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賣主賣得很痛快
沒想到玄德道長李苟七在賣隊友上麵,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他這爽快做叛徒的模樣,若是被他幕後的聖主大人看到,不知做何感想。
"我們聖主大人,像是從天而降似的,我並不太清楚他的底細,他最相信和最親近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左護法和右護法,這兩位護法在長相上麵與聖主大人相似,都是頭上有角的。"
李苟七從上衣兜裏摸出一塊雪白的真絲手帕,抹著臉上額上以及頭頂上的摻雜著汗珠的水珠,攤坐在地上,在夏小白起了一個你們聖主大人的頭後,毫無下限地開始賣起主子來。
"我能得我們聖主大人賞識,純屬巧合,那時候我還是偏遠山溝裏,饅頭山清河觀內一位掃地燒火的道士,我們道觀位置偏僻,平日裏不怎麽得香火,日子過得清苦,飯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道觀就我和我師兄兩個道士,他是掌門,我是他的下手,我過不了這種清苦的日子,總去後山打兔子開洋葷,聖主大人就是我打兔子時遇到的,那時候他帶著他的左右護法,住在我常打兔子的後山山洞裏修煉,因為長有牛頭犄角,我第一次見到他們時,還嚇暈了,以為必死無疑,誰曾想他們非但沒有殺我,還給了我不少的錢,讓我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
那位神秘的聖主大人的吩咐,就是讓李苟七離開他原先服務的道觀,來到我們現在所處的城市,通過以玄術幫人解惑或是解決問題,結識達官貴人,構造關係網,一步又一步把鄉野村夫李苟七推到了得道高人玄德天師的位子上,再通過有了名望的玄德天師,幫聖主大人自己實現不可告人的目的。
把這些毫無隱瞞地說完,李苟七一聲長歎總結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有的時候睡不著,也會仔細想想,那位法力通天的聖主大人為什麽會看上我呢,可能是因為我有道士證,是個真道士的原因,畢竟以他和那兩位護法的形象,是不適合走在人前的。"
我之前就從這位李苟七李道長行事風格和言語談吐看出來,這位李苟七道長的智商還是十分在線的,比如現在,他最後的總結充分顯示出他的自知之明來。
"九黎教是你那位聖主大人讓你創辦的?"
夏小白進一步問道了長琴比較關心的教派問題。
"教派確實是聖主大人讓我創建的,他說有一個教派比較容易吸引教眾來投,就比較好招到自願給他獻祭的善男信女了。"
李苟七說到這裏,頗為自得地說:"至於教派的名字,那是我起來的,因著那為聖主大人長相比較像經典古籍裏的帝神蚩尤大人,蚩尤大人出自九黎部落,我就給我們新成立的教派叫了九黎。"
果然是事出有因,因在這裏。
我就說嘛,這世界還是這世界,上古大神們就算都複活了,也不會一個又一個的沒事,跑人間道來耍的,是騰雲駕霧不好玩了,還是道法修得圓滿了?
長琴很失望,看向李苟七的目光很危險,他怎麽也沒想到敢來敗壞他知交名聲的,竟然是李苟七這麽一個都不值得他正眼看一下的螻蟻之輩,怪不得之前叫那個腰斬鬼捎話過來,會是泥牛入海,音訊全無,山寨就是山寨,怎麽裝都是假的,隻得其形,不得其精。
夏小白已經感受到長琴隱隱泛出的殺意,連忙轉身來勸長琴,"妹夫,看在我是你大舅子的麵上,暫時饒了這混蛋一條狗命,你妹夫我能不能順利給仙師大人搞到一身全新阿瑪尼的衣服,全靠這混蛋了,我已經破產了,實在沒有能力再去借貸,我會被人家追債,貼照片、寫血紅字的……還有仙師大人的別墅,也要這家夥活著去簽過戶手續才行。"
有夏小白的力勸,長琴才算暫時壓下一巴掌拍死李苟七的想法,"你們那位聖主大人呢?他在哪裏?"
既然暫時不能拍死李苟七出氣,長琴的憤怒還要有一個出口,那當然是拍死真敢假裝是他知交蚩尤帝神的聖主大人了。
"聖主大人在哪裏,鄙人真不知道,"李苟七哭喪著一張臉,"我先前就說過了,聖主大人扶植我,卻並不相信我,他隻相信左右護法,他們三個住在一處,具體住在哪裏,我並不清楚,他要用我,都是讓左護法或是右護法來聯絡我的,並不親自出現。"
這位聖主大人做事還挺嚴謹,很有做幕後大BOSS的潛質。
怕我們不信,李苟七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又都說了一遍。
"這座別墅名義上是我的,實際上是按照聖主大人的意思修建的,這地下一層至三層都是由左右護法親自布置,沒有聖主大人及左右護法的召見,連我都不能隨便下來。"
怪不得地上三層和地下三層的風格完全不同,原來是出自不同手筆,我就說嘛,不可能地上是風花雪月、人間活春宮,下麵就變成了孤魂野鬼、地獄現世圖了。
"這個煉魂爐是你們聖主大人布置在這裏的?"
一直沒開口的徐壽,指了指高大的青銅煉魂爐,麵無表情地問道。
"是,是,地下工程剛修建完成,這個大爐子就由左護法親自搬過來的,我曾帶下過一個學考古的女博士獻祭給聖主大人,那個女博士說這東西還是古物,具體是什麽朝代的,我記不太得了,好像是什麽周朝的,還是春秋來的,"
這麽大的青銅重器,若真是周朝或是春秋那時代的,這就是國寶,這一定要上交給國家才行。
"獻祭到這裏的人都死了對吧?"
我真是想不明白,都念到考古博士了,還信什麽邪教呢,該不會是想做臥底不成,反被害死了吧?
"是,來獻祭聖主大人的,都是自願的。"
李苟七怕把害死人的罪過算在他的身上,推卸責任推卸得特別快。可是責任這個東西,不是你想推就能推開的。
馮媛追問道:"像劉一梅和陳剛,還有之前我們來此調查時提過的那三女兩男受害人,都是你們所說的獻祭是嗎?"
"是!"
李苟七縮著頭,不敢抬。
"你們聖主大人以長生不老之名引誘這些無辜之人送死,害得這些人魂飛魄散,罪行令人發指,又用噬魂符和煉魂爐,收集這些人的魂魄做為新的磁場力量,到底是想做什麽呢?"
徐壽做為煉丹的祖宗,都沒太想明白這什麽聖主大人收集這些魂魄達成新磁場,到底有何意義?
"哎,大人你太瞧得起我了,這種事情我哪裏知道,聖主大人他怎麽會告訴我,我覺得你要是問問那位左護法,他或許能知道。"
李苟七為了不能回答我們這個問題,表現得還十分懊惱,可見求生欲很強。
"你們那位左護法嘴硬得狠,剛剛還給偷襲我妹妹,我妹夫已經決定不問他了,直接給他一個了斷,我在想,法醫解剖屍體能夠找尋證據,也許他被就地證法後,我也能在他的屍身上麵發現點問題呢。"
夏小白笑得很痞,粗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我卻知道他沒有,這事他真的能做,無論平時我們互黑得多歡樂,我是他的親妹妹,我差點被人暗算,他怎麽會輕易放過暗算我的人。
他的能力或許不如長琴,做不到像長琴那樣保護我,但在他能做到的範圍內,我相信如果可以,他願意拿命保護我,就像我也願意一樣,這就是手足之情吧。
李苟七被夏小白一個了斷一個屍體,嚇得抖如塞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