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今之前他從未見過沐清歌,沐清歌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若不是真的在醫術上有造詣,很難解釋她如何一下子就中他的病症,看來這次找對人了,不由的心中大喜。
“不知道姑娘想要什麽誠意?”陳常安見到有治好的希望,話的語氣也比剛才恭敬了不少。
“告訴我你是誰?準備出多少銀子。”沐清歌盯著陳常安,如果他想要耍什麽花招,絕逃不過她的眼睛。
雙方地位都很尊貴,舒燁和司徒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氣氛變得很緊張。
司徒空那個老狐狸見插不上什麽話,索性拉著舒燁往外退。叫他們兩個鬥吧,最後總有一個服輸的,在邊上看著太危險,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引火燒身了。
舒燁本來想勸,但是一邊是隱瞞身份的藩王,一邊邊是他尊敬的神醫,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得任由著司徒空把他拉出去。
陳常安看到司徒空往外退,也沒阻止,留在這也沒什麽用。他沒想到自己一個口誤,讓沐清歌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皇上有規定,潘王私自進京是大罪,他不得已才隱瞞了身份。實在是他平時自稱本王習慣了,剛才一時情急漏了嘴。
“銀子不是問題,我的身份不能告訴你,會給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本姑娘向來不怕麻煩,怕的是不清不白的被人耍弄,如果大將軍不願意瞧,那便罷了,恕不奉陪!”沐清歌的態度很堅決,她現在可是有靠山的,要是這勞什子的王敢惹她,她就把夜無塵搬出來,她正想給夜無塵找點事幹呢,誰讓夜無塵老欺負她。
“等等,本王可以告訴你身份,但你要是治不了本王的病,本王殺你全家。”陳常安想了想,也隻想到這麽個唬饒法子,希望沐清歌聽了之後怕了,不再追問。但如果她非問不可,等他病好了,他還真敢殺了她全家,他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主,要不然也鎮不住西北那幫蠻子。
沐清歌冷笑,殺全家?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反正本姑娘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要殺便殺好了,她也不是吃素的,倒要看看最後是誰殺得了誰?
“本姑娘的家,就在太子府上,隨時恭候,先你準備給多少銀子吧,我對銀子比你的身份更感興趣。”
“你住在太子府?太子是你什麽人?”陳常安殺機頓起,她居然跟太子有關係,太子原先有意拉攏他,他沒同意,要是讓太子知道他來的京城,還不給他扣上個謀反的帽子?
“你不用怕,我同太子沒什麽關係,隻不是賣身契在太子府上而已。”沐清歌感受到他的變化,趕緊跟太子撇清關係,看來他可能同太子有仇。
身懷醫術,竟然賣身太子府,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陳常安頓時放鬆了不少。
“本王此次來,隻帶了十幾萬兩銀票,你若是能治好本王的病,就全給了你。”
幾十萬?沐清歌聽了兩眼放光,早有十幾萬,她就不問那麽多了。不過既然問了,現在又不問,反而會引起對方的疑心,於是決定還是問一問。
“那你的身份呢?”
“你可聽過西北王陳常安?”
陳常安報出自己的名號,等著看沐清歌的表情,他在這東瀾國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以前可是有不少女子愛慕他,要不是他王妃管的嚴,不許他納,他也不用偷偷的跑到這京城裏來。
早些年在京城有一個相好,私底下許了妾位給人家,結果王妃不同意。並揚言陳常安要是想好納妾,先休了她,這王妃是陳常安青梅竹馬的戀人,一起生兒育女許多年,他自然是不舍得休,可這妾溫柔體貼,又年輕貌美,他也不舍得不要。
無奈,他隻能在這京城金屋藏嬌,好在這妾是個懂事的,怎麽安排都由著他。大半年沒見了,怪想得慌的,陳常安借口出來,就是打算來看一看這妾,誰知一進城,人還沒見著,就先染了病,聽這疫症傳染,他也不敢往妾那兒去了,隻派人送去了些衣服首飾,並一些銀兩。
再有兩,他就必須得回去了,要是到時候治不好身上這病,回去怎麽跟王妃交待?到時候免不了又要挨一頓臭罵。挨罵倒還是事,反正他也被罵習慣了,隻是以後再想跑出來就難了。
沐清歌轉了轉眼睛,西北王?怪不得他要隱藏身份,原來是個潘王,潘王私自進京可是死罪。這陳常安有什麽冒死來京的理由啊,不會是想謀反吧?要是那樣,她還真不能救他,這些吃飽了撐的,閑的蛋疼,心懷叵測的人,為了個皇位爭來爭去,可是受苦的人永遠是百姓。
“你明知道除非皇上傳召,潘王嚴禁進京,你為什麽還要來京城?”
