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燈下黑
緣分這個東西確實是玄妙到無法言說的吧,像是長琴,隨隨便便可以拿一把牙簽,把李苟七算一個神魂顛倒、欲死不能,換到他自己身上,確實一點兒都算不到的,噢,他也算不了我的命盤。
就像徐壽可以輕易算了馮媛和夏小白他們之間有桃花,長琴也能算到,就是算不到我們之間的桃花、紅繩,還有什麽三生石的。
我偎在長琴的懷裏,把頭埋在他的胸腹之間,妖不妖的,已經無所謂了,隻要能永遠這麽的和長琴在一起,我就開心滿足了。
不管什麽樣的爭吵,最後都能變成我和長琴一起虐單身狗,徐壽很不滿,他淩空打坐著就飄走了。
馮媛和夏小白已經適應了,或者說他們兩個已經快要勾搭上,脫離單身狗的行列,也就無所謂被虐不虐了。
今天晚上還要守株待兔,還要等那個死活沒出來的聖主和右護法,幹等沒意思,我們四個人剛好湊成一桌麻將。
我們商量了一下玩法,最後決定按照我們都玩過的QQ遊戲裏的大眾麻將玩法定輸贏。
為了避免作弊,我和長琴被馮媛和夏小白安排成了對家,自然,他們兩個也坐不成上下家,也是對家的關係。
我不知道馮媛和長琴他們兩個打麻將手段什麽樣,但夏小白真是我們夏家的麻將黑洞,我爸送了他一個綽號高架神炮手,不管別人糊什麽牌,他都能恰到好處地給點上,也是沒誰了。
"我扣牌和你們打吧,"長琴說到做到,把抓到的牌都倒扣上,"我不用神識,就隻說我這一世沒有自殺之前,還是普通人時,我打麻將就沒有輸過。"
好吧,優秀的人,無論在哪一行都是優秀的。
我看向馮媛,馮媛也正在看我,"我打麻將就一般般,但我媽打麻將是高手,我是她姑娘,多少遺傳了些,你呢?"
我決定不謙虛也不吹牛皮,"這麽說吧,在我們夏家,論對道術的了解,那我一定是個渣,但論打麻將,我五歲的時候,就把我爸的褲子贏掉過。"
聽我說完,夏小白連連咳嗽,"別說,別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小白這種心虛的表現,很快引起了馮媛的注意,她笑嘻嘻地問道:"那你幾歲把夏小白的褲子贏掉的?"
我就等著馮媛問呢,"三歲!"
我說話比較早,一歲的時候,就能說許多話了,三歲的時候,我開始起蒙,正式學習。
跟著從外地來我家所在城市養病的我外公學數學,我外公是個高中數學老師,相對於我淘氣得不行的哥哥夏小白,我外公更喜歡我,我的數學啟蒙是他親自來的。
我寓教於樂,學會基礎數學後,應用於實踐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麻將。
比我大幾歲的夏小白,那個時候剛好學會,我的麻將還是他教的,然後,沒出三把,他就被我贏得褲子都脫光了,成為他兒時最大的一個黑曆史。
我相信上天總是公平的,他為你關上一扇門,總得給你打開一扇窗的,我的所有棋都玩得那麽差,總得有一項牌技,讓我拿得出手吧。
聽到我在馮媛麵前爆他的黑料,夏小白氣得臉都鼓了,決定在牌技上麵爭一口氣,但是吧,爭氣這回事,我總覺得你首先得有那個實力,氣才能蒸出來不是?
