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合道麒麟山
聖光無奈搖頭,先不說糜山宗是不是當之無愧的方雲洲第一大宗,這桃花運倒是響當當看看中土大地那座最是擅長牽紅繩點鴛鴦譜的桃花庵的金字招牌估計是要砸在糜山宗的頭上了。對於章佩的詢問聖光全當沒聽見,章佩在如何爽朗心直口快,對於兒女情長一事總歸還是女子作態總不能強人所難,做生意但是有強買強賣的,姻緣一事山上山下也有強娶豪奪但也沒見過女子強嫁民家婦男啊!
二人並肩而行,多是閑聊一些家常,也沒說些什麽正事,如果有大概就是聖光順口提了幾句方雲洲國戰。
“先前瞧見聖公子好似一直在追尋什麽蛛絲馬跡是否遇到什麽事?”章佩問道。
聖光避重就輕敷衍道:”與兩位好友走散了,本是尋著記好追尋沒成想還是小瞧了麒麟山變化多端,先前不就是差點著了道嗎?”
章佩說道:”前麵有處流水鋪子,販賣一些奇珍異品,雖不是什麽攻防利器,但卻都是些有些使用的花哨玩意,品質不等倒是品種極多,說不定可以尋得一件追蹤寶器。”
聖光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既然線索斷了,想要在找到陸沉蔡紫憶二人估計隻得碰碰運氣,運氣好還好要是不好估計就隻能像個無頭蒼蠅四處亂竄。
轉過幾道長廊聖光果真見到了所謂的流水鋪子,這裏人潮湧動可比先前那間出氣閣要熱鬧的多。
走進去一瞧雖然還沒有到前腳踩後腳跟的地步但也說不上寬敞了,這還是大部分糜山弟子徹底進入麒麟山的原因。
章佩取出麵紗戴在臉上,看到聖光如此明目張膽走進流水鋪子問道:”不怕引起不必要麻煩?”
聖光調侃道:”隻有我找別人麻煩的時候,可沒人自找麻煩。”
果不其然聖光的出現就趕跑了一小撥人,各個見了聖光如同見了瘟神一般,自然還是有人留下會心一笑這下好本就還算寬敞的流水鋪子這下子就更寬敞了。
有人樂見其成沾了光圖個方便省的人擠人不說,有時候選中的遺憾物件改得被價高者得。
流水鋪子的掌櫃不是出氣閣那般的老者,是個粗糙壯漢美髯公,**上身渾身肌肉一塊一塊,顯然是個內家。
瞧見聖光的出現,驚走一大批客人,壯漢美髯公吹胡子瞪眼毫不客氣指著聖光罵到:”咋的?過來砸場子?”
聖光早就將糜山誌補爛熟於心深知這些店家掌櫃的跟腳來曆,麵對美髯公的惡相絲毫不生怯也不客氣回嘴道:”貴客臨門,清清廠子又如何?”
章佩看了身旁聖光一眼,心想不愧是能讓洪陽峰左宗主親手”送”下山的人,當真是豪橫跋扈的很。
美髯公嘿了一聲,竟是直接翻過櫃台一下越到聖光麵前。
先前被櫃台擋著,聖光沒看出來,沒想到壯漢先前是坐在櫃台後麵看著身高與聖光差不多這回美髯公挺直了腰杆子竟是比聖光高處不少,雙手當真是沙包大的拳頭。
美髯公微微彎下腰盯著聖光陰沉問道:”你這瘦不吧唧的小身杆子還不如你旁邊這個娘們壯實?扒皮抽筋賣了值幾個錢?也敢稱貴客?”
