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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人間菩薩塑酆都

  仿龍機從城牆之上倒射回來,途中返回的氣機硬生生逼得一人腳步停滯片刻。


  聖龍迎空而上,雙腳用力一蹬,高高躍起,一拳砸向一人,那人雙臂交叉擋在胸前,聖龍一拳之下竟然將此人逼回城牆之上。


  餘下一人找到機會先是出拳,隨後卻是一發手裏劍,聖龍側身躲過,短小而鋒利的匕首插著聖龍麵門而過,如清風拂楊柳,斬掉聖龍一縷青絲。


  聖龍在空中旋轉一拳後安然落地,此時的長槍已經回到了聖龍手中。


  短短瞬間,聖龍赤手空拳逼退二人更是全身而退。


  身後的樹林中的四人此時卻不敢擅自行動,顯然是在等著其餘三人穩定身形之後準備在一舉圍殺!

  他們七人都是南朝鼎鼎有名的高手和刺客,七人對聖龍有過非常詳細的了解,知道聖龍身上不凡,在年輕人中屬於抜尖的後生,若是有人將三國境內的年輕人列個排名他們堅信聖龍的名字能出現在前五!


  隻是他們不曾想到,聖龍在戰場上衝鋒鑿陣凶猛之外,到了江湖之上依舊如此強悍。


  聖龍手持長槍毫不露怯。


  其實平常在戰場上不論是鑿陣衝鋒還是與人捉對廝殺聖龍很少言語,但不知道為何今夜話有些多。”怎麽南朝請來那麽多神仙不用?讓你們這些蝦兵蟹將送死?”


  其實聖龍所說,深居南朝皇宮的宋才森很早就有這個心思,可是當時沒有任何一位請來的大修士原因對一個光明正大在戰場上廝殺的晚輩出手。


  對於這些所謂的山上神仙,有時候麵子比之性命還要重要。


  再說十六年前那一場刺殺的結果如今仿佛還在眾人眼中。


  聖龍的安危之重,對於商離國而言是重中之重,甚至哪些人覺得如今聖龍的性命比之大商王朝哪位老王爺還要珍貴,什麽三幽境大修士或者聖人誰去能活著活來?


  當初宋克裏還曾自嘲說過,”咱們南朝最大的短板就是底蘊太薄,那些靠山太高。”


  聖龍今夜來此,僅僅隻是意氣用事,與國之大計無礙,加上被一槍釘死在城內的那人一共八人,他們早晚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憋屈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有機會酣戰淋漓。


  聖龍看似氣定神閑,實則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氣息正在節節攀升,聖龍的心境變化來源於少年意氣風發,與對敵多少無關。


  出生與行伍的他習慣了在戰場上廝殺,沙場之上的血腥與殘酷比之江湖上的搏殺更是無情,往往一場戰爭打下來,更不體會不到那種熱血沸騰更多的隻是蒼白和麻木。


  聖龍用槍尖點指七人,他淡淡開口說道:”再來!”月光之下,他隻有一席白衣,以江湖人寫江湖事!


  七人將聖龍圍在中間,各自保持著距離不遠不近,站位極其巧妙似乎跟一些風水陣圖有些異曲同工之處,顯然這幾人很是下了些功夫,可惜的是先前已有一人被聖龍率先釘死,原本完美的站樁此時已有瑕疵。


  聖龍率先發難,槍出如龍轉身襲殺背後那人,麵對聖龍的發難那人不緊不慢隻是後撤與聖龍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其餘六人心有靈犀各自迎合而上,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剩下四人緊隨聖龍身後,哪怕聖龍堂而皇之將後背如此大大方方交給他們,四人卻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果不其然,聖龍腳下一定,身子半躬之下,一記回馬槍,槍勢陡然轉變,如滔滔江水逆流而來!


  這一記的確出任所料,如何想不到在如此長槍直驅的攻勢之下聖龍可以如此逆轉。


  更出乎聖龍的意料的是這一招竟然落空了。


  槍柄剛剛觸及那男子衣衫之上,就有一股無形屏障護住此人胸前,隻見那人身後,有一隻手搭在他肩頭全力灌輸真氣這才在一瞬間為他撐起一片屏障。


  聖龍目光一冷,就要抽槍而回,就在這時,原來在二人背後的另外二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聖龍頭頂,氣勢如虹就要轟拳砸下!

