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再深造
正月十五剛過,王新歸心似箭地從老家返回邳陽。
“老家同意了!”一見到任瑩瑩,王新就高興地向她報喜道。
“真的呀!太好了!”她高興地問:“工作難度很大吧?”
“一點也不大!”他笑著說:“媛媛畢竟是老人的親‘孫女’嘛!”
“嗯——?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呀!我怎麽沒有聽懂呢!”
“我把工作過程和你說了,你就懂了。”
於是,王新把回老家做工作的過程對她說了一遍。
“是這樣啊!也難為你了!為了我和孩子,你不惜犧牲自己的人格!”她聽完後說。
“這個人格值得犧牲!它讓媛媛徹底成為老人的親孫女。再說,這個人格的犧牲對象又是你!我有什麽不願意的呢!”他真誠地說。
“王新!你真好!”她忍不住地又說道。
“因為你好,我才這麽好。”
“好了!別說你的因果關係了。說說咱們結婚的事吧!”她想了想說:“我想咱們結婚後,先在我這邊住。你在你們單位呢!也排著分房的隊。等排上了,就把大娘——不,把媽接來了,讓她隨便住哪邊都行。這樣,我們就可以全力地孝敬她老人家了。”她說。
“我們單位近幾年增加了不少新職工,住房非常緊張。夏天和李興結婚時就排了隊,到現在都還一直住在父母家呢!”他說:“估計咱們有你這間房子後,我們那裏就更要不上了!我們單位的分房原則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既然我們有地方住了,就得優先考慮結婚後還沒有地方住的人。”
“唉!那什麽時候才能讓媽過來呢!”
“那隻能等機會了!”
“那咱倆什麽時候去民政局呢?”她問道。
“我想把房子先整修一下!整修完後就去。”
“結婚後,我還叫你弟弟嗎?”她笑著說。
“我不想你那樣稱呼了!”他想了想說:“因為那個‘姐弟’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得而為之的稱呼。看似親近,實則疏遠!”
“你說的對!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忙碌,王新既當木工,又當泥瓦工和油漆工,抽空把房子整修一新。
沒有請客,沒有受禮,隻是結婚登記那天和童稚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就算舉辦了婚禮。這樣,這對相識整整10年的有情“姐弟”,終於“千裏姻緣一線牽”。
“對的人能相遇是幸福的,又重逢是更幸福的,又重逢後再不分開是最幸福的!”新婚之夜,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王新由衷地說。
“是的!我現在就是最幸福的人!”任瑩瑩激動地說。
結婚後,任齊媛開始改稱王新為爸爸。他們一家三口相濡以沫、其樂融融,過得非常幸福、快樂。
與任瑩瑩喜結良緣後,王新寫了如下的《七律》詩句:
失聯八載終無影,誰曉不期遇故人。遙遠才能知馬力,艱難之處見真心。
你情我願牽紅線,順理成章鳳侶姻。無論路途多坎坷,同舟共濟度紅塵。
王新結婚以後,一直沒有看到過康一玫,心裏很納悶。
這天,他碰到畢超英後,不禁問道:“好久沒有看到你康姐們了,是不是結婚生孩子去了!”
“不是。她辭職了!”畢超英說:“辭職後和老公一起去了北京,說是要在首都發展。”
“是嘛!希望她獲得成功吧!”
隨著研究生招生麵的擴大,這年研究所也被批準為碩士研究生培養單位。導師有歐陽凱、童稚等。
很快,研究所就成立了招生辦公室,製定了招生簡章,發出招生通知。
這天,王新對任瑩瑩說:“我想報考研究生!”
“你考吧!這是你多年的願望。考上了就讀。我全力支持你!”她說:“家裏的事你放心,有我呢!”
他遂報考了歐陽凱的碩士研究生。
一個月以後,招生考試正式開始。
參加考試的考生,除了一小部分和王新一樣是工農兵學員外,大部分的是1966年前入學後畢業的老大學生。他們好多都是當年在校的尖子生。
由於多年沒有招收研究生了,所以就形成了“千軍萬馬過獨立橋”的狀況,競爭非常激烈。
王新本來基礎就比不過這些尖子生,再加上複習時間短、錄取名額少等原因,所以他這次沒有考上。但他並沒有氣餒,而是重振旗鼓,為下一年的考試做起了準備。他除了溫習一些相關課程外,還參加了工程院舉辦的一個英語提高班和廣播電台函授班。
轉眼春節又到了,王新攜妻子任瑩瑩和女兒任齊媛高高興興地回到老家。
這是王家早就盼望的一個春節,也是王家最喜慶的一個春節,自然請了親朋好友來慶賀一番。
春節期間,王大妮領著自己可愛的“親侄女”,東家進、西家出地“臭顯擺”著,比自己當年有了孩子都高興。
“哎!去年問你時,不是說五妮還沒有結婚嘛!怎麽孩子突然就這麽大了?”人們人好奇地問她。
“其實他早就結了!隻是沒有告訴我們。”王大妮編著瞎話,掩蓋著弟弟那“不光彩的出軌行為”。
“那為什麽呀!”
