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先下手為強
梅姨娘的臉色很是難看，驚慌失措道：“大小姐，我沒想過要害你，夫人一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我沒有辦法不先下手為強。”“我倒是不管你怎麽和白氏鬥，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還是少做，姨娘，你說是嗎？”卓眠春站起來去修剪芝蘭花，末了說道：“姨娘還是早點休息吧，等會兒父親回來，還以為是拐賣了姨娘，這罪責不小啊。”第二天早上，白氏病了。卓相剛下朝就趕過去了，就算最近再不待見白氏，可是這也是自己的明媒正娶的妻子，白氏幾次咳出血來，臉色更是蒼白，卓戰夏在跟前不斷的哭泣。“父親，大夫說母親是胸悶鬱結，才導致的，昨晚的事情，的確是和母親沒有關係，還希望父親明察。”卓戰夏跪在地上，臉上掛著淚珠，看起來甚是可憐。卓相看了一眼白氏，再看著女兒，心疼了一下，可是昨天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戰夏，別說那麽多，不要讓你父親擔心，本來朝堂的事情就已經讓你父親憂心了……”“母親……”卓戰夏看著母親，想說又不敢說。卓相看著白氏無血的麵色，心疼起來，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卓相的語氣也緩和起來，說道：“夫人你注意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卓戰夏和白氏臉上一喜，白氏咳嗽幾聲道：“老爺，我想找個時間去禮佛，這段時間災情嚴重，我也想著去誦經祈福。”卓相不解，麵色有些為難道：“你身體不好，還是好好的休息，禮佛的事情日後再說吧。”“老爺，我去給災民誦經禮佛，要是皇上和皇後知道了，也會高興的。”白氏不甘心道。卓相眼睛一亮，道：“那就讓府裏家眷一起去吧。”“是。”白氏恭順回答道。卓相抬起了眼睛，看了白氏人一眼，卻發現對方眉眼平靜，半點看不出心緒。一般情況下，富貴家的女子是不能出門的，如果要出門，事情會很多，出門的機會很少，更是不可能讓她們拋頭露麵。但惟獨去寺院上香是例外，這不僅是正大光明的，而且還是一種常例，所以夫人提出帶家中的女兒們一起去，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聽說第二天就啟程，卓眠春覺得說不出哪裏怪怪的，白氏若是想要借此機會在皇上和皇後麵前邀功，帶著卓戰夏就好了，怎麽會突然這樣好心，連自己一塊兒帶著？她就不怕自己給她添堵嗎？不，不對，靈隱寺是皇家的香火院，來往的人特別多，上香也是人來人往，如果夫人想要做什麽，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腳。難道，她真的是心係百姓，還是突然良心發現，決定對自己好一點？卓眠春想到這裏，自己都覺得可笑。丞相府門前車馬成群，人頭擁擠。下人們紛紛準備著主子們去請願要用的東西，忙的人仰馬翻。天還沒亮，便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就緒。後麵的丫頭、媽媽或是跟車或是步行，烏壓壓的占了一街的車……人們遠遠望見了，不由得都很驚訝：“這是誰家的馬車，好大的氣派！”“是卓丞相的夫人帶著小姐們去上香呢，據說是給災民祈福呢。！”“啊？小姐？豈不是能看見那個國色天香的大小姐？”“沒想到心地也那麽好，人也善良。”聽說丞相府的夫人小姐要來禮佛，方丈提前以前在山門口候著了，這位方丈以前是一個狀元，後來因為拒絕公主的提親，守著自己的糟糠之妻，但是自己的妻子卻不幸去世了，也就看破紅塵了，來到靈隱寺出家了，這一晃幾年過去了，也成了一名得道高僧。白氏下了馬車，由丫頭攙扶著，抬眼向山門望去，隻看到方丈身披繡金線大紅袈裟，率領僧人在山門前，那樣子，倒也說得上足夠排場，引來靈隱寺周圍百姓的圍觀。方丈見大夫人走過來，踏上一步，雙手合十頂禮，說道：“阿彌陀佛！丞相夫人駕臨山寺，不勝榮幸之至！老袖迎接來遲，還請夫人恕罪！”白氏連忙答禮，說道：“罪過罪過！大師乃得道高僧，勞您出迎，實在愧不敢當。”方丈說道：“夫人一路辛苦了，請進寺用茶！”來往想看丞相家小姐的人多著呢，等卓戰夏下車的時候，一時人生鼎沸，爭相觀看，唯恐自己落後了。隻可惜小姐們臉上都蒙著麵紗，影影幢幢的，隻知道都是美人，卻不知道究竟長得什麽模樣。一路進了寺廟，隔絕了外麵的喧囂。方丈道：“已經為夫人小姐準備了一所院子，房屋頗寬敞，地勢又幽靜，和小寺有圍牆相隔，絕無閑人打擾。”白氏要了專門的禪房來念經，便吩咐其他人去院子裏先休息。卓戰夏向來不喜和卓眠春待在一起的，可是這個時候，竟然笑著對卓眠春道：“阿姐，我們去看看院子？”卓眠春不由得佩服起來卓戰夏了，這個時候，還能對自己和顏悅色的，看來白氏沒再身後好好教導。院子坐落在寺廟之後，坐北朝南，四麵有一丈多高的青磚牆圍著，將外麵的喧擾全部隔絕在外。院子裏麵出門就是花園，曲徑通幽，別有一番滋味。卓眠春抬眼望去，這座院子隻招待來寺廟禮佛的貴客，方丈每天派人收拾打掃，所以現在看來，十分雅致潔淨。院子的天井裏有一條碎石小徑，大廳前麵有兩株鬆樹，蒼虯挺拔，生機盎然。迎麵是一間正屋，裏麵是香案，還有一個莆團，可以在這裏安心打坐，有著佛家隨和和打氣，上麵還有排書架，上麵放著佛經。卓戰夏找到自己的住的院子，一步就快閃離開了，臉上隨時都帶著得體的微笑，大家閨秀的姿態做得剛剛好。卓眠春無意關心院子的事情，還在細細回想白氏為什麽要來禮佛，這其中的目的是什麽？她想得入迷，以至於有人在遠處看了她好久也不清楚。“姐姐，你也在啊！”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卓眠春抬頭一看，是夕顏公主。“公主也在。”卓眠春退後了幾步，適當的保持著距離，可是夕顏卻仿佛是沒看見一般，繼續說道：“對啊，我皇兄說我太好動，讓我來這裏參佛，養養性子。”說著朝卓眠春狡黠一笑道：“姐姐你是不是也過來養養性子啊？”卓眠春看著這個丫頭，半點也氣不起來，說道：“姐姐來祈福的，可不像你呢。”夕顏纏著卓眠春，一刻也不停歇，吵吵鬧鬧也算得上是格外有趣了。卓眠春走進佛寺，帶著夕顏跪拜，可是剛進來，沒一會兒李禹稷也來了。李禹稷微笑道：“我是偶然經過此處，順便來拜拜佛。”卓眠春嘴角微微上彎，似笑非笑：“哦？三殿下也信佛祖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