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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龍虎山裏養僵屍

  尋白水聽聞後,從袖中掏出那本手抄翻到中間一頁,這一頁記述的並是化名何子真名何澤凡的事跡,尋白水一眼掃過眉頭微微有些緊蹙,”不放心,得找機會會會他。”


  黑流兒坐在船頭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隨便你。”


  尋白水並未將手抄本收回袖中而是放在了岸邊說道:”等會拿著看看,沒處理的都處理掉,你閑著也是閑著。”說完並轉身離去。


  一陣清風拂過,岸邊隻餘下一本用牛皮包裹著冊子,再無其它。


  黑流兒的扁舟轉瞬即逝已經靠岸,上岸之後撿起那本冊子隨意翻了翻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自顧自問道:”當真是好記心不如爛筆頭?”


  黑流兒一邊翻閱冊子,一邊重新踏上扁舟,一眨眼間並回到先前的位置,左手握著魚竿右手翻閱,最後竟是後仰在扁舟之上連連叫苦:”師兄啊師兄,你老人家對我喊打喊殺的時候不見你客氣,如今當起甩手掌櫃倒是真不客氣!就沒聽過一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尋白水一路上並未耽擱,從赤刀派一去一回不過六天時間。


  摘去麵皮後的尋白水再次出現在安可麵前時,安可竟然沒有一絲察覺真不知是安可心大還是這位當世鬼穀弟子千人千麵?


  袁常通最終還是屈服於尋白水的手腕之下,按著他的說辭就是要讓安可隨著尋白水前往方雲洲遊曆砥礪武道,日後赤刀派能否發揚光大就係於她一人。


  對於尋白水的身份袁常通並未隱瞞,在安可見到尋白水真容之後更是激動的難以附加,鬼穀一脈的名氣有多大?自先秦流傳至今,鬼穀怒而諸侯懼可真不限於方雲洲一洲之地更不是說說而已,得知自己日後將要跟隨貨真價實的鬼穀陽謀子安可自然是心甘情願隻覺得鴻運當頭,對未來更是充滿期待。


  可越是如此袁常通越是心如刀絞,在臨行當天都沒來送行。


  安可詢問師公,老家夥卻打哈哈說是”做徒弟的鴻遠當頭,你師父也不願棋差一招閉關去了,生怕在見到你的時候自個這個做師父的武道境界還不如你這個做弟子的了。”


  偏偏如此欺哄三歲孩子的話,她安可還真就信了!

  尋白水以大神通不過半日時間就已經落腳於方雲洲界門雲台,這一路上安可算是體會到了天幽一脈的大神通,當真是以怪力亂神!


  安可落地後踉踉蹌蹌若不是尋白水扶著估計早就昏倒在地,安可吐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喘過氣,就連肩上趴著的霜華也縮成一團一時間像極了病貓。


  待安可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尋白水問道:”臨行前你師父與你說過什麽?”


  雲淡風輕短短一句話竟是讓安可倍感緊張莫說她會如實相告就算想隱瞞什麽此時也做不到。安可唯唯諾諾說道”師父告誡我,應當多跟尋先生多學書上知識,在學人世道理,其次學刀!”


  尋白水笑了笑,點了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封刀掛劍!”


  這一日從商離王朝國都武安城開始,滿城嘩然。


  不計其數,形色不一的劍,從山嘴頭拔地而起。


  在大理寺數位聖僧加持下金光大盛,山嘴頭那一片禪意極盛,在佛法的洗禮之下隱約可見無數拳頭大小的劍靈盤坐在各自劍身之上。


  墨家巨子在遠處遙望極為心滿意足,可以說這些劍靈能夠再現他墨家功勞最大,功德最重。


  墨家巨子忍不住抬頭望向天空,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憧憬……

  聖恒雲以劍氣演化拾級而上,周身劍氣聚成罡風一瞬間山嘴頭一代好似被狂風掠過狼藉一片。


  聖光並未出現在山嘴頭地界而是登頂摘星樓遙遙望去,聖楚河死皮賴臉也想上樓最後聖光抵不過這小子死纏亂打隻好妥協。


  看見自家老爹如此瀟灑風流聖楚河一時間竟也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


  最後輕輕說了句:”有爹如此,兒子何求?”


