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不是妖

  該說的都說完了，長琴留有餘白，後麵的就不能再說了，他拉著我的手，站起身來，對著夏小白說："大舅子，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後麵的看你自己了。"

  長琴已經為夏小白和馮媛打了通向成功的大門，剩下的是一條坦途，憑著夏小白和馮媛兩個已經很容易走到終點了。


  "謝謝妹夫，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辜負你的苦心，該挖的挖，該抓的抓，不冤枉一個好人，同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夏小白斜了頹廢要死的李苟七一眼，"像這種壞蛋，更是要挖得一根毛都不剩才行。"

  對於夏小白的比喻，馮媛很不能忍，"他本來就一根毛都沒有，還挖個屁！"

  要不是馮媛爆粗口，我幾乎忘記李苟七的光頭，確實是寸草不生，之所以搞成這樣，功勞還全在馮媛呢。


  "那……那就把他的屁都挖光。"

  夏小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說話全是順著馮媛了，一點兒沒有最開始認識時的電光火石，張口就是互懟的模樣了。


  難道還真被老祖宗說中了，他們兩個這明顯是有情況了啊。


  李苟七交給馮媛和夏小白，長琴拉著我去樓上，徐壽竟沒吵嚷著一起，真是難得。


  我和長琴回了昨晚我睡覺的那間臥室，李苟七的侍從服務很到位，我們剛進去，還沒坐到椅子上呢，他們已經把沏好的茶、洗好切好的水果還有各式小點心，一一擺在臥室床前的長條形餐桌上了。


  侍從擺好餐點，人就禮貌地撤出去了，臥室門關好，屋裏隻剩我和長琴了。


  我並不太餓，之前和馮媛在樓下等周遊和夏小白解剖左護法屍體一起八卦時，沒少吃東西，口裏倒是有些渴了，倒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長琴坐的那邊，我自己一口幹掉自己手裏拿那杯。


  茶水喝出酒水的感覺，也是蠻爽的。


  長琴是不碰食物東西的，碰到極順眼的，最多也就是聞聞味道，算是享用過了，這種吃法，很仙很上神。


  "等抓住幕後的聖主，我想去一趟西北，"

  長琴與我說了他的決定，我就知道他單獨叫我，還是表情這麽鄭重，一定是有事情的。


  去西北，是之前我們就提過日程，隻是沒有具體決定的事情，長琴這時說了，我一點兒不吃驚。


  "好啊，去唄，我還沒有去過西北呢，聽說那邊的景色獨具一格，蒼涼中帶出一種孤寂的美感。"

  長琴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別說去西北，就是去西天，我都會陪著的。


  "不是去看景，可能會遇到危險。"

  長琴拿起擺在長餐桌中間的一個水晶果盤，把裏麵的一顆牛奶草莓拿過來，遞到我的嘴邊，我就著他的手，把牛奶草莓吃到嘴裏，一邊吃一邊說："什麽危險，和你在一起怎麽會有危險，你會讓我有危險嗎？"

  長琴幾乎是馬上回答，"當然不會，有我在，你什麽危險也不會有。"

  "這不就是了，那還提他做什麽，"我往椅子裏一仰，拿起手機，"我先查一查西北有什麽好吃好玩的，到時候咱們邊吃邊玩，再把事情辦了，完美！"

  我不問長琴去西北到底為了什麽，我猜想應該與周遊去西北的那件事有些聯係，一座把半數特別辦精英困在地下的陵墓，一座可能令長琴找回神體的陵墓。


  "徐壽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這個宇宙洪荒第一電燈泡，怕是一輩子都甩不掉了。


  "嗯，徐壽精於煉術，若是那座陵墓確實有我轉世輪回的軀體，是需要徐壽親自處理才行的。"

  長琴怕我不高興，特意給我解釋了一遍。


  我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呢，誰找個男朋友，還能要求人家孑然一身，一點兒親朋好友都不能有的啊。


  長琴這已經好多了，做為一個活了上萬年的上古上神，他既沒有給我帶來難相處的婆婆、好挑事的公公、不講理的小姑子，我還有什麽好不知足的呢。


  不過就是一個前手下當拖油瓶，我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不把這拖油瓶看在眼裏就好了。


  何況，我身後的拖油瓶也不少。


  馮媛和夏小白要是知道我們去西北，那是一定會跟著的，而且我覺得帶著他們兩個也挺好，我旅遊綜合症，徐壽和長琴雖是本事通天，但某些小事情上，也不好總是大動幹戈不是？


  我把馮媛和夏小白提了一提，長琴點頭，"大舅子跟著最好了，萬一在西北碰到你爺爺、你父母，有大舅子在，我見家長，也不會太緊張。"

