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守在門外的如風,遠遠的看到沐清歌被夜無卿的人押走了,趕緊到夜無塵那裏報告。他倒不是擔心沐清歌,那家夥好像到什麽地方也沒吃過虧,他隻是爺知道了怪罪他,畢竟他看在眼裏,沐清歌在爺心裏的地位可不一般,隻不過那女人缺心眼一樣,總是跟爺對著幹。
“爺,沐姑娘被楚王爺的人帶走了。”
夜無塵皺眉,這個蠢女人,整的就會給他惹事!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屬下不知道!剛才屬下上了趟茅房,回來就看到沐姑娘從王爺的房間被押了出來。”
“還不趕快叫人去查。”
“是,屬下這就叫人去查。”
如風安排了人去查沐清歌被帶到什麽地方,又帶了一隊人跟著夜無塵來到夜無卿的房間,兩個東瀾國身份地位最尊貴,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一個黑衣如墨,一個白衣勝雪,此刻正對視著,目光中刀光劍影,房間裏的溫度都跟著降了好幾度。
片刻之後,夜無塵率先開口:“把人交出來。”
“什麽人?皇兄話有些奇怪啊!”夜無卿笑道。
“什麽人,你自然清楚!”夜無塵冷冷的道:“既然你這麽不配合,那本王隻好隻已搜了!”
夜無塵一揮手,如風帶著一隊人呼拉拉進了夜無卿的房間。
“慢著,就算人在我這,又怎麽樣?”夜無卿阻攔道:“她摔破了禦賜的傳世寶物平安扣,是死罪,我不過是叫人將她關押起來,怎麽?皇兄想徇私枉法嗎?”
“你要將皇爺爺的威嚴置於何地?”
夜無塵冷笑,還敢抬出皇爺爺來壓他。
“你,如果皇爺爺和你的父母知道你隨便把平安扣交給了一個丫鬟,他們會先處罰誰呢?”
夜無塵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夜無卿,夜無卿眉頭緊皺,握緊了雙拳,他確實不該這麽輕率的把東西給沐清歌,要是傳到皇爺爺哪裏,恐怕第一個要受處罰的就是他!正僵持間,夜無塵派出去的侍衛,急匆匆報過來報告:“爺,人找到了,在下麵的地牢裏。”
夜無塵錦袖一揮,帶人離開了夜無卿的房間,夜無卿一掌打在身邊的梨木桌上,碎木屑稀裏嘩啦落了一地。
東院的地牢裏,沐清歌坐在木製的牢門裏麵,外麵看守地牢的幾個侍衛,閑的沒事,正在擲骰子,沐清歌摸出剛從夜無卿那裏扯來的玉佩,圓形的,上麵雕著雲紋,看起來成色不錯的樣子,她轉了轉眼睛,留著這東西,不如換成銀子。
沐清歌對著一群侍衛道:“唉,算我一個?”
“你有錢嗎?”牢頭問道。
沐清歌提著玉佩的繩子晃了晃,牢頭一看那玉佩,晶瑩剔透的,一看就不是凡品,眼睛都看直了,目光中充滿了貪婪,沒想到這子身上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啊!
“猜大單雙,還是比點數?”牢頭問。
“隨便!”沐清歌從嘴裏迸出兩個字,反正東西也不她的,就是輸了也不心疼。
牢頭帶著幾個侍衛,坐在沐清歌的牢門旁邊,鋪了個攤子,坐在地上玩了起來。
沐清歌坐莊,猜大,玉佩充做了一百兩銀子,牢頭想要沐清歌的玉佩,每次下的注都比較大,沐清歌今的手氣超好,連著玩了幾局都是莊贏,不一會,眼前已經堆了幾十兩的碎銀子。
沐清歌都有點玩嗨了,把幾個侍衛都輸紅眼了,那牢頭正尋思著硬搶呢,反正這子在裏頭關著,也不能追出來。
沐清歌搖骰子的時候一抬頭,正好看到夜無塵帶著一群人進來了。趕緊站起來,提醒那牢頭道:“唉,別玩了,皇長孫來了。”
牢頭轉頭看了夜無塵一眼,又看了看沐清歌,這皇長孫,他們也沒見過啊,不會是來搶饒吧?王爺可是交待了,讓咱們好生看著這人,要是弄丟了,腦袋可就不保了!