“誰知道呢!現在的人和咱們想的不一樣!咱也不願意多問人家。”她搪塞道。
“肯定是結婚以前就和讓人家那樣了!結果不小心有了孩子,不要人家也不行了。”有人私底下猜測說。
“很可能!”聊天者也認同道。
臨走時,他倆還去石鋪頭任瑩瑩父母墳上上了墳,整理了墳塋。
不覺又過了半年,又到了考研的時刻。
由於這年的研究生招生新增了定向培養和在職培養的指標,他便報考了歐陽凱的在職研究生。
因為這一年他準備比較充分,所以答起題來不能說“下筆如有神”,但也感覺輕車熟路。
有兩道專業考題,看著似曾相識,就像是專門為他而準備的。
在專業基礎的試題中,有一道理論推導題,似乎在夏皮羅A.H著的《可壓縮流的動力學與熱力學》一書裏看到過類似推導過程。於是,他一邊回憶,一邊推導,很快就推導出來了。
在專業應用的試題中有一道題,是讓計算一個特定環境條件下熱機的工況。他覺得在歐陽凱編寫的《熱機原理》一書裏見過這種特定條件下的描述,並且還有圖解示例。所以,他就在書裏那個描述的基礎上,胸有成竹地進行了計算。
通過一年的外語補習,他的外語水平也有了很大的進步。所以,外語考試成績比上一年好了很多。
由於數學一直是他的強項,自然考得也不錯。
由於比上一年準備的充分,他終於如願以償。
“功夫不負有心人!祝賀你呀!”考上碩士研究生後,童稚高興地對他說:“看來當初我沒有看錯你!”
“姑父!其實我並沒有那麽好。客觀地說,今年我能考上,一來是今年老大學生報名的少了,二來招生名額也增加了,三來完全恢複高考後入學的大學生還沒有到畢業季,讓我正好打了一個時間差,進入了生源低穀期。另外,我考完後也和你說了,正好趕上我對那兩道專業題又很熟悉,要不我還不一定能考得上呢!”王新真誠地說。
“我不否認你的話,但這幾年和你同期畢業的大學生中,咱們所為什麽就你一個考上了呢?這難道不也說明點問題嗎?不也說明你還是有一定的相對實力嗎?關於你說的那兩道專業題,就是考查學生平時看書學習的情況,因為那兩本書是這個專業必看的經典書籍。隻要看過那兩本書,一般應該會做。”
“我知道了!”
“考上隻是一個好的開端,學習是個實實在在的事情,來不得半點懈怠,等待你的將是更艱苦的努力與付出。我和全家會全力支持你的,你就全力以赴吧!”
“謝謝您老的鼓勵和支持!”
讀研的第一年為基礎課的學習,要在北京的研究生院進行。
臨到北京前,童稚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這一年雖然主要的任務是學習,但這個學習不同於大學的學習。不是要聽多少課,學多少東西,而是要學會怎樣學習。想看的書很多,但要有選擇地看。有的書,必須認真讀,必須讀懂。有的書,了解一下大概內容就行,隻要以後你需要這方麵知識的時候,知道在這本書裏有,在哪個章節去找就行了。”
“記住了!”
在研究生院,與王新同宿舍的同學叫楊晚生,是童稚的統招研究生,比王新小兩歲,是最後的一屆工農兵學員,畢業後分配到蘭州物理所,還沒有結婚。
很快,他倆就成了好朋友。
研究生的課程,沒有在大學時那樣密集。聽不聽比較自由,聽誰的課自己去選,隻要考試能通過和拿夠學分就行。
王新來北京後很少外出活動,好多時間都是在圖書館和資料室裏度過的。除此之外,他還經常去航天部的文獻中心和中國科學院圖書館等查閱文獻資料。為開題報告做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