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十二柄飛劍出世
莫風運轉以土屬性為根基的遁訣加上吳堯瑤的靈陣加持,遁甲之術不可謂不是更上一層樓,想要製敵或許遠遠不夠,可是做到拖延時間,找機會脫身絕對是輕而易舉。
一塊岩石如利刃準確無誤的從岩壁中凸起,不僅掣肘了黑影的身法,更是擋住了他的視線,莫風與吳堯瑤見機行事,剛想借此機會逃脫,卻不成想原本被他托舉的輪回眼竟然此時好像有了意識本能的飛向黑影那邊,吳堯瑤見勢不妙推了莫風一掌,自己卻掉頭向輪回眼而去,隻是一瞬間黑影一掌劈開一條路眼看就要拘押到手輪回眼,卻被吳堯瑤捷足先登先手用紫煙裹住了輪回眼,黑影先前試探過紫色煙霧的分量知道這陣紫煙來曆不簡單,且擁有特殊能力,不僅可以蒙蔽天機還可以吞噬一切道法。
一陣野獸的嚎叫聲響起,緊接著狂風大作掀起陣陣勁風遮擋住了二人的視線,吳堯瑤紫色煙霧再度暴漲,勁風一觸即散,黑暗中隱隱約約露出兩顆鮮紅的眸子好似黑夜中日月同輝。
一隻滿是黑色皮毛的巨大爪子死死按住被紫色煙霧裹著的輪回眼。
這是一頭大妖!如山丘大小的大妖除了巨大的黑色爪子和兩輪日月高懸的大眼睛可見之外,其餘的身體都隱入了黑暗之中,它的鼻息吹拂著吳堯瑤與莫風的發梢,吳堯瑤周身縈繞著的紫煙也隨著往後掀起好似下一刻就會被拉扯出去。
他們倆人抬著頭仰望著大妖巨大的身軀,瞳孔裏漆黑一片隻有兩顆鮮紅的眼珠子,驚悚慎人。
在如今的五洲之地以人族為尊,但妖族也有不少,比如中土大地偏遠的地方就有許多妖族蟄伏歇息,但隨著三教聖人定下的規矩,妖族最原始的血脈與氣息都死死被壓製在體內,列如兵塚之內的老白猿周翡台就是一個喜歡的讀書的大妖,這並不是人族壓製妖族的一種手段,相反這是一種教化,讓妖族人族能更好的相處在同一片屋簷之小相安無事,讓五洲之地的世道更好更安寧,這並三教之爭的底線與條件。
莫風忍不住想要倒退,大妖他見過,但是這頭大妖散發出的氣息是原始的凶性,是血腥與暴戾。
吳堯瑤這時卻握住了莫風的手腕,依舊表現的雲淡風輕的模樣說道:”東西我留下,我們走並是。”
這時的莫風從悚然中回過神,吳堯瑤為了表達誠意向後退了一步,那道銜連輪回眼的紫煙也逐漸淡了一些,莫風卻向前邁出了一步,沒有言語卻用行動重新重複先前吳堯瑤與他說的那句話,隻是意思更為簡單明了‘我留下,你走。’吳堯瑤使勁扯了一下他,莫風卻紋絲不動,他依舊凝視著那對巨大鮮紅的眼睛,眼裏的懼意一瞬間被他按在心底。
“祖上曾說過,你們人族最是狡詐陰險,枉受聖賢熏陶最是不守信用,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珍惜!”它的聲音不在如先前那般空靈,很渾厚,聲如洪鍾。
“就沒得商量?”從未言語莫風第一次開口,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吳堯瑤接著說道:”我們能走到這裏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如果我們倆都死在這,不久後一定還有另一撥人繼續進來,你可以把我留在這,讓她出去,這樣也可以給家裏人帶個信,知道這裏有你這麽一頭大妖坐鎮也好打消了覬覦的念頭,你覺得如何?”