夜無塵看著圍成一圈賭博的幾個人,麵色陰睛不定,最後將目光定在沐清歌的身上,虧的他急匆匆的來救她,沒想到她在這裏還玩的很開心,早知道就不該來救她,讓她吃點苦頭才好。
如風上前一步亮出夜無塵的令牌喊道:“見了皇長孫殿下,還不下跪。”
牢頭心看了那令牌,心裏一驚,媽呀!還真是皇長孫啊,趕緊跪下給夜無塵磕頭道:“人有眼無珠,不認得殿下,還請殿下贖罪!”
其他見牢頭跪了,也跟著跪了下來,連頭都不敢抬。
如風道:“快把這裏麵的人放了。”
“是,是,的這就放人。”皇長孫來要人,誰敢攔著啊,就算是王爺在這,也不敢攔啊,牢頭趕緊打開牢門,對沐清歌道:“爺,您請出去吧!”
“過來!”夜無塵眼睛盯著沐清歌。
沐清歌看了著夜無塵的冷臉,沒敢話,偷偷咽了口唾沫,撓了撓頭,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慢慢的走到夜無塵的跟前,夜無塵直接伸手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拎出霖牢。
沐清歌急道:“唉,銀子,我的銀子還沒拿呢!”這人怎麽這麽粗魯啊?扮個英雄救美都扮不好看。還皇長孫呢,這智商,怎麽這麽讓人捉急啊。
夜無塵也不搭理她,直接把她拎起來,回了自己的房間,夜無塵放下她,冷冰冰的道:“自己吧,大晚上的,你又去找他幹什麽?”
沐清歌沒事的人一樣,自已走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心裏惦記著自己剛才贏的銀子,沒好氣的道:“我找誰關你什麽事?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
“我是你什麽人啊?我要見誰還跟你匯報啊?”
“你是爺的丫鬟,不正是應該這樣嗎?”夜無塵語氣依舊冰冷。
沐清歌剛喝到嘴中的的茶水,一下子噴了出來,夜無塵的話,差點嗆死她。這封建時代的王爺,還真是霸道嗬,還能溝通不了?她出口抱怨道:“我又不是你的寵物,你憑什麽管我啊?”
“什麽是寵物?”夜無塵見她嘴裏又迸出古怪的詞來,好奇的問道。
“咳,寵物大概就是狗的意思吧。”
夜無塵忽然挑了下嘴角,隨即又板了臉道:“以後不準和他來往!”
“行啊,來個一百萬兩銀子,買斷!我保證以後見了夜無卿都不帶話的。”沐清歌笑眯眯的伸出手。
夜無塵冷笑:“別以為爺不知道你和夜無卿那些事,我看你收了錢,也不辦事!”
“你什麽時候見我收錢不辦事了?這話可不能亂,你這樣多影響我的名譽啊,我以後還怎麽在生意圈裏混啊?”沐清歌一本正經。
夜無塵坐在沐清歌對麵的椅子上,看著沐清歌道:“你在地牢裏玩的挺開心的,要不爺再叫人把你送回去?”
“嘿……嘿嘿”沐清歌幹笑了兩聲。“別介啊,我主要不是為了錢,我不是舍不得離開你嗎?”
“我要是離開了你,到哪裏去找這麽高大威猛、氣宇軒昂、才華橫溢、英俊不凡、傾國傾城的主子去?”
“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再答理那隻臭狐狸,看見他我就遠遠的,就算遇上了我也不跟他話。”
“這樣總行了吧!”沐清歌諂媚的笑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她可不想回到那地牢裏去,剛才在那裏待了一會,看到老鼠啊,臭蟲什麽的,啥都有!還沒行動自由,還是待在夜無塵身邊的好。
夜無塵沒話,看來這招比錢還管用。
沐清歌看了看夜無塵,又解釋道:“我今也沒去找她,是她來找我的。”
“他還把你給我做平安扣給摔了,我一生氣就跟他打了一架。”
“結果,沒打過他,就被他關起來了。”沐清歌越到後麵,聲音越,最後怯怯的望了夜無塵一眼,果然夜無塵的臉色更難看了,難道她又錯了什麽嗎?真難伺候!