  聖龍悶哼一聲,在發力,槍身微顫之下卻死死被那人胸前的真氣死死吸住,一時間竟然無法脫身!


  此等處境,如同一隊重騎鑿陣另一隊重騎毫無機會脫身。


  眼看殺機以至,聖龍爆喝一聲,槍尖一低傾斜插入地麵,槍尾一抬,那人胸前至眉心顯出一條血線,皮開肉綻!


  聖龍被雙拳砸中,單膝跪地一口鮮血就噴湧而出,聖龍體內真氣在漲一層,二人被震飛出去,聖龍殺伐果斷重新拾起長槍下一個瞬間被震飛出去的一人也被長槍穿胸而過!長槍再次釘在城牆之上!

  聖龍的頭上絲絲鮮血流下,重傷換一死。


  其餘六人麵麵相覷,不在以奇怪的站樁掣肘聖龍反而竭盡全力開始搏殺,幾人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換下這條命!

  餘下六人都是南朝鼎鼎有名的高手和早有名氣的山上修士,如果放置在戰場之上沒有人特意掣肘必然是以一敵百的大殺器。


  此時的聖龍就如戰場之上的百萬大軍!


  這場雙方打的酣暢淋漓的圍殺,從黃石城的一路輾轉到了流塘河,重傷之人還是重傷,八人死其七,餘下一人重傷斷臂之下隨著流塘河不知所蹤。


  聖龍洗了把臉,渾身浴血,在這黃沙漫天的南疆,流塘河附近有著不可多得的綠地。


  夕陽西下,聖龍昏昏欲睡,手中的一直握著那柄長槍,體內真氣不停流轉全身,聖龍在人幽境界裏又深深踩了一腳。


  入夜時,黃石城外與圧綠關的戰場之間,雖然大部分屍體已經妥善處理但是任由不少的殘肢斷骸被淹沒在黃沙之中,偶爾有沙暴襲來之後星星點點露出一些屍身看上去極為恐怖慎人。


  這時黃石城與圧綠關的沙場遺跡之中有位中年和尚駐足。


  三藏仰頭望向漫天繁星,傳說人間每每死去一人,夜空中就隕落一顆星星化作流星供人祈福許願。


  黃石城與圧綠關的戰場上已經死了很多人,將來還會死更多,這漫天繁星夠嗎?三藏自問。


  三藏和尚呢喃一聲”阿彌陀佛”佛門真言響徹天地之間。


  三藏和尚,以手為筆在這黃沙大地之上劃出一個個大大的”卍”字,再此期間天地寂靜,無風時也無狼嚎。


  三藏盤膝而坐,此時天地間響徹不停的那句”阿彌陀佛”這才緩緩消散,三藏和尚歎息一聲,雙手合實,口中不但誦讀正經,聲音很輕,但卻在這天地間不停遊蕩。


  佛經遊蕩之際,黃石城與圧綠關內隱隱聽到遠方戰場之上,有冤魂嗚咽啜泣之聲,有大旗搖曳之聲,有烈馬軒昂之聲,有刀劍碰撞之聲.……恐怖至極,圧綠關內,黃石城內的眾人仿佛覺得自己身處酆都之中。


  此時的聖龍陡然睜開眸子,比之先前七人圍殺更覺得如臨大敵人,他隻覺得周身陰風陣陣,好似又千軍萬馬朝他撲殺而來。


  從寒庸關調遣至圧綠關後,聖龍手上沾染的鮮血太多太多,越是如此他並愈發嗜殺,從不招降,槍下隻有死人!

  於此同時戰場遺跡之上,出現了極為詭異的畫麵,無數屍體緩緩從黃沙之下探出身子,無數冤魂在天地間遊蕩,有的目光空洞迷茫不已不知自己生死與否,更不知何去何從,而有的卻是煞氣衝天,宛如厲鬼,一個個凶殘至極竟是想逃出沙場之上朝著聖龍深處的地方遁去,冤有頭債有主……

  “嗡”的一聲,”卍”字金光璀璨,天地間佛法無邊,好似一座牢籠將這些冤魂厲鬼囚禁在此。


  三藏和尚,嘴裏不斷吟誦著佛經,越來越快,額頭上滿是汗水,白色僧衣好似可以擰出水來!