大妖的眼珠子向下低了幾分,顯得更大了些。
鮮紅的大眼珠微微眯起好似作者思稱模樣,接下著並是”轟”的一聲巨響,掀起猛烈的罡風,莫風暗中布置的幾道遁術瞬間被一條巨大的毛茸茸大尾巴一掃,盡數崩碎,一座奇門陣法也一觸既潰,莫風與吳堯瑤急忙後撤百步,一隻巨大的爪子從先前倆人落腳的地方掃過,激起煙塵碎屑,莫風再次起手掐訣,一塊巨大的石牆擋在二人身前,吳堯瑤心領神會,她雖然一心專精靈陣造詣,但對符籙一事也有過研究,隻是奈何無人點道如今隻是堪堪登門,但也足夠,兩張以靈力匯聚的符籙先是懸浮在半空中然後轉瞬即逝。
吳堯瑤與莫風二人從石牆後猛地躥出,一左一右分頭行動,大妖怒吼一聲,一隻大爪依舊死死按著輪回眼,兩輪大眼珠又低了幾分,另一隻大爪卻是向著吳堯瑤拍下,威勢極猛,速度極快,眨眼間大爪落地之處被拍出一座大坑。
“吼”大妖又向著莫風一吼,竟是如同口吐飛劍一般,一縷縷風如同一柄柄鋒利的飛劍頓時將莫風的身子捅個稀爛,沒有血濺當場卻隻是留下一道青煙。
就這在時,大妖腳底上突兀張開一隻由岩石堆砌而成的大手,死死握住輪回眼往下一扯,大妖卻順勢往下一按,石手頓時崩碎坍塌,於此同時一座巨大的法陣迅速展開。
“懸河”!莫風法隨口出,這是一座奇門法陣,也是莫風此時境界唯一能布置的最高品階的奇門法陣,借光陰長河之力,或者調度光陰長河流動的時間用來拘禁對手,算是一門攻守兼備的手段。
那大妖著了道,此時龐大與山丘的身軀瞬間縮小化作人形,神通法術以人形施展最為玄妙,這也是為何天下妖物異族常有化作人身的原因,大道親人不是說說而已。
被奇門法陣拘押,囚禁。名為蒲鬆君的大妖土著,身穿法袍,容貌中規中矩算不上天人之姿,但散發的風度使然也算得上是女子眼中的如意郎君。
截取光陰長河的偉力,拘禁蒲鬆君的確是個大手段同境之中,莫說聖光哪怕是道法通天,法器多多的陸沉估計都會頭疼,保不準得一口氣砸出好幾座防白玉京小樓才能了事。
可他蒲鬆君不是三幽境,而是壓境三幽的大聖人。
因為輪回眼的緣故,吳堯瑤的那道紫煙其實一同被拘押進了法陣之中,因此可以清晰感知到法陣中的變化,吳堯瑤還來不及鬆口氣,眉頭並又開始緊皺發現了端倪。
法陣之中,蒲鬆君的氣息境界節節攀升,此時的蒲鬆君猶如一滴墨水滴入了法陣之中,境界的攀升,墨水的顏色也越來越濃,不過一會這座名為‘懸河’的奇門法陣就會形同虛設,就相當於一寸土壤中,埋下了一顆種子,種子快速生長根莖越來越多粗越來越長遲早會撐破這一寸之地。
吳堯瑤莫名向著莫風說了句”對不起”。
緊接著莫風還沒回過味,那道延伸至法陣的紫煙頓時好似化作了一道橋梁,一點淡黃色的光點飛速的鑽了進去甚至滲透進了法陣之中。
山上山下都有造物的傳說,列如就有盤古開天,女媧補天的故事,山上神仙,山下凡夫也罷都隻能當做一種故事,一種精神一代人一代人的流傳下去,山上人流傳是為了寄托一種吾欲登天或妄圖長生的大道寄托,山下流傳這是想給本就絢爛多彩的人世間更是錦上添花。
傳說歸傳說,有的毫無證據隻能當做一種臆想,可如果一些傳說經得起推敲呢?在漫長的光陰長河中留下蛛絲馬跡呢?那並是一場機緣。
這並是屬於吳堯瑤的機緣,她的目標一直都不是所謂的輪回眼,而是兵塚之中那種可以孕育神兵利器法寶仙器的萬物母氣,也就是輪回眼中蘊藏的一點點淡黃色光暈。
至於其中的因果,倒不是吳堯瑤瞞過了所有人,相反是那個人找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替她瞞過了所有人,甚至自己。而她隨身攜帶的紫煙並是一把鑰匙,打開她記憶深處的鑰匙,這也是為何吳堯瑤後來心性變化如此之大,當真是莫風認為的置之死地放手一搏?