  聖光被他逗樂,一巴掌拍在這臭小子頭上笑罵道:”都讀的什麽書?”


  在山嘴頭上空,無數柄劍懸於蒼穹之下,在這些劍的上方是一個巨大大”卍”緩緩轉動,落下無數金色光團好似蒲公英飄落然後融入到劍身之上。


  聖恒雲手持曲魂劍,拔劍出鞘之時頭頂之上的”卍”符號隨即崩碎炸裂,無數劍身顫抖好似搖搖欲墜!


  聖恒雲朗聲道:”曲魂在此,餘下臣服!”


  當真法隨口出,曲魂劍脫手而出好似巡查千軍萬馬,圍繞著飛行一圈之後橫劍與聖恒雲腳下!

  接著第一柄第二柄……這些劍陸陸續續向著聖恒雲匯聚而來,時隔多年劍蛇在現,比之先前更為銳利!


  聖恒雲扭過頭與聖光點頭致意之後並禦劍而去。


  在聖恒雲禦劍而去的同時,龍虎山上別有一番風景。


  蒂塵與薑憔仙禦風而至落地後的處事風格截然不同,薑憔仙很是恭敬的朝大天師打了個道門稽首,而蒂塵卻卻是於大天師之後才行禮,更像是回禮。


  老天師稱蒂塵為真人,蒂塵卻隻是嗯了一聲當做回應,莫說龍虎山弟子一臉驚愕,就連薑憔仙也詫異心想”武當山的架子已經大到這般了?”


  由於大天師和幾位天師都在場餘下一些弟子也不敢吭聲隻好忍氣吞聲看著這荒誕一幕,最後薑憔仙被弟子帶去其它別宮休息,隻剩下蒂塵與大天師兩人並肩而行,從天師府下山之後去往另一座別峰。


  這座山峰並不顯眼,但在山的背麵懸崖峭壁之間卻有一口懸棺。


  一老一小騰雲駕霧,在一處洞穴處停下,這洞穴並不顯眼被茂林遮蔽,本就位置偏僻加上有神通遮掩更不的人為知。


  蒂塵率先進洞,隨著大天師也跟著進洞之後洞壁上懸著的幾盞長明燈也隨之亮起。


  昏暗的洞穴頓時明亮起來,但洞穴裏麵仍舊有些昏暗裏麵的景象看不清楚。


  蒂塵向前挪了一步,大天師急忙出聲提醒道:”真人小心!”


  蒂塵不動於衷隻是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他又向前走了幾步隻覺得不對勁,腳下原本是硌腳的岩地此時竟然毛茸茸好似踩著草地上。


  隱隱約約蒂塵才看清前方竟是橫放著一口棺材,蒂塵頓時感覺不妙右手掐訣,金光乍現照亮了整個洞穴,蒂塵這才看清,洞穴裏麵布滿了白色的絨毛。


  蒂塵扭過頭問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天師說道:”當年布下羅天大醮之後不久,老天師就說要閉關大夢,可是才不過一個月就遭了大厄,生機雖然並未斷絕但卻如同雪山之中的倀鬼一般沒有意識怎樣都喚不醒,最後更是渾身長出白色的毛發,最後無奈我隻好將老天師鎮壓如此,想盡了辦法都沒轍,如今這般景象還是因為有三張金紙符籙壓勝的情況,要不然整個龍虎山估計都變了樣!”


  蒂塵點了點頭,右手掐訣不止,左手抽出一張金紙符籙燃盡之後,口誦真訣腳底上頓時出現一張八卦陣圖。


  蒂塵示意大天師不要跟上自己,隻身一人靠近棺槨眉頭緊蹙一時間竟是看不出所以然,但是他與大天師張樂霖倆人各自都能猜到一些蛛絲馬跡老天師造此厄難與天上天庭脫不開關係。


  蒂塵分別在取出兩張極為珍貴的符籙其程度不在金紙符籙之下,分別貼在棺槨收尾處,兩張符籙壓勝之手,洞穴裏的白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臨近棺槨處的白毛更如同活物一般縮回棺槨內部。


  幾個呼吸間,棺槨露出原來的模樣,好似先前那些白毛全是錯覺。


  展現在蒂塵眼前的卻是一口桃木做成的棺材,桃木棺材在民間是大忌不宜喪葬,桃木屬陰以桃木為棺下葬擺明了就是想讓死者死後不得安寧淪為孤魂怨鬼遭天譴!