  不知何時聖龍突然出現在遺跡之中,白衣僧人三藏似有所感,睜開眼睛時,雙眸之中金光大盛!


  白衣僧人有些意外說道:”你不該來此,這些人既以身死並不該在理會身前之事.……”


  聖龍長槍觸地,冷冷道:”無妨!人間事生死最大.……”


  白衣僧人搖了搖頭:”生死有命,既然今生以死,倘若有來世自然來世在報,以惡鬼行凶有傷天和!”


  聖龍不為所動繼續開口道:”我聖龍生亦是人雄,死亦是鬼雄,活著既是槍下亡魂,死後化作魑魅魍魎我聖龍又怎會怕他?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說到這聖龍朗聲道:”爾等且來,看本將軍能否在殺的你們魂飛魄散!”


  此話一出,沙場遺跡之上陰風大作,白衣僧人所畫的”卍”字此刻竟然有湮滅的跡象!


  白衣僧人說道:”世子殿下切莫如此,生死之仇,親人可找你尋仇,好友可找你尋仇唯獨這些亡靈不可,隻會為他們徒增業障墮入無間地獄!”


  話音剛落,夜空中一座如來法相顯現,佛光普照天地禪意不止!


  聖光依舊不為所動,嘴角微微抽搐大喝道:”來啊!”


  “砰”的一聲,法相竟然突然湮滅,這數十萬的冤魂倀鬼怨氣衝天,白衣僧人竟然無法遏止!

  瞬間,天地再無禁忌,數以幾十萬的冤魂煞氣衝天,朝著聖龍撲殺而來……

  白衣僧人不忍看去,搖頭歎息呢喃道:”何苦來哉。”


  一個個冤魂鑽進了聖龍的身體裏,他卻沒有還手,甚至眼睛沒眨一下,麵對鑽心刺骨的疼痛,他的右手隻是緊緊握住長槍,死死的握住。


  槍身在嗡鳴在顫抖,他怕一鬆手,這杆仿龍機就會自行抹殺這些冤魂。


  這一幕映入白衣僧人的眼簾中,三藏和尚欲言又止,最後輕歎一聲,沙地上的”卍”字符金光再次大盛,夜空中如來金身在現。


  他能做的隻是盡快多超度一些亡靈,替聖龍減輕一些傷害。


  在聖龍心裏,這些冤魂生前是塞鍾國的子民,是大商王朝的死敵,在他們死後,他們也是一位位英烈,為國為家為民,不曾退卻一步。


  他以肉身築菩薩,以凡人之軀塑酆都鬼城.……

  你不去找蚊子,蚊子自然會來叮你,緣由很簡單或許是世人所打趣的,”你血甜。”


  摘雲峰上一向都很和諧,恰有一番君子相交淡如水的模樣,言行舉止之間各自都是一副相敬如賓。


  私底下不會特意與他人交好,更不會特意與人疏遠,所以除了來摘雲峰求學之外一行人極少私底下齊聚。


  今天課下的比以往更早,或許是因為長末峰還需要邱高繆親自查漏補缺,以免被天上的天庭抓道把柄,從而設局針對殷桃佳子或是糜山。


  一行人正要散去的時候,名為小米的少年微微紅著臉龐小心翼翼的走到吳堯瑤身邊唯唯諾諾小聲呢喃道:”瑤姐姐,我哥哥想請你們去後山一聚。”


  吳堯瑤微微一愣,揉了揉少女的腦袋,偷偷看了一眼少女身後坐在蒲團之上的雄偉少年,少年名叫黑子,與名為小米的少女正是親兄妹,用他們兄妹倆的話說,都是來自中土偏遠的山林之中不值一提的小妖。


  黑子瞧見吳堯瑤朝他看去,非但沒有不好意思撇過頭反而隻是撓著頭憨憨傻笑,淳樸單純。


  吳堯瑤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論山上神仙,還是山下平民或是山中精怪,窮富之別到哪都是有的,按著黑子和小米的話,二人都是出自中土僻遠的山區,比起身份地位都是最不起眼的小小人物。