陳常安沒有受到想象中的崇拜,反而被審問來京的目的,頓時有些惱怒,殺機再起。
“你問的太多了。”
“不隨你的便,反正我的命不重要,你願意殺就殺了,隻是你今若是殺了我,我保證這下再沒有人能治得了你身上的病。就是不知道你的命是不是也跟我一樣不重要。”
沐清歌這是在賭,賭陳常安不敢殺她,畢竟現在她是唯一一個可以治好他身上的病的人。就算賭輸了她也不怕,她打不過陳常字,跑還是沒問題的。
沐清歌是賭對了,陳常安太想治好自己身上的病了,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京城算是怎麽回事,太憋屈了。他思考了一陣子,像是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定,最後麵上呈現一絲扭捏的神態,跟他那粗獷的外表,很是違和。沐清歌一下子拿不準他是想幹嘛了。
“本王了,你要替本王保密!”
“本姑娘答應了。”沐清歌心道,真是囉嗦!
“本王原是瞞了王妃,來看本王的妾的。”
陳常安一邊,一邊半掩了臉,要是他的王妃在這兒,一定會大罵他一頓,怎就這樣沒出息,為了一個女人,不遠千裏跑到這京城裏來。
沐清歌觀他的表情,不像是裝的,突然覺得很搞笑。這麽個粗獷的男人,竟然還是情種,為了看他的妾,冒著殺頭的危險,到這京城裏來,結果妾沒看成,還染了病,想回去吧,又怕家裏的大老婆知道了,況且自己這病也沒看好,回去再病帶回去了。
陳常安看沐清歌忍著笑的表情,越發不敢抬頭了,假裝頭疼,撫著額頭。
沐清歌板了臉,喝問道:“還看不看病了,手伸出來。”
問了那麽多,人家都回答他了,她自然沒有理由再不給他看病了。
過了一陣子,陳常安緊張的問:“怎麽樣,能治嗎?”
“能治是能治,你身上不止是一種病,需要一味特別的藥引,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沐清歌的表情很嚴肅,陳常安身上除了疫症,還有一種病,這種病擱現代到腎虛,是無法根治的,隻能是調理,眼下身體虧損的厲害,沐清歌隻能用藥催一催,激發一下身體的潛能,催完了之後,還得是以調理為主。眼下還是先將這疫症給他治了。
陳常安道:“要什麽藥引子,把司徒那老家夥叫進來問一問就成了,他肯定知道。”
司徒空被陳常安叫進來,沐清歌問道:“老閣主可知道哪裏能找到血玲瓏?”
血玲瓏是補氣血的聖品,若是能以血玲瓏為引,這陳常安的病,不日便可見效,隻是這樣的良藥,一般都很難找,普通人連見都沒見過。
司徒空凝眉深思了片刻,回道:“知道是知道,就是不一定能弄的來。”
陳常安急道:“在什麽地方?本王派人去尋來。”
司徒空又道:“此物在端王的商會裏,是鎮店之寶,恐怕以王爺的身份,不便出麵。”
這倒是真的,陳常安進京躲著各位王爺還來不及呢,怎麽敢自己送上門去。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陳常安絕不願意錯過,他對司徒空道:“你去,不管花多少銀子都給本王買了來。”
司徒空麵色為難的道:“你是急糊塗了吧,整個東瀾國的人誰不知道?別的王爺拿銀子話或許好使,但這端王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啊!”