夏小白的牌技,一如二十年的差勁,我們四個人裏,別說他打不過牌神長琴,打不過牌聖我,他連馮媛都打不過,四圈下來後,他輸得真就剩一身內衣褲了。
"沒法玩了,做為親妹妹,我總不好真贏得你赤身祼體吧,畢竟你已經不是六、七歲的孩童了。"
我推了牌,長歎一聲,我的牌麵是清一色,點炮的還是夏小白。
馮媛忍不住大笑出來,長琴想笑,但為人比較厚道,到底還是沒有笑,夏小白是他的大舅子,在沒有得到我們夏家其他幾位家長認可的情況下,他很清楚大舅子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
夏小白整個人癱成一堆泥,椅子上都坐不住,縮到了麻將桌下麵,剛好這時,飄到別處淩空打坐的徐壽回來了,他雖不會打牌,但他會看輸贏。
"本仙師掐指一算,夏小子,你今天是破財之日,不適沾賭,否則容易失身。"
徐壽這句總結,給了夏小白一萬點爆擊,他已經決定不從麻將桌下麵鑽出來了。
哎,這可怎麽辦,明明有好幾把,我都想放過夏小白,還想偷偷給他喂牌的,可是夏小白之所以稱為麻將黑洞,那是你喂牌都養不肥的啊。
"好了,咱們都隻是玩玩,不以牌技論英雄,大舅子,今晚若是那位聖主來了,你多揍他兩個,牌桌上的事情,誰還會記得呢。"
長琴很好心地幫著夏小白撿破碎不成的麵子,夏小白就坡下驢,從牌桌下麵鑽了出來,"妹夫說得是,一會兒捉那妖孽時,看我的本事就是了。"
性格逗比一點的宅男,都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心大,不管多大的挫折,事過後,人就好,絕對不會傷肝上火的。
這大概也是他的牌技數十年如一日不見提升的根本原因吧。
有了長琴的鼓勵,夏小白爬出來之後,遠離麻將牌,便又是一條好漢了。
這條好漢,很快就接受到了來自他擅長領域的打擊——這一晚,那位什麽聖主和右護法,還是沒有來。
這麽算著,距離左護法出事沒有回去他們的大本營,已經是三天三夜了,身為左護法同伴的聖主和右護法,竟然一點不急,一點沒有過來看看的想法,還是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裏守株待兔,就等著抓他們呢?
夏小白忍耐不住了,又把李苟七提了出來,"喂,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給聖主和右護法通風報信了,要不然他們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出現?"
李苟七很冤枉,之前長琴都把他分析透了,這種對他沒利的事情,他怎麽會去做呢。
"夏道長,我真沒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地信任過我,我認識他們十幾年了,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我怎麽給他們通風報信啊。"
在下線方麵,因為長琴發現的那個藏在小核桃裏的磁盤,李苟七的下家已經被挖得空得不能再空了,李苟七很有一種一朝修長城、片刻全傾塌的傷心感,正處於萬念俱灰的時候,哪還可能想著去維護他的上家聖主和右護法他們。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們每次接頭,都是那個左護法來,我與他們聯係,也是通過呼喚左護法,就是把地下二層的那個煉魂爐點燃,點燃爐火後,左護法就會給我傳來消息,如今左護法死了,那個煉魂爐叫人的方法也就沒有用了。"
李苟七捶著他光禿禿的腦袋,也是很頭疼的模樣。
李苟七倒不是刻意想隱瞞,他可能是根本沒想起來煉魂爐呼喚左護法的事情還有用,畢竟在他的認知裏,左護法死了,怎麽還能呼喚出人來呢。
隻是他這個辦法一說出口,我們幾個都愣住了,這簡直就是燈下黑啊,我們以為把該問的都問到了,卻把這個最關鍵的忽略了。
李苟七之前說他隻和左護法單線聯係,我們都以為是左護法來找李苟七,怎麽就把李苟七他有急事要找左護法,同樣得有聯係的方法這件事給忘了呢。
"你們之間的聯係,不是用電話嗎?"
夏小白問完後,自己都想給自己扇個嘴巴了。
想當然這種事,不管是對神,還是對人,都是太具有欺騙性了。
"他們不喜歡用電話,他們說用不慣啊!"
李苟七一臉茫然,可能還是在回憶,他沒說過左護法沒有電話的事嗎?
長相類似犀牛精的左護法外星人,不習慣用電話……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就像徐壽,他拿著新款手機,也隻是喜歡玩遊戲,從來沒想過用電話和人聯係啊。
徐壽連同長琴,都覺得這件事辦得有點不附合他們的智商了,一時間,很沉默。
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麽,遇到錯誤就及時改正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走錯了岔路,就再拐回來重走唄。
"我們要不要現在下去,去點那個什麽煉魂爐?"
我說完,順便又踢了李苟七一腳,"玄德道長,這煉魂爐怎麽點,你最熟悉不過吧?還是你親自來吧,別我們操作不當,又發生之前的誤會。"
夏小白和馮媛一人一邊,把頹廢著的李苟七架起來,"還說什麽,別耽誤時間了,走吧!"
長琴和徐壽也是這個意思。
時間緊迫,不能再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