然發生了搶奪魔導龍騎的事件，各個種族與大小部落相互爭奪，時間長達兩年之久，甚至人類和妖精也打了起來。”


  “人類和妖精？那幫尖耳人不是號稱人類是天神派下來的朋友嗎？”


  “並不是在最開始有的，主要是因為第一任奧布萊斯國國王和第一任亞爾夫海姆國國王是生死之交，後來各自建立起國家後才有了這個說法。”


  “這樣啊……那後來呢？魔導龍騎被哪個種族‘搶’到了？”


  “誰也沒有得到。”魯爾酷搖頭，“魔導龍騎的第一任宿主——妖精族的一名年輕男子因為忍受不了這樣的爭奪而選擇了自殺，第一任魔導龍騎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過了七百多年後，宿主是人類的第二任魔導龍騎出現，可在這不久，‘希貝爾斯’火之石、‘琳莎娃’水之石、‘菲赫諾’雷之石三大源石暴走，即使是與它們戰鬥也無法把力量平息下去，於是魔導龍騎反其道而行之，將源石暴走的能量全部吸收到自己體內，後來因為無法承受那巨大的力量而喪生，在他喪生時，三種元素力量與魔導龍騎融合，與之對應的強化形態——炎王龍者、冰靈龍使、雷光龍將由此誕生；接著過了六百年，出現了第三任魔導龍騎，但宿主是個仇視達曼克斯的極端分子——於是仗著擁有魔導龍騎裝甲這一點，一個人來到了達曼克斯準備討伐當時的戰皇，隻可惜遇到了埋伏，還沒看到宮殿便被半路埋伏的戰靈劍士殺掉，並且因為第三任的宿主也是人類，達曼克斯以此為借口侵略奧布萊斯。”


  “魔導龍騎找到這樣的宿主真是瞎了眼。”獅炎說道。


  “也許吧。”魯爾酷簡短地應了一句，“後來我根據記載了第三任魔導龍騎的所有資料來猜測，魔導龍騎在死的時候很有可能遭到了汙染，所以有了最終形態之一的‘刺翼影龍皇’的雛形，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然後又過了將近三百年，便是我——第四任的魔導龍騎宿主。如果每一任宿主出現時都得發生一起災難的話，那‘千年之戰’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推算在我頭上了。”


  “這麽一想還確實是，那麽聖天這個第五任宿主所對應的災難應該就是達曼克斯帝國連續兩次攻打奧布萊斯了。”獅炎說，“照這麽看，‘刺翼影龍皇’和‘蒼羽聖龍使’就是在你這任魔導龍騎宿主時誕生的……但我有個疑問，為什麽會隻把這兩個歸為最終形態？我個人認為雷光龍將還要強點。”


  “確實，撇開兩個最終形態不談，雷光龍將的確強於其他形態，但隻是元素屬性方麵占據優勢罷了。”魯爾酷說，“刺翼影龍皇和蒼羽聖龍使沒有屬性，他們分別代表了黑暗與光明，這兩個都是概括性的詞語，無論什麽屬性都被算到了裏麵。”


  “原來如此，如果在這之後還出現了新形態的話，不管是什麽都可以被籠統地歸類到光明或者黑暗裏麵……所以才單單將刺翼影龍皇和蒼羽聖龍使稱為最強形態嗎……”獅炎說，“那麽，這兩個形態到底是怎麽出現的？究竟強到了什麽地步？”


  “說真的，前一個問題我還可以回答你，但後一個問題我也說不明白。”魯爾酷說，“現在想來，刺翼影龍皇的誕生極大可能是我身體裏的獸人之血給了被汙染的魔導龍騎營養，才讓這個雛形漸漸發育，到底有多強……我隻使用過兩次，也不是特別了解，最後一次使用是在千年之戰的時候，當時具體的我也沒有過多的印象了，隻知道上一任的戰皇……被我很輕鬆地解決掉了。”


  “很……很輕鬆？”獅炎瞪大了眼，“搞錯了吧，千年之戰時任位的戰皇可是有記載裏最強最凶悍的，怎麽可能會被很輕鬆地解決掉？”


  “是嗎……那麽就不是上一任戰皇太弱，而是刺翼影龍皇強得太離譜的問題了。”魯爾酷說，“但是變成刺翼影龍皇的話，身體和思想便會被他徹底奪去，也就是所謂的狂暴，狂暴之後可是敵我不分的，看見生物就會衝上前去想要撕碎。”


  “蒼羽聖龍使這個形態並不是我創造出來的，千年之戰時，我變成刺翼影龍皇解決掉戰皇後，和預料的一樣，因為控製不住體內的力量而狂暴，達拉艾爾、貝爾特洛，還有一名戰爭天使聯合起來也不能將我控製住，關鍵時刻，戰爭天使想方設法從我的體內吸取出了部分魔導龍騎的力量，然後與自己的力量融合，創造出了蒼羽聖龍使裝甲。”


  “戰爭天使創造出來的……那結果呢？”


  “持平，達拉艾爾他們都到達了極限，卻隻有蒼羽聖龍使一直和我打了很久，後來蒼羽聖龍使也知道這樣打下去根本不會有結果，於是他把自己的所有力量都轉移到了蒼羽聖龍使的裝甲裏，又將其融入到我的身體裏。那名戰爭天使失去全部力量，全身散作白色光點而死，我則是和第二任的宿主一樣，承受不住兩種水火不容的力量的衝擊死去，生命因為魔導龍騎裝甲的脫離而一並被奪走。”魯爾酷呼出一口氣，“關於魔導龍騎的事，我知道隻有這些，可能會有所不足……對了，以後行動時我必須提醒你一點——小心爾諾迪！”