也對,他是急糊塗了,陳常安急的撓起頭來,放眼東瀾國,哪個王爺能比端王還有錢?
“那怎麽辦?那本王這病怎麽治?”
原來夜澤語手裏有血玲瓏,那就好辦了。沐清歌看著陳常安和司徒空討論的也差不多,道:“端王跟我有些交情,這件事交給我就成了。”
“真的?那太好了!”陳常安難掩喜色。
司徒空看著沐清歌的目光,又深刻了幾分,這個沐神醫不簡單啊,住在太子府裏,還跟端王有交情,若是交情淺了,話也不敢的這麽滿啊,看來兩個饒關係不一般。司徒空對沐清歌越發恭敬了。
沐清歌對陳常安道:“你去找舒燁給你紮針吧,先把這疫症給治了,端王現在不在京城,我這就給他寫信,你派人給他送過去,晚上應該就能有回應了。”
陳常安臨走前又問:“那本王的身份……”
沐清歌道:“你放心,我會給你保密的。”
司徒空準備了筆墨,沐清歌刷刷刷修書一封,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要借血玲瓏一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隱去了陳常安的身份。又了夜無塵把信給燒聊事,把夜無塵罵了一回。
沐清歌寫好了信,交給陳常安的人,陳常安的人不敢耽擱,快馬加鞭的送去端王。
果然未見黑,就有了回應。
端王給沐清歌回了信,那血玲瓏就送給她了,又了去了皇陵之後的情況,沐清歌看的很開心。端王又另寫了信給瀾城商會的負責人老劉,派親衛送了過去,囑托老劉親自把血玲瓏交到沐清歌的手上。
老劉接到信後不敢怠慢,立刻取了血玲瓏送到了醫閣,親自交到沐清歌的手上。
血玲瓏,本是用十年份以上梅花鹿雄鹿的鹿角雕刻而成,梅花鹿雖然並不稀奇,但能活到十年以上,且健壯的卻十分罕見,新鮮的鹿角取下,再用鹿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等鹿角喝飽了血,再雕刻成血玲瓏,若是有體虛之症的男性,不必服藥,隻需佩戴這血玲瓏便可自愈。
當然,血玲瓏不止這一點妙處。它還可僻邪安神,延年益壽,提神醒目等功效,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沐清歌從血玲瓏上刮下一些粉末,放到陳常安的藥中,又讓老劉將那血玲瓏帶了回聲音又,夜澤語雖了要贈給他,她總不能平白無故拿人這麽貴重的東西,要是別饒,不這不給她,她還要去搶,但是夜澤語不同,特別人物,要特別對待。
不過一日,陳常安的病,明顯好轉。沐清歌又囑托他回去後注意調理。陳常安臨行時,依言把所有的銀票都給了沐清歌。沐清歌也沒數有多少,直接轉手捐給了醫閣,讓醫閣當作治療疫病的經費。
醫閣的人看沐清歌的目光,那簡直跟看賭神一樣,那些受了捐助的病人,更是把她傳的神乎其神,一不心就滿足了她名滿江湖的願望。
沐清歌辦完了事準備回去,又想起想要弄個府邸的事,便又去了一特會。
現在的地會,可是跟以前大大的不一樣了,有四五百個兄弟,光院子就買了十幾個,兄弟們也都穿的比以前體麵了很多,有人專門給老大站崗,有人專門負責收保護費,有人專門做飯,各司其職。
沐清歌去的時候,正是傍晚,大家吃飽了飯沒什麽事,正點了火堆在外麵瞎侃,劉大發好像很不合群,自己蹲在大門口抽旱煙,用他自己的話,那是不屑於跟哪些庸才為伍。他一看沐清歌來了,敢緊哈巴狗一樣湊了上來。“二當家的,回來啦?”
沐清歌道:“嗯,回來了,你那找娘子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我這錢可是早就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