  但是此時以秘術加持且布有大陣很好的轉換乾坤是辟邪壓惡的利器,此時這口棺材無疑就像是一把桃木劍老天師已經發生不詳大厄可以說淪落為倀鬼僵屍隻是時間關係,搞不好此時的棺材中躺著的老天師已經墮落為一頭後天孕養的僵屍!


  蒂塵以食指做筆在棺槨上寫寫畫畫,刻畫出一張巨大的符籙,從眉心擠出一滴血低落在棺槨之上,頓時棺槨上亮起一張陰陽太極的圖騰,圖騰之上更有八卦運轉。


  蒂塵圍繞著棺槨巡視一圈之後竟是大手一揮,別宮內正在自斟自酌的薑憔仙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恍惚間就被帶到了洞穴中。


  薑憔仙一手還握著酒杯,要不是大天師及時扶住險些就要栽倒在地。


  薑憔仙還來不及破口大罵就瞧出了端倪,臉上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大天師的袖子問道:”這.……這?”


  大天師無奈的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這時蒂塵轉過身看著薑憔仙恢複到以往的氣定神閑模樣笑道:”薑仙人幫個忙唄?”


  薑憔仙隻是瞥了他一眼,並不在搭理蒂塵而是仔細站在遠處打量著棺材。


  蒂塵與大天師此時都不在說話而是靜靜等待著薑憔仙答複。


  薑憔仙越看,眉頭就皺的越緊許久才喃喃道:”攝提星為凶!南方柳木獐為凶!六曜顯示為先勝!五行走地下水尚黑道……”


  說道這薑憔仙頓了頓之後又大喝道:”狗日的!你們龍虎山在養僵屍?”


  薑憔仙身為薑家祝由一脈嫡傳真本事自然不小,若不然偏居一隅之地的薑家幾位老祖宗也不會如此對薑憔仙上心。


  薑憔仙天資聰慧不假,比之所謂的天生道種什麽劍修坯子差不到哪兒,但就是沒個正經,做事太過毛躁,主要就是一張嘴把不住門,說話不過腦子!

  薑憔仙不知道棺材裏麵躺的是誰,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大天師張樂霖一巴掌就扇在了薑憔仙的腦袋上本就先前頭暈目眩的薑憔仙此時更是七葷八素差點吐出苦水來。


  他半蹲在地上一手護著腦袋一手指著張樂霖罵道:”你們龍虎山敢做不敢當啊?”


  張樂霖隻當替薑家好好管教這個說話不過腦子的小王八蛋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看向蒂塵,蒂塵臉上掛著笑意顯然對薑憔仙很有信心,心上懸著的一顆石頭也算是落了下來,向張樂霖點頭示意。


  張樂霖重重歎了口氣將棺中人的身份如實與薑憔仙道出,並將事情的緣由也全盤托出。


  得知真相後的薑憔仙盤坐地上,難得正經一回。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薑憔仙信誓旦旦的開口說道:”要不我回去請我家老祖宗幫幫忙?那麽多老頭子隨便請一個過來絕對能行!”


  張樂霖屬實不想與他搭話,又將目光投向了蒂塵,此時的蒂塵更是大逆不道的坐到了棺槨之上歪著頭饒有趣味盯著薑憔仙說道:”這事別說請你家老祖宗,就算把咱們三家的老祖宗都請來也不濟事。”


  薑憔仙起身就要走,嘴裏念叨著:”那還說個屁。”


  卻不想肩頭一沉就被蒂塵以神通壓製愣是動彈不得,薑憔仙麵露不善質問蒂塵:”怎麽著龍虎武當這是要仗著我祝由一脈勢弱欺負欺負?”


  蒂塵笑了笑:”你小子就別裝了,你家老祖宗就沒跟你說你祝由欠我薑家一份人情?怎麽?想抵賴?”


  薑憔仙頂嘴道:”那跟龍虎山什麽關係?”