  我："……"

  要不是長琴說，我從來沒有想過上古上神見家長，也會有一般毛頭小子的那種緊張不適的。


  好在我不用見長琴的家長，否則，我就不是緊張不適能形容的，我搞不好會昏過去的。


  當晚，聖主和右護法都沒有來。


  準備充足的馮媛和夏小白白白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疲累地不行，客廳的長沙發，他們兩個一人一頭，抱著抱枕睡得樹袋熊一樣。


  吃貨馮媛，連著早飯、午飯都沒有吃，兩頓攢到第三頓，免不得她自己就要幹掉一隻烤雞。


  在旁邊淩空打坐的活祖宗徐壽看不過眼，鄙視地說了一句，"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睡沒睡相，吃沒吃相，一點風姿儀態都沒有，要不是本仙師已經算出來雖然你一生隻開一朵桃花，但好在這隻桃花開了你就能嫁出去，本仙師都打算收你專門侍候祖師爺了，天下男子，大概隻有祖師爺心懷天地仁慈，不嫌棄你。"

  徐壽這話說得，馮媛再去撕另一隻燒雞的雞腿時，拿著燒雞腿的手，都有些抑製不住地顫抖了。


  "吃，怕啥，能吃是福！"

  在一旁坐著扒飯的夏小白看不過眼了，幫著馮媛把那隻燒雞腿扯下來，塞到馮媛的手裏，還安慰馮媛說："你也別怕胖，就咱們做的工作，體力消耗忒大，吃多少卡路裏，都能折騰掉。"

  有了夏小白的安慰，馮媛果然好了許多，毫無壓力地把夏小白塞到她手裏的燒雞腿大口啃了起來。


  徐壽閉著的眼睛，微睜開一條縫，馬上又合上了，幽幽地說："什麽鍋配什麽蓋，天地之間，數億人裏，你們兩個最般配，沒有之一，聽老祖宗的一句話，你們兩個明天就把婚事辦了，快一點辦完，明年這個時候，就能抱上一對雙胞胎了，還是龍鳳胎。"

  夏小白，馮媛："……"

  兩個人齊齊放下碗筷，都吃不下去了。


  夏小白先開口，說得最實在，"我們夏家多少代都是單傳，就是到我和我妹子這一代，才破了規矩，多了我妹妹。我爺爺當時還說，事出反常必為妖，給我妹妹的命盤從頭到尾盤算了一遍，除了生辰八字全陰，沒有盤算出別的什麽毛病來，這才忍不住信了，這要是到我，還能給我們老夏家生一男一女，我爺爺……我爺爺不一定怎麽折騰呢！"

  咦，夏小白說的這事，我怎麽不知道，原來我出生的時候，我爺爺不但把我命盤算個來來回回，還說過這樣的話呢，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必為妖？我哪裏像妖！

  我之前就知道我們夏家單傳被我打破，又因我全陰命格的事，我爺爺一直不讓我碰我們夏家的祖業，可我沒想到，我在他老人家眼裏，真是妖怪一樣的存在啊。


  我不樂意了，"哥，你這話說得是真的？我這就給咱爺爺打電話，問問他是什麽道理，憑什麽生我，他就覺得不對勁，以前咱家老祖宗一直單傳，那是時代不好，他們生不出來，咱們是新社會，新時代，科學進步，咱家生我還不是應該的嗎？"

  眼看我氣得跳腳，真要給我爺爺打電話，夏小白連忙出手攔我，"妹子，親妹子，是我多嘴了，是我胡說，你可千萬別給咱爺爺去電話，咱爺爺一定會罵我一個狗血噴頭的，你就願意見著你哥我挨罵啊？"

  這個問題，我都不用過大腦，我毫無愧疚感地回答完，"願意啊，有什麽不願意的！"

  我和夏小白互坑，不是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嗎？

  夏小白："……"

  長琴伸手攔下正拿手機拔號的我，"你爺爺說得沒錯，事出反常必為妖，但你不是妖，你在這一世出生在夏家，一定是為了我，我的神魂若不是寄生在夏家的招魂幡裏，你若不是出身在夏家，我們又怎麽會相遇，我沒有遇見你，我的神魂沒有任何承載，得不到慢慢恢複修煉，百世輪回就是白白輪回了，我或許還要再輪回百世，或許神魂破滅，和其它遠古上神一樣，悄然消失在天地這間，不存在了。"

  聽到長琴說不存在，我的心像是被誰挖了一樣的痛，我伸手擋在長琴的嘴前，"我不要你說，你永遠不會消失，永遠都不會不存在。"

  長琴伸手，把我撈到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