  說到底還是二人心智淳樸,先前小米黑子二人是邱高繆門下最是少言慎言的兩個人,二人不遠萬裏從中土來到糜山,能成功入殺已是大幸如何還敢引人注目?村裏的老妖們可都說了人心險惡,寧吃十年虧,莫出一次頭,對此二人深信不疑。


  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之下,二人卻還是動搖,那些所謂見過世麵的老妖好像也說的不對。


  與鬼穀一脈出身最是喜歡揣測人心的聖光相比,其實黑子小米兩兄妹這些日子才是最喜歡暗自觀察他們的那一類人。


  笨鳥先飛,小米黑子倆兄妹可是下足了功夫,由於一般隻能在邱高繆授課的時候一群人才有機會相聚一齊,所以兄妹二人各司其職,小米專心聽課,黑子則會聽課之時還要分心記住聖光,宋客裏,吳堯瑤,莫風四人的習性。


  例如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然後兄妹二人回到居處之後,說是居處還不如說是撿到了一個天然洞穴就地生活,兩人本就中土妖族,沒有方雲洲儒家思想韜養還是習慣最原始的那一套。


  回去之後,小米先是會與黑子解惑,細細解讀邱高繆所授受的道法精意然後黑子就會在於小米一同研究幾人的喜好,希望能與他們成為朋友,看似滑稽可笑何嚐又不是一種淳樸的良善。


  吳堯瑤知道,黑子與小米心性淳樸,一眼並能瞧出倆兄妹的心意。


  吳堯瑤牽著小米的手,向著聖光,宋客裏,莫風三人說道:”今日下課格外早,咱們可以去後山看看。”


  說到這還捏了小米的鼻子說道:”聽說中土一些吃食格外稀奇古怪,還有香甜米酒,今日我可要好好嚐嚐。”


  吳堯瑤發話,聖光自然是第一個迎合”好好好,說到酒水,那我可要好好拿出珍藏的佳釀與那中土的甜米酒好好爭個高低了。”


  氣氛使然,在眾人麵前一向恭謹的宋客裏也展顏笑道:”酒後烹茶妙哉。”


  被宗廟革除戶籍,宋客裏在如何心性豁達,眼光長遠,心中都會有些不舒服,這些日子其實他格外心事重重倒不是庸人自擾隻是有些莫名淒涼,獨來獨往很少與人打交道。


  他時常將布衣宋客裏掛在嘴邊何嚐又不是想將心裏的苦水緩緩倒出?望向時間久了或許也就淡了。


  那位與吳堯瑤同是治治洲的莫風哈哈一笑道:”那我隻好帶張嘴去了。”


  黑子聞言隻是嘿嘿笑著,聲音隻是大了些。


  小米也不在拘謹笑道:”不礙事。”


  吳堯瑤白了他一眼掩嘴笑道:”瞧瞧這小氣家子兒。”


  宋客裏無奈搖頭。


  聖光搭住莫風的肩膀說道:”那可得說好,日後遊曆治治洲,登門拜訪之日可得大魚大肉接待。”


  宋客裏也忍不住插嘴說道:”同上!”


  莫風點了點頭:”一定。”


  其實聖光對於宋客裏與莫風倆人,其實心底更願與莫風親近,倒不是因為宋客裏的出身與聖光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纏,誰叫莫風,姓莫。


  邱高繆看著這以前一幕,嘴角帶著笑意悄悄離去,好似當年楚音在山林中瞧見了範文添與聖西子那般。


  六人跟著下了摘雲峰後,隨著一條蜿蜒小溪而上,最後黑子率先走了,說是要去準備準備,還說讓他們走慢些,自己手腳笨忙不過來。


  惹得眾人大笑。


  宋客裏有意無意落在眾人身後一兩步的距離,沒法子,路就那麽寬點。


  宋客裏沒有強行與他們談笑風生,隻是偶爾被打趣的時候會微微一笑顯得不那麽疏遠,也沒有刻意落的太遠,顯得自己斤斤計較。


  人生路漫漫,總會遇到這種情況,退一步有何不可?

  可惜自家做皇帝的老爹不懂。


  可是宋客裏心裏明白,隻是不願去麵對,過不了幾年,他就會問道聖光,或許不分勝負隻分生死,所以心境上,宋客裏好似沒有結症,但實際上以有心魔,隻是掩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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