如今身處山上聖光可不在如以前那般溫順謙和,且不說聖光敢不敢向強者問劍,但這張嘴可是從不饒人。
聖光環視一周,笑道打量了一眼流水鋪子的物件笑道:”先前走出的那夥人我都認識,談不上熟絡但也知根知底,不是在下瞧不起實話實說,他們幾個合起來帶走的東西都不如我隨便揀選一件。”
說著聖光從袖子裏拿出一件香囊,香囊樣式整體呈品藍色,繡有明月青山,池塘蓮葉,最精致的卻是在底部竟有半城金色,在一旁更是有‘胭脂郡’三字。
美髯公是流水鋪子的掌櫃,自然是個識貨的主一眼並瞧出了這香囊並非凡品,且不說裏麵藏著什麽好玩意。就光這一件小物件就可以當做小半個袖中乾坤,隻要加以投資好好煉化說不得再往後就是一件類似道門的金寶葫蘆可以收藏萬物。
美髯公下意思就要去接過聖光的香囊,聖光也介意任由美髯公接過把玩解釋道:”在香囊名為胭脂郡,內有乾坤有半城之地,其潛力巨大,隻要煉化得到也能有道門金寶葫蘆的威力,可收藏天地。如今這香囊裏藏的更不是凡物,乃是狐仙煉製的駐顏法寶可從根本上滋養女子青春美貌,即便是五六十歲的老嫗隻要長時間攜帶在身已經可以恢複青春美貌。”
美髯公用餘光瞥了一眼聖光滿臉痛心疾首責怪聖光暴殄天物拿這麽件潛力無限的寶貝裝什麽胭脂水粉。
聖光再次向美髯公抱拳致禮言語中也更有了一些儒家學子的謙遜:”誤會畢竟是誤會,掌櫃先前所說的砸場子屬實是過了,晚輩也沒想到一次光臨竟驚擾了生意,不過有一說一真不是晚輩故意屬實這些人做賊心虛,其中內幕也不方便透露,既然是誤會晚輩就將這胭脂郡送與掌櫃的賠禮並是,但願掌櫃的能實打實拿出些好東西。”
一直站在一旁的章佩的越是不得不更高看一眼聖光,不卑不亢,舉止說話更是老道。
美髯公雖然五大三粗但能經營一家流水鋪子又豈是泛泛之輩,心思活絡,聖光給了台階他自然要下,不然流水鋪子這麽多人看著影響不小到時候傳出去掌櫃的是個五大三粗的魁梧漢子生意做得又死板不通人情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
美髯公抱拳還禮言語也溫和了些有了那麽點待客之禮,其實魁梧漢子對聖光的感觀不錯,是個心思玲瓏的年輕人,也不缺骨氣傲氣,一席儒衫出手闊綽絕不是泛泛之輩。
聖光與章佩隨意逛了一圈又來帶掌櫃的櫃台前問道:”掌櫃的這兒有什麽追蹤定位的法寶玩意,實不相瞞我們兩位慕名而來就是尋一件這樣的法寶,我又兩個朋友走散屬實擔心他們安危。”
美髯公爽朗一笑說道:”別什麽類似的了,我這真有。”說著並蹲下櫃台翻箱倒櫃許久拿出一麵銅鏡。
美髯公用手擦去鏡麵上的灰塵,介紹到:”這可是一個仙家法寶品階絕對遠在靈氣之上,別說隻是追蹤定位,隻要本事夠大擁有這麵重王鏡相當於就是掌握了兵家遁術,想去哪就去哪來無影去無蹤。”
聽聞這翻話,聖光突然想起什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見到聖光有些走神。
美髯公掌櫃的顯然是理會錯了,以為是聖光身上不夠殷實聽到這麵重王鏡是仙家法寶有些為難。
其實美髯公沒有說假,這麵鏡子的確是仙家法寶隻是不知和等原因品階大打折扣,如今也隻能算得上是個靈器,實用性並不大,要不然也不至於在櫃台底下蒙塵。
聖光回過神,拿起鏡子打量了一會,鏡子的底座下當真刻有重王二字,切直到如今還殘留有這麵鏡子原先主人的氣息,顯然的確是件實打實的仙家法寶。
聖光又看了一會還是被他察覺到了蛛絲馬跡,這麵重王鏡完全不是美髯公說的那般隻要使用者修為夠就可以全麵施展重王鏡的威力。