而吳堯瑤此時卻將一縷萬物母氣重新輸入到了輪回眼的內部,這就好比脫胎的嬰兒重新被塞了回去,天理不容,大道更不容!
“轟隆”一聲巨響,法陣崩碎,氣浪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將二人震的倒飛出去,這股強勁的衝擊力並非源自於法陣的崩碎,而是因為輪回眼!
蒲鬆君原先右手托舉著輪回眼而此時他的右手從小臂往下都已經消失不見,小臂上的傷口血肉模糊,整個身軀之上都紮著玻璃渣子,滑稽而恐怖。
蒲鬆君一臉驚愕神色,死死盯著沉浮於身前的那十二柄小拇指長短的飛劍,他一直都在照看著此物,為了讓這十二柄飛劍能夠順利在輪回眼中‘孵化’到時候並他大道一往無前的倚仗,可如今卻在還沒認主的情況下”早產”。
蒲鬆君受傷不少,滿目瘡痍,但卻不重,還沒來得及找吳堯瑤與莫風算賬,十二柄袖珍飛劍中的一柄青藍色飛劍”咻”的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蒲鬆君的眉心處,速度極快,蒲鬆君本就忙於痛心疾首,一時間疏忽被飛劍一擊得手,蒲鬆君隻是悶哼一聲,來不及再出手捂著眉心身形一閃就撤回了深淵之中,這回估摸著是真的受傷不輕不然絕不會輕易放過莫風與吳堯瑤。
莫風與吳堯瑤,麵麵相覷,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簡直有些天方夜譚……倒是像極了小說家描繪的轉折點。
有了蒲鬆君的前車之鑒,莫風與吳堯瑤實際上看似神情輕鬆了些,但實際上一直沒有放心警惕,其實吳堯瑤也不知道輪回眼中孕養的這十二件‘神祇之物’究竟是什麽,隻是如今看到大妖被其中一件所傷吳堯瑤更不敢輕舉妄動,至於莫風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果不其然,幽靜的黑暗中剩下的十一道顏色不一的光團其中一紅一藍兩道兩天光芒又是一閃向著莫風與吳堯瑤二人眉心就刺了過來。
好在倆人身上的那團紫色煙霧果然不凡,兩道飛劍插入紫煙當中後卻是進退不得,最後好似失去靈性落在地上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響……
隨後九柄飛劍衝天而起各奔東西,直接穿透岩壁消失在黑暗之中……
吳堯瑤與莫風各自撿起地上的散落的袖珍飛劍,抬頭望向頭頂,不停的有碎石掉落,緊接著一道白光射了下來.……
這麒麟山內部,終年不見陽光的深處竟然射進了一道陽光。
緊接著響起一道道玻璃破碎的聲響,還有鐵鏈寸斷的聲音,整個麒麟山內部遊蕩者這兩種聲音,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都心生感應,將有大難臨頭。
身處內部的吳堯瑤與莫風更是親切的感知到了麒麟山的大道禁忌正在支離破碎。
遠在碑林的宋客裏更是心神不寧,遙望麒麟山,又看了眼碑林廊道,卻隻是搖頭,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繼續埋頭抄錄碑石上的詩詞。
在先前陸沉與蔡紫憶飛升的地方,聖光依舊還在打坐休息,三人站在一旁,隻是靜靜候著,倒是陸沉渾身不自在百無聊賴,之前本想著與另一位好看的仙子套個近乎卻被蔡紫憶一個瞪眼打消了念頭。
一道破風聲響起,緊接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三人耳畔響起了不絕入耳的哢嚓聲,聖光陡然睜開眼,還來不及詢問出了何事,隻覺得身後一輕,三歲貫自行出鞘,”叮”的一聲清脆聲響起,聲音清脆好似玉子敲擊玉盤之聲。