  “小心它？因為它真的是瘋子？”


  “倒不是因為這個，隻是它的那張臉，我以前看到過一模一樣的，隻不過我沒有充足的證據，無法證明它和我想的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魯爾酷說，“而且還有一點……你回想一下我的出身，雖然爾諾迪他渾身都有些許腐爛的皮膚，但他的樣貌和身體特征……”


  “人類的身體特征……”獅炎恍然大悟，“它有可能也來自瓦卡部落！”


  “沒錯，除開上次魔導龍騎那件事，普通人類根本無法適應達曼克斯的惡劣環境。”魯爾酷說，“所以能想到的就是這個……還有，在第一次侵略失敗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偷偷去調查了一下瓦卡部落，雖然沒找到多少有關於它的信息，但是卻發現了一個很麻煩的東西。”


  “很麻煩的東西？”


  “瓦卡部落自從用人類女性生育以來，一直在研究一種巫術，具體叫什麽名字我忘了，但我記得那種巫術可以讓混血人裏的獸人血液成爆炸性增長，身體敏捷度、力量等各個方麵都會成倍上升。”魯爾酷說，“打個比方，如果某個混血人的獸人血液來自於龍人，那麽使用了這個巫術之後，不僅血液的比例會有變化，連外表也會徹底變成龍人……甚至是變成大於原來身體好幾倍的巨型怪物！”


  “怎……怎麽可能！”獅炎激動得差點站了起來，“這完全是違背了道德本性的禁忌之術！”


  “它們都敢和人類女性生育了還有什麽道德本性不能違背的。”魯爾酷淡淡地說，然後站起身來，“雖然從它的身體特征來猜，它也應該屬於被遺棄的……但這並不代表它不會偷學這種巫術，所以，小心點為好。”


  奧布萊斯國，首都卡什特邊境山穀內看著安麗紗衝出去的身影，夏露瑩欲言又止，莊矢瑞在這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後，轉頭對著月說道：“月大人，這之後我們的對策是什麽？”


  “盟國亞爾夫海姆國的國王是我的摯友，我已經派人用魔法傳送信使去了亞爾夫海姆國，估計很快他們的援軍就會來了。”月說，“這邊就交給兩國的聯合軍隊，而你們要做的就是以解救聖天為優先，用傳送魔法侵入他們的營地，對大隊長和大副隊長之類的下手，從內部瓦解它們。”


  “也就是所謂的開辟第二戰場是嗎？”莊矢瑞問。


  “沒錯，內外夾擊讓他們走投無路。”月點了點頭，“它們這一次應該是豁出去了，聖天也有極大的可能留在它們的據點裏麵。”


  “但是在這之前……”莊瑞樹這時說道，“能不能給我們說說聖天為什麽會變成那個……像龍人一樣的形態到底是什麽？還有瑩那個長著翅膀的形態。”


  “我知道了。”月頓了頓，“這兩個形態都是魔導龍騎的最終形態，聖天的名為‘刺翼影龍皇’，夏露瑩的名為‘蒼羽聖龍使’，而關於他們是怎麽來的，得從魔導龍騎的起源開始說起……”


  “根據一本民間流傳的史書記載，魔導龍騎是來自一隻古代神獸的化身，雖然沒有寫上具體的時間，但是單從‘古代’兩個字上分析，應該和四聖源石是同時期出現的，而他真正被記錄到曆史上的時間，是在拉克霍菲分裂的四百多年之後，在當時……”


  如果魯爾酷在場的話，會發現月接下來所說的內容除了人稱不同以外，其餘的幾乎如出一轍。


  “千年戰爭之後，魔導龍騎被冠上了‘詛咒裝甲’的名聲，屬於他的一首詛咒預言詩也隨之出現。”月緩緩說道，“罪惡的火焰將一切生靈化為灰燼，滿是鮮血的水凝結成妖豔的冰，轟鳴的雷電照亮墨色的黑夜，縱使光明遍布大地，也終會被黑暗覆蓋。”


  莊矢瑞小聲複述了一遍：“每一句對應著一個形態嗎……但把每回發生的災難都強加在魔導龍騎的身上會不會有點牽強？”


  “這個我也不是很了解，或許也隻能解釋為‘他運氣實在太背了’吧。”


  “我覺得這倒不是重點。”莊瑞樹說，“重點是戰力問題，現在聖天有了刺翼影龍皇這個最終形態，我們唯一能壓製住他的王牌就隻有瑩的蒼羽聖龍使了。”


  莊矢瑞和月聽後紛紛轉頭看向夏露瑩，夏露瑩也清楚他們想表達個什麽意思。支支吾吾地說了句“我想先去看看安麗紗”後便像溜一樣的低頭離開帳篷。


  夏露瑩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找，最後在一個像是倉庫的帳篷裏發現了她。此時的安麗紗仿佛停止了呼吸一般，雙手抱膝，蜷縮著靠在幾個堆積的木箱旁，兩眼空洞無光，和她先前的狀況一模一樣。


  夏露瑩想了想，走上前去在她的身旁蹲下，嚐試性地喚了一聲，對方則僵硬地抬起頭來，眼圈緋紅，眼角處還能看見依稀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