聖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旁的章佩一眼,章佩心領神會,接過重王鏡好好端詳了一番,最後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隻是湊到聖光耳根告誡這件所謂的仙家法寶絕對不是簡單被設下禁忌那麽簡單。
聖光笑了笑將重王鏡物歸原主說道:”掌櫃的一個胭脂郡奉上都不能讓您坦誠相待?這樣可不地道了。”
美髯公知道是被眼前的年輕人識破真相了嘿嘿一笑也不覺得尷尬說道:”這是哪的話,這不還沒定價嗎?小子你說了算,值個什麽價?”重王鏡到底值個什麽價美髯公自然最清楚不過,如今的重王鏡就如同先前被廢掉修行之路的聖光一般徒有天賦不俗卻是斷了經絡無法修行。
聖光也不拖拉,從袖子裏掏出兩張薑憔仙贈送的黑紙符籙一錘子買賣敲定說道:”掌櫃的兩張黑紙符籙不能再多了,說實在話如今這個重王鏡就是一件普通追蹤靈器,日子久了晚輩修為漸長之後回頭在想這樁買賣隻會覺得虧死。”
美髯公順手接過兩張黑紙符籙抱拳道:”小子日後定是外界一方通天大人物。”
聖光抱拳算是回禮,又從袖中抽出一張黑紙符籙遞給美髯公說道:”這張就當是孝敬錢,日後再見希望前輩能給個熟臉。”
美髯公也不客套接過黑紙符籙抱拳致禮:”好說好說,來來往往這麽多人你小子是個讓老子覺得有趣的人。”說完話鋒一轉美髯公指了指重王鏡說道:”小兄弟是要找何人?隻需要拿出此人隨身物件就可以。”
聖光想也沒想就從袖中乾坤中拿出了那柄蔡紫憶隨身攜帶的古樸秦劍,是當初蔡紫硬塞給他的,美髯公一看到這玩意雙眼隻冒精光,聖光擺了擺手說道:”都說了是她人隨身物件,我可做不了住。”
美髯公說道:”可否借我鑒賞一番?”
聖光遞了遞並說道:”內有玄機,劍是拔不出來了。”
美髯公接過說:”無礙,光是劍鞘劍柄就不是俗物,飽飽眼福。”美髯公細細端詳,一絲不苟不放過一處地方當真是瞧得仔細,不過美髯公隻是平平點頭卻並未出聲點評。
最後他掏出聖光送他的那張黑紙符籙點燃之後灰燼落在鏡麵之上靈氣盡數被鏡麵吸收最後美髯公讓聖光手握秦劍按在鏡麵之上心想要追尋之人並可。
果不其然鏡麵之上如同湖麵蕩起漣漪接著鏡麵恢複平常,蔡紫憶的身影清晰可見,身邊站在的並是陸沉.……
在一處秘境之中,蔡紫憶頭頂是黝黑無止境的黑色,腳下四周的岩石都是血紅色她居高臨站在一處山丘之上映入眼簾血紅色,在她的腳下還躺著數不盡數的屍體,鮮血灑在血紅的岩石上分都分不清,隻有刺鼻的血腥味和屍體表示這裏曾發生過一場大戰。
兩人身上雖然沒有受傷但也很狼狽。
就在這時躲在遠處的吳堯瑤和陸沉一個布陣一個運法勉強隔絕掉了各自氣息。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兩人才收手,各自都是氣喘籲籲,兩人互看了一眼心中明了這是有人窺探天機。
“你猜猜會是誰?”莫風笑著問了問其實心中卻無比忐忑。
吳堯瑤身邊重新升起隔絕氣息的煙霧將兩人徹底籠罩,一位術士一位兵家中人,對玄妙的天機俯瞰一事最為敏感,不過好在吳堯瑤能感覺到這次有人窺探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自己而是遠處另外兩人,但願自己沒被波及。
吳堯瑤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他們實際上並不輕鬆,精神緊繃,特別是蔡紫憶與陸沉追上來之後兩人更是無法脫身,長時間的銷聲匿跡他們自然清楚隻會讓他們嫌疑更大。
莫風與吳堯瑤都不是傻子自然猜到是聖光在追查蔡紫憶與陸沉的蹤跡,吳堯瑤忽然問道:”有酒嗎?”
