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打定主意
變成鴕鳥的我,接受到來自徐壽明明是不可思議卻摻雜著更加玩味目光的洗禮,還要聽著旁邊的馮媛羨慕嫉妒恨地說:"某些人啊,可能是連著幾百輩子拯救了銀河係,才攢出來的這種運氣啊。"
這兩個人要不要這樣,搞得我更不好意思了,整個人都要埋到長琴的後背裏去了。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該欣賞的也欣賞得差不多了,我們來說點正事吧,"馮媛在掙脫出徐壽的顏控後,整個人就放飛自我,又恢複到她平時的狀態了,"我想問一下,自從青銅棺被發現挪走後,接二連三下來的幾批人,他們都還活著嗎?你睡了好幾千年才醒過來,不會餓得……吃人吧?"
難為馮媛前一秒還癡迷人家的顏,這轉身就可以問出這麽殘酷血腥的問題來。
"吃人?我活著的時候,都不怎麽吃飯了,又怎麽會吃人呢?"徐壽很是鄙視地瞟了馮媛一眼,"這世間,還有比人肉更髒的東西嗎?"
身而為人的馮媛被噎得:"……"
"我可以證明,徐壽修得是仙師道,他活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辟穀,就算是他想吃東西,也不會吃你想像中的那些的。"
長琴的人品過硬,他肯作保,馮媛還能說什麽,她也不敢說什麽。
"那……那些人呢?"
我和馮媛下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撈逗比奇葩的徐壽的,我們是來解救我們自己的同學和老師的。
"在給我打掃呢,我剛醒來時,發現四處都是塵埃,髒得那叫……"徐壽拿袖掩口,看樣子難以忍受到連提那個字都覺得不舒服,"剛好他們接二連三地掉下來,人數雖說不多,但勉強夠用。"
我和馮媛:"……"
我們在上麵擔心得焦頭爛額,沒想到掉下來的人卻被徐壽拘下來,當苦力勞役用了,這叫什麽事啊。
他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怪不得我和馮媛走過的那條石頭甬道幹淨得像是被水洗過似的,我們還以為是幻術呢,現在看來,那就是被水洗過,剛剛打掃幹淨的樣子啊。
"他們人現在在哪裏?我們要帶他們一起離開!"
馮媛特別強調了一起,是希望來一個大團圓,最好是最早掉下來的那一批工人也還活著,也可以一起離開。
"我都不住在這裏了,你們當然可以帶他們離開,我隻希望我將來住的地方,能有人打掃,可以幹淨到一塵不染。"
徐壽毫不客氣地提出要求,讓我這個即將接手他的人,很是為難。
我揉著現在就有點頭疼的太陽穴,硬著頭皮答應說:"我盡力吧!"
一塵不染什麽的,可能不太可能,一般幹淨還是能做得到的,實在不行就給他雇個生活保姆什麽的。
至於費用怎麽說,我初步的預想是把他拉去廣場擺攤算卦--他既然都能給長琴算卦了,還算得挺準,給普通老百姓就更沒問題了,大不了價格設得親民些,以量取勝,薄利多銷。
徐壽的長相還是挺唬人的,有點道骨仙風的意思。沒準憑借這個老本行,還能發大財呢。
徐壽並不知道我心裏的打算,他還在問長琴,關於命格和輪回的事,以及長琴的真正身份。
長琴並沒有隱瞞他的意思,"我沒有步入人道轉入輪回時的原身名叫長琴,"怕徐壽不敢確定,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你想像中的那個長琴。"
我眼看著徐壽的臉色變了又變,好一會兒,他才感歎道:"原來我那時的卦相並沒有錯,錯的隻是看誤了皮相。"
他那一卦紫氣東來,貴極不可言,按照史實來看,暗指的應該是長琴的真正身份,而不是輪回那一世的。
"看來我以後應該改口叫您殿下,而不是公子了。"
徐壽要換稱呼,長琴卻衝他擺手,"你還是叫我公子吧,我聽著習慣些。"
徐壽不置可否,他尊重長琴的任何意見。
該交待的都交待過了,收拾收拾,我們就準備走人了。
長琴破壞一個幾千年前加固在這裏的法陣,簡直不要太輕鬆,那就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灰塵的節奏。
等長琴把法陣去除掉後,就是徐壽的工作了。
這座地下殿堂,徐壽住在裏麵幾千年了,哪怕之前他是沉睡著的,他的身體不能動,神識卻是封不住的,一磚一縫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我和馮媛之前滑下來的巨大石頭滑梯,是不存在的,是徐壽的法術幻化出來的,是徐壽閑極無聊,找的玩笑,整蠱我和馮媛的同時,給他自己找個樂趣。
那裏其實是一個懸斷層,掉下來的人,基本都會掉到一塊斷層石板上,斷層石下麵還是斷層,爬上是爬不上去的,但可以一點點往下爬。
衝著這一點,我還得感謝徐壽了,要真是讓我扶著馮媛順著懸斷層往下來,我們兩個估計現在還沒有下到這裏呢。
從石頭甬道開始到這座殿堂內,這些就是實物了,而徐壽做為這座活死人墓的主人,製約他的法陣陣眼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可以用神識感知這裏的任何角落的任何風吹草動,操縱所有的空間重組和分離,都是隨他神識意誌擺動的。
就比如我們之前還在石頭甬道,因威脅他要隨地大小便,轉而就被他帶進殿堂之內了。
徐壽正要做法,把被他潛去做勞役的那些人帶回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然後好一起離開這座地下宮殿,可當他的神識剛剛啟動,他剛剛閉上的眼睛立刻睜開,"有人來了。"
"這個我知道,"馮媛搶答道:"來的這些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是認識的,但他們和我們道不同,我們不想和他們為謀,仙師,能不能不讓他們到達我們這裏?"
"小丫頭叫我一句仙師,仙師我的氣就順了,隻要你想,別說是不能到達我們這裏,是你想讓他們到哪裏,本仙師就能送他們去哪裏的。"
大約是長琴徹底解開了這座壓製徐壽的法陣,徐壽的法力又在之前的基礎之上,提升了不少。那副為所欲為的樣子,也是沒誰了。
"真的嗎?"馮媛的眼睛一亮,"那你直接送他們回地麵上吧。"
沒有什麽比明明已經下來了,卻又莫明其妙上去,更能令廖組長這種人覺得丟臉的吧。最好是可以來回幾次,那估計廖組長那張斷水流大師兄的高仿臉,就會龜裂開來了。
"好啊,用龍卷風式,你覺得怎麽樣?"
果然徐壽在搞破壞、整人這方麵,是有很高天賦的。
"好啊好啊!"
馮媛和他是一路人,高興得就差拍巴掌了,我很難想像這兩個人真要是湊到一起去,將是一副怎麽樣作天作地的樣子。
我都有一種想勸長琴還是把徐壽安放在這座地下殿堂裏的想法了,把這種妖孽帶出去,責任好大。
一個龍卷風,還是從這座徐壽自己殿堂裏刮出的龍卷風,對於徐壽來講,就是勾勾小手指頭的事。
殿堂內隔音很好,外麵發生了什麽,我們聽不到也看不到,但從徐壽略顯得意的表情來看,廖組長他們大概比我和馮媛做巨型石頭滑梯滑下來摔壞屁股還要倒黴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