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暫時妥協
他們監視她，那麽也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對麵的一男一女顯然不知道這些，莉迪亞低下頭輕聲說道:"是否要讓他們走呢，主教先生。"
"嗯，分批次走，別亂了順序，"老頭兒慢慢轉身，眼角的餘光還順便看一眼淩雪:"出了差錯我們就什麽都幹不成了。"
他們這次是偷偷潛入的，之前消息就已經受到了嚴密的封鎖，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才會越安全。而這些事情還主要靠的還是卡普主教的身份，要是真的被不知情的人發現，即使是個平民那也很麻煩。
聽清命令，莉迪亞微微躬身，伸手重新扣上兜帽，便也出去了，於是房間裏就剩下了淩雪，卡普，還有依舊伏身在地上不敢起身的侍女。
淩雪覺得腳邊跪著的女孩實在有些可憐，於是便趁著兩個人密謀的功夫，轉身把地上的女孩扶了起來。
"聖女……我，我不能"小姑娘從剛開始見到尤利西斯就嚇得不輕，但說實話她也弄不明白那時興奮還是害怕。
"沒事的，這裏我說了算。"雖然知道這兩位官員可能會不高興，但是能夠換回小丫頭感激的目光，淩雪覺得還是值得的。
再回過頭來時，老人正用不知該稱作是慈祥，還是討好的目光看著她，淩雪餘光瞟過他的周圍，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卡普身邊有著一片奇怪的力場。
可能不同於魔法的反應，他身邊的這個有資格被稱為力場的東西，更像是人類腦電波形成的電磁場，但明顯要比正常的人類要強大很多。
剛才屋子裏的人很多，她不能確定，但現在她卻能了。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吧?"淩雪率先發話，準備搶占先機：“我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她雖然看上去無力，但也要讓對方意識到她終究不是好惹的角色。
但老人卻隻是笑笑，當她的行為是小孩子鬧戲:"我希望聖女能夠先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位置，為了保住我們的國家，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所以如果聖女不是前來幫助我們的，那……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這個國家恐怕是在你手中掌握的國家吧，淩雪看著老人，微微抬起下巴，開始重新審視這個老頭子的身份。其他官員一出去，就敢說這樣示威性的話，估計也是皇宮中，女王身邊的重要官員。
他知道自己一旦做出決定，便是不能更改的事實。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就算威脅自己，淩雪現在也隻能陪笑:"我還從未到過王都，以後當然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還請.……卡普大人指點。"
似乎覺得她這句話說的才像些樣子，卡普微微點頭，接著又說道："聖女我能看出您可能不是我們海神族的原住民，但似乎也不像是亞特蘭蒂的那群人，但我覺得您還是懂得一些事理的。”
聽見他提起亞特蘭蒂斯，淩雪微微皺眉，她這幾天在有關於語言的書籍中讀到過很多有關於亞特蘭蒂斯的詞匯，但是卻都不是什麽好詞。即使僅僅通過這些詞匯的釋義，就能看出，海神族和亞特蘭蒂斯王朝的關係並不和諧。
那邊老頭的教誨還沒說完，淩雪定了定神，繼續往下聽：“您要知道，在我們的國家，宗教和王權是同樣強大的兩種力量，千年以來，正因為我們能夠講他們聯合，才有了海神族的繁榮，所以無論您做出何種選擇，都請千萬不要分離我們的國家。"
“您放心，分離國家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淩雪點點頭，微笑著對卡普的話表示認同，並且機敏地抓住了他句子裏的最後一個重點，顯現出她是在認真聽從建議的：“不管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海神族的人民。”
雖然不是很擅長討好別人，但淩雪覺得自己還有提升空間，中國有句俗話叫抬手不打笑臉人，保持微笑，總是會有好處的。
"嗯，我也相信，以聖女您的智慧，是能夠弄清自己的立場的"老人背起手來，似乎對她的選擇感到十分欣慰，並說道："希望我們今後能夠合作愉快。"
完成任務，得到淩雪肯定之後，卡普很快就離開了這裏，臨走時他還要給淩雪取聖名，聽說這裏的大家都是有自己的聖名的，而聖女的名字，則更是要多加重視。
“但這件事可能要等一段時間了，”卡普似乎有些遺憾，但名字這東西，不是隨便就能確定的，“等老身回去研究研究再做決定吧。”老人這麽說著，帶著些許的遺憾，重新套上兜帽離開了房間。