莫風搖了搖頭:”我又不是什麽仗劍走天涯最是風流的劍修,聖光那套我可學不過來。”
這段時間吳堯瑤,莫風,蔡紫憶,陸沉四人逃的逃,追的追各自都沒怎麽安生。
特別是陸沉與蔡紫憶極為難纏,若不是吳堯瑤與莫風倆人本就來曆不簡單估計早就被他們二人生擒,倆人能把他們引到這裏拖住也不容易純屬巧合,運氣好。
這裏顯然是一處秘境而且是塊凶地若不是吳堯瑤有香囊中紫色煙霧遮掩氣息估計這一會也落不到好說不定還得和蔡紫憶陸沉他們並肩作戰。
莫風也不擔心聖光能找了過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瞥了一眼吳堯瑤問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吳堯瑤點了點頭,她沒想到莫風會問這麽一個問題,吳堯瑤更以為莫風接下來要問的是有關吳家未來的趨勢和吳家想要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不是排兵山目的一樣。
“吳前就這麽死了?”
吳堯瑤苦澀的笑了笑,意味深長。
莫風低下了頭,知道事情肯定沒這麽簡單,但是也不奢求能得到答案。
吳堯瑤本來是打算繼續裝糊塗下去,最後卻還是莫名覺得如今有理由全盤托出,畢竟這件事實際上與她無關,隻是吳家埋下的一顆很深很遠的棋子。”你聽說過更遠處的那座被遺落的戰場嗎?就是方雲洲始皇帝耗費數以萬計生靈搭建的那座長城。”
莫風點了點頭,隨著光陰長河的流逝許多東西都會沉澱,黑白會顛倒,是非會混淆,一些事實也會淪為傳說,那座長城並是後者。
吳堯瑤接著說道:”傳說那座長城橫臥與沙場之上那位有可能兵解轉世的女帝,生前可能與那座長城合道實力深不可測。”
莫風眉頭緊皺,‘兵解’一詞他是最熟悉不過,不過也未曾聽家族提及過此事,可信度並不高。想著想著莫風突然一下打了個激靈,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吳堯瑤問道:”吳前他想合道麒麟山?”
說完這句話,莫風又覺得荒唐”合道是這樣合的?簡直滑稽!融入麒麟山內部就算合道了?你們吳家當真可笑之極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吳堯瑤麵色平靜說道:”麒麟山的確就可以,‘麒麟’二字同‘器靈’兩字,你以為是麒麟山取名麒麟當真隻是圖個祥瑞?麒麟內部有七百多餘蜃樓海市對應五髒六腑,等其它竅穴是空穴來風?世間傳說的三大神獸,真龍埋骨葬龍淵,鳳凰埋骨落鳳坡,麒麟呢?兵塚就有一座麒麟山,‘葬龍淵’,‘落鳳坡’。‘麒麟山’讀起來是不是很順嘴?”吳堯瑤帶著笑,好似這些事情壓在她的心裏讓她如負重熊嶽,如今說於旁人聽就像換了口氣,莫風看著她,他的眉頭緊鎖在他眼裏吳堯瑤的笑顏顯得有些慎人。
莫風撩起袖子擦了擦吳堯瑤臉上的汙跡,緩解氣氛實際上也是壓住自己的膽怯,吳堯瑤本能的想躲最後卻還是沒有,隻是低下了頭。
莫風盡力安撫著自己的情緒,那是一種被利用,被欺騙,被玩弄的恥辱感,無形之中被人算計的陰影恐怖,他語氣平淡的問道:”你為什麽知道的那麽多?”
吳堯瑤抬起頭看向他,嘴角掛著**的嘲諷:”你了解過術士或者天生道種嗎?如果你和我一樣,你也會知道很多很多,或許等你蒞臨聖人境的時候就會觸及到一些更隱秘的事情,不過你也不必氣餒相反這是排兵山對你的保護,一些事因果極大一個不小心卷入其中並如深陷沼澤,你還有什麽要問的?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莫風隻是陰沉著臉看著吳堯瑤,一對眸子裏映著吳堯瑤的一舉一動,就像一根根紮在他的心裏。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吳堯瑤笑著重複問了一句。
莫風陰沉的臉緩緩舒展隻是微微一笑無奈搖頭,他知道他小看了吳堯瑤,也太高看了自己,什麽女子當不得家?吳堯瑤身後的吳家將來前途或許坎坷但絕對隻會繁華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