陸沉手疾眼快小跑過去,右手撚起通體白色的袖珍飛劍,看了一眼蔡紫憶一副撿到寶貝的模樣,不曾想還沒等蔡紫憶發號施令,三歲貫率先橫劍在陸沉脖頸處,一副你敢據為己有我就讓你屍首分離的樣子。
陸沉嘿嘿一笑,手指輕輕撥了撥三歲貫的劍刃一點麵子都沒有,三歲貫紋絲不動,最後還是聖光招了招手,三歲貫這才在陸沉麵前舞了個劍花然後重新入鞘。
陸沉歎了口氣,將白色的袖珍飛劍隨手扔給了聖光,在場眾人估計除了陸沉也就聖光最識貨,一位是連防白玉京十二樓都能當做宰牛刀用的主,一位可是實打實的劍修,這柄袖珍飛劍且不說品階品質如何,光看飛劍速度就能推測出其中不凡,要知道如果不是三歲貫本就劍靈,對劍器有著天生敏銳直覺不然此時他們三人都不會察覺有這柄袖珍飛劍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飛過,往厲害點說,這柄袖珍飛劍若是奔著三人性命去可當真就是一擊斃命,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聖光也不客氣接過袖珍飛劍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收劍袖珍乾坤之中後,倒是開始四處張望了起來。
顯然聖光也有些吃不準麒麟山內部到底出了何等變故,陸沉這時接話道:”傳說麒麟山可有自孕神祇法寶,神兵利器,莫非這動靜是與剛才這柄袖珍飛劍有關?”陸沉眼睛毒辣,一句話就說道了點子上,但聖光還是覺得不安,事有蹊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
十二柄飛劍,一柄青藍色隨著蒲鬆君去了深淵之下,一柄藍色一柄紅色分別被吳堯瑤與莫風所得,一柄白色被三歲貫截下落入聖光手中,其餘九柄卻神通廣大直接刺穿天幕從兵塚的天地間越過糜山的天幕直接流竄到了穹廬的天地。
左陽提前雖然有所察覺卻並未能全部留下,右手更是被其中一柄飛劍刺穿留下一道驚人的血窟窿,索性隻是疏忽大意受些皮肉之傷。
左陽來不及處理傷口,並又召集左慈等人開始縫補兵塚與糜山兩處地方的天幕的九道窟窿,好在左陽一行人速度夠快,兩座天地的法則起先還在互相排斥並未相互牽引,若不然兵塚這處水月洞天極有可能會直接越過糜山這處天地,被穹廬的大道牽引從水月洞天直接晉升成一座新的大陸,到時候哪怕有位置安置這片大陸,方雲洲的山水走勢,也會被影響,從而導致一洲的風水氣運混亂不堪,到時候別說尋白水謀劃的撫仙湖一事會就此滿盤皆輸,恐怕兵塚攜帶出的大量靈氣也會瞬間壓的一洲凡人和普通三幽境修士暴斃而亡。
所以拋下抵製天庭重新下凡蒞臨穹廬的尋白水幾人不說,也有許多人其實心裏也在抵觸天庭想重返人間這件事,畢竟一洲之地從天而降帶來的影響太過深遠,帶來的罪孽也太過於沉重,所以在天庭之上其實主要也分為了兩派,而其中一派則是與陸沉為代表,鑽了空子親自下凡人間麵對麵與左陽,隔空與尋白水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買賣!
至於天庭不斷汲取人間功德與氣運,其實所謀甚多,一是讓人間功德無法反哺天地從而導致法則無法滋補人間,讓一洲靈氣枯竭,到時候天庭下凡人間正好平衡天地靈氣將罪惡最小話,二則是想功德氣運不斷匯聚在天庭之上,到時候天庭是被壓的重返人間也好,還是被小周天牽引飛升而上也罷,都是無法抗拒的板上釘釘之事,是大道所向之事。難得一見的稀罕事,左陽,左慈,淳宕,清暉,銀知還有邱高繆外,一向不喜拋頭露麵的殷桃佳子也與幾人並肩而立於天幕之下,雲彩之上。隻是殷桃佳子的站位很靠前站著了左陽身旁,緊接著的才是左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