目送他的背影離開房間，關上房門，淩雪似乎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她皺著眉頭轉過身來，幾步走到自己剛剛看書的桌子旁邊坐下，卻是已經連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們是怎麽進來的？”淩雪深深皺著眉頭，要是這樣的突襲每天來一次，再加上監視，那她可真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這裏不是不允許外人進入嗎？”
“奴婢也不知道.……”身旁的侍女倒是被她這張麵孔嚇得不清，於是急忙說道：“是奴婢沒有注意到這些，是奴婢的錯，還請聖女殿下不要生氣。”
看著她頻頻道歉，淩雪又有些於心不忍了，於是立刻緩和了臉色，慢慢說道：“我知道你不清楚，所以我沒想責怪你。但他們都是些什麽人，朝中要員嗎？”
知道淩雪沒有生氣，侍女明顯放鬆了一些，但還是不敢怠慢她的問題，立刻回答道：“聖女聰慧，剛才在屋子裏的，的確都是我們皇宮中的官員。卡普大人是我族主教，責任是傳播教義和主持各種皇家盛典，而莉迪亞大人……”
“等一下，主持皇家盛典，這麽說我還會在朝聖節的儀式上看到他咯？”淩雪看著她，不禁再次皺起眉頭，這個老人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洗腦能力倒是一流，如果她真的是生長在這裏的本地人，估計早就被他忽悠過去了。
“不僅是卡普主教，剛才到訪的官員們，您幾乎都會有機會再見的.……”侍女見她表情不太高興，但還是繼續說了，隻不過聲音又有些發抖。
“唉，看來這一劫是躲不過了。”淩雪嘴裏突然冒出一句中文，聽得旁邊的侍女完全摸不著頭腦。意識到了她似乎打斷了侍女的科普，淩雪再次回頭，揮揮手說道：“啊，繼續說，那個莉迪亞是做什麽的？”
聽到命令，侍女微微低頭，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己說到了哪裏：“莉迪亞大人是武神所的主管，手裏掌握著兵權，也是我們海神族國家的守衛者。”
“哦，原來是主管兵權的，怪不得她那麽囂張，不過看上去性格很好的樣子？”淩雪下意識地說道。
“莉迪亞大人……聽說脾氣並不好，手段也十分殘忍.……所以奴婢覺得，她應該和溫順沾不上邊。”
“.……”淩雪不說話了，而是默默摸著手背思索“你覺得莉迪亞和卡普的關係怎麽樣.……”
“額……奴婢覺得……不好說。”
“說實話。”淩雪鼓勵道，她覺得這女孩兒的對朝中官員的見解肯定要比她多一些，“我不會責罰你的，畢竟我不是官員，我是聖女，聖女難道不應該寬容點才好嗎？”
淩雪本身就性格十分大方，更是不想將她當作奴婢一樣呼來喝去，說話也從來都是以平輩的語氣，從不用那些字典裏的語言，甚至從來不稱她為“侍女”。
“那是當然，您已經是我見過最寬容的.……聖女了。”女孩著急的說道，但不知為什麽，說到一半，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怎麽你還服侍過其他的聖女嗎？”淩雪有些好奇，於是回頭問她。
“我……我不該說這個的，我們的教義，其實不允許……”她怯懦的眼神被淩雪看在眼裏，似乎這個話題還是不宜說下去為好。
“那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你可以繼續告訴我，莉迪亞和卡普的關係嗎？”她立刻轉移話題，不想給這個女孩兒太多壓力。
“好的聖女，”侍女躬身，似乎也慶幸自己沒有繼續說下去：“嗯，奴婢來這裏之前就聽見過很多傳言，說卡普主教和莉迪亞大人近來十分要好，經常一起出行散步，被很多人看見過，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因為莉迪亞的大人已經過世的父親，就是卡普主教很好的朋友，所以.……”
“那你覺得他們兩個人，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咯。”淩雪看著她，臉上不自覺的帶著點壞笑，雖然莉迪亞可能因為父親和主教是世交，便和他多少有些來往，但是過於親密的來往，可能就有些奇怪了。
對著淩雪的壞笑，侍女的眼光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了，有些想要避嫌地低下頭去，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她還是膽子太小，淩雪有些失望，但是能看出來，既然她不敢說的，那麽這裏麵就一定還是有問題的。
但是卻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是不是真的存在她懷疑的那種，不純潔的關係，那可能還需要證實。不過沒有關係，朝聖節的日期已經近在眼前，她遲早都會和這些人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