“你還是待在牢房裏比較合適!如風,把她送到牢房裏去。”
沐清歌就在他隔壁的房間,夜無卿過來擄了人去,這蠢女人就不會叫一聲麽?還是故意想被人擄走的?他這幾還有事要出門,不能帶著她,還是讓人看著點比較安全。
如風過來拉了沐清歌的袖子,就往外扯,沐清歌苦著臉道:“別介啊!我錯了還不成嗎?”
如風心裏暗歎:爺也真是的,剛費了勁把她找回來,又要關她,何苦來的!
驛站之外,明月躲在一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上,她身著一身黑衣,長長的頭發,束了一條馬尾,看直來利落幹煉,有一種清冷的美。
三更半夜,月上鄭明月掠進了夜無塵的房間。
夜無塵穿著整齊,正坐在書桌前看書。黑衣女子來到夜無塵的桌前,叉手一拜:“紅衣殿右護衛明月,見過殿主。”
“什麽事?吧!”夜無塵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書本。
“爺,左護衛淩雲被王爺的人抓了,現在關在漕州府衙的大牢裏。”
“今不是剛跟他了不要妄動嗎?”
“左護衛出發前跟屬下聯絡過,劉名手上有對紅衣殿不利的證據,他怕對爺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獨自去解決了。他還要是三更之前沒看到他發出的信號,就讓屬下來通知爺。”
明月擔心的,倒不是淩雲的安危,她是怕淩雲壞了爺的大事。
夜無塵眉頭緊皺,劉名是楚王派的中堅力量,要是能借此機會除掉他,倒也是件好事,隻是還需想個萬全之策。不過無論如何都得把淩雲從夜無塵的手裏搶出來,哪怕是具屍體。
“你去府衙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叫人來報告。”
“是”
明月身影一閃,離開了夜無塵的房間,又藏在了之前棲身的大榕樹上,望著夜無塵的房間。片刻之後,夜無塵房間裏的燈滅了,明月也離開了那棵大樹,去了漕州府衙。
漕州府衙的大牢裏,手指粗的麻繩,將淩雲的手腳綁在刑架上,劉名在他的身前走來走去,淩雲此時已昏迷過去,身上被打的皮開肉綻,可無論劉名怎麽折磨他,他就是不開口。
可以斷定的是,此人必定和江湖上的紅衣殿有所關聯。此次漕州災民造反的事,影響甚大,若是抓不到罪魁禍首,皇上勢必要懲辦了他。若是能從他的口中問出關於紅衣殿的線索,就可以以功補過。
幸好他按照楚王爺的吩咐,把手上握頭紅衣殿亂黨造反證據的消息放了出去,果然釣來了一條大魚。此人武功高強,要不是王爺早有安排,憑他的人,可抓不住。
王爺吩咐他,明日一早便將此人押往京城,交由皇上處置。有了此人頂罪,再由楚王爺的人在皇上跟前替他周全,想必皇上就不會再重罰他了。
北院的牢房裏,沐清歌咒罵了夜無塵和夜無卿一陣子,便迷迷糊糊睡了過,還未亮,被外麵的腳步的聲吵醒,本來在牢房看守的個侍衛,都被調了出去隻留下一個。
沐清歌好奇的跟看守他侍衛打聽道:“唉,怎麽人都走了?這是要去幹什麽啊?”
沐清歌是皇長孫吩咐要好好看著的人,看守她的人不敢怠慢,回道:“剛才出去聽他們有亂民圍了漕州府衙,要搶府衙的糧倉呢,皇長孫集結了人手,去府衙解圍了。”
“這些亂民也真是貪心,前兩皇長孫殿下已經派人發了不少錢糧下去,他們還不知道足。”
沐清歌前幾也聽夜無塵過,錢糧都找回來了,已經叫人分發下去,足夠災民維持到明年收獲的時候。洪水已退,前方的堤壩也修複的差不多了,大部分災民被送回自己的家鄉重建房屋。收拾田地。
怎麽又要搶糧?不會是又有什麽陰謀吧?不行,得去看看去。
沐清歌對那看守的侍衛道:“唉,你給我開門,我要去茅房。”
“這……”看守的侍衛一臉的為難,皇長孫吩咐了別難為他,可沒能放他出來啊,萬一要他要是跑了怎麽辦?
“唉,你快點啊,我鬧肚子疼,要拉到褲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