  蒂塵笑道:”老天師如今這般下場與我武當有些關係,與大商王朝那位小王爺也有些關係,你若是解決此事算是替你家老祖宗還了人情,也算替你的好兄弟聖光理清了一場因果,如何?一舉兩得!”


  薑憔仙叫苦不迭,還想著蒙混過關”大哥,大爺!老祖宗都整不好的事我能怎麽辦?您們兩位道門神仙知不知道這是不詳!不是什麽怪力亂神是因果是天命!”


  蒂塵也懶得跟他逗悶子,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就朝他扔去,不在於他遛彎”你還裝?你以為毛秋雨傳你茅山道術是什麽天大的秘密還是怎麽著?”


  大天師聽聞此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薑憔仙重新打量這個薑家嫡傳弟子,自小被讚譽為有謫仙風韻的薑憔仙。


  大天師張樂霖不由得多想了幾分深處,不論是江湖還是廟堂或者是道門自然有人的地方就有黨派自然而然也有權謀利益,從蒂塵的隻言片語中大天師張樂霖不得不去思量如今龍虎與武當日後形勢。


  蒂塵又撿起一顆石子趁著張樂霖毫無防備扔了過去這才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並奚落道:”張天師修為不夠啊?”


  張樂霖不但不怒反而很是恭敬的行了一個道門稽首,這是大禮,是後輩受教前人的禮儀。


  薑憔仙更是咋舌,心想”龍虎山求人辦事的腰杆子也太軟了些吧?再說了如今能幫他們龍虎山的可不是他武當蒂塵而是我薑家薑憔仙!”


  蒂塵說張樂霖修為不夠自然說的不是他的境界,而是心性。


  龍虎山自立教以來,不論是從春秋開始還是到大秦再到戰國,龍虎山與方雲洲的山下廟堂都有著緊密的聯係,於是龍虎山上的道士就有”黃紫貴人”這類說法。


  這並是龍虎與武當兩座道門福地處事的不同,雖然根本相同但卻也有不小的區別,一個天時一個更講究人和。


  蒂塵見薑憔仙還是沒有動作無動於衷坐在地上問道:”怎麽著還得八抬大轎請你動手?”


  薑憔仙已經心知肚最起碼言靈的事是藏不住了,他說道:”我不能保證一定就行,我到現在其實都沒弄明白言靈的作用,甚至用都沒用過!”蒂塵拍了拍手,遠離棺槨退到一邊洞壁胸有成竹道:”盡管來就行,大天師會照應你!”


  薑憔仙將信將疑抬起頭看向張樂霖,張樂霖點了點頭,薑憔仙這才緩緩起身從身後的大葫蘆拘出一口酒飲下後理了理衣衫開始感悟言靈。


  對於言靈的了解如今薑憔仙可以說連個屁都不懂,倒不是資質不夠,當初毛秋雨傳他言靈卻不授予他使用方法自然是對薑憔仙有信心,隻是當薑憔仙進入糜山之後又輾轉道武當山的確是不敢隨意參悟言靈真意,畢竟在糜山還好,在武當上他薑憔仙可不敢隨意參悟言靈秘術,這可是在道門福地武當山是天下道門前三甲,他糜山在牛氣也隻是在方雲洲稱第一還是被摘去”劍”字之後。


  此時薑憔仙運轉靈力想要施展言靈卻好似一頭紮進了迷霧之中,靈力在體內四處亂竄好幾次險些一個不穩就要倒在地上。


  薑憔仙滿頭大汗,張樂霖都快坐不住心中一度懷疑薑家這位嫡傳莫非虛有其表?就連蒂塵此時也扶額搖頭不忍直視。


  整整一柱香的功夫,薑憔仙已經受不住,渾身被汗水濕透在衣衫上一擰都可以擰出水來,他已經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癱倒在地上隻是擺了擺手話都說不出來。


  張樂霖一時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失望已經演變成絕望了還是被薑憔仙給氣到了此時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蒂塵也是無奈,此時若不是因為陣法隔絕,他要擔當陣眼估計這會都想出去給薑憔仙一巴掌。


  蒂塵望向張樂霖說道:”給他整顆金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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