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你我隻是交易

  卓戰夏打了一個激靈，自己的母親很少這般動怒，手上的佛珠不知道什麽時候扯斷了，臉上都是戾氣。當家主母的氣勢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怨婦，讓人感到害怕。卓戰夏不敢多待，匆匆離開了。荷花池的花開得極好，一年四季都盛開著，哪怕現在已經是冬季了，可是這花池在人的精心照顧下，顯得比人更為鮮豔欲滴。卓眠春剛進門，就訓了一個由頭把白芍支了出去，轉身就看見有人悠悠然喝著茶，說道：“大小姐的茶味道和胭脂樓的味道是一模一樣啊。”說著嬉笑看著卓眠春。卓眠春臉色一冷，自己覺得胭脂樓的茶好喝，就讓白芍帶了一些回來，但是沒想到竟然被他察覺了。“原來你今天不是來看病的，而是想著胭脂樓的姑娘了。”卓眠春一邊拿著藥箱，一邊極其準確的準備著其他要用的小工具，小剪刀，還有鋒利的手術刀，這都是她最近準備的。“我隻是不明白，這胭脂樓的茶獨一無二，怎麽相府大小姐這裏會有？”李禹佐沒打算繞過這個話題，繼續追問道：“難不成大小姐和這胭脂樓有關係？”卓眠春嘲諷道：“卓相前些天納了一位姨娘，來自胭脂樓，公子不會不知道吧。”卓眠春眼底含笑，看著李禹佐，也不避開，任他懷疑，這個男人的疑心很重，要是想瞞過他，需要費一些功夫，這應該是一個皇子，但是皇帝有那麽多的皇子，這會是誰？除了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有四皇子和六皇子。卓眠春索性不去想了，冷聲道：“我好心救你，你如若在繼續疑心我，你的病，我不醫治了，好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公子輕便吧。”卓眠春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李禹佐垂下眼，也覺得今天的事情做得有些不大好。調查胭脂樓已經好久了，但是一直沒有結果，表麵上哪個老板是徐娘，可是一看那些東西都像是徐娘所為，這幕後的老板究竟是誰？剛才他恍惚間覺得是卓眠春，但是這個大家閨秀就是再有能耐，也不應該是開一家青樓，這要是事情敗露，對女兒家的名聲是極其不好的，看來今天是自己心急了。李禹佐拱手道：“大小姐別生氣，是我的錯。大夫怎麽能說說不治病就不治病了呢，還希望大小姐不要和我計較。”卓眠春回過神色，道：“我倆是交易的關係，還希望大家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這一句話，李禹佐回神好久。一開始以為至少是朋友，但是沒想到在她的心裏僅僅是相互的利用關係，最不屑的就是這樣的關係。這幾次三番救過自己的命，還以為卓眠春對自己多少是有點感情的，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入戲了。李禹佐臉色難看，心仿佛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疼得直冒冷氣。卓眠春自知失言，可是看著李禹佐的表情已經知道挽救不了，隻能是死扛著麵子，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勁的咬緊唇齒，一句話也不吭。內室的氣氛一下就靜謐下來，李禹佐極其恭敬的說道：“那就不打擾大小姐休息了，我今日也是閑來無事。不叨擾小姐休息了。”說罷，閃身不見了蹤跡。卓眠春放下手裏的醫藥箱，有些悵然若失。“小姐，梅姨娘來了，說是要見見小姐。”梅姨娘？卓眠春眼角帶笑，這個姨娘可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好揉捏的。卓眠春看了一眼茶壺，剛才因為茶葉的事情差點被人看出端倪來，於是說道：“白芍，這茶涼了，換一壺新茶來。”白芍默不作聲的換了茶，把門給閉上了。“梅姨娘，這麽晚了，來我這裏是做什麽呢？”卓眠春拿著剪刀修剪著芝蘭花。這會兒按道理卓相是應該是留在梅姨娘這裏的，梅姨娘怎麽會過來？按下心裏的疑惑不表，沉住氣一向是卓眠春的優勢。“大小姐，下毒的事情，我知道和你沒有關係，是夫人害我。”梅姨娘看著卓眠春憤憤然。“梅姨娘，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可是有了什麽證據？”卓眠春詫異道。“霞子已經死了，這件事死無對證了，不是夫人還會是誰啊？”梅姨娘看著卓眠春若有所思，然後繼續說道：“大小姐，我聽說夫人和你不和，今天這件事，夫人還打算栽贓在你的身上，好歹毒的心啊，現在夫人對付我，難保下一個不是你了。”梅姨娘的已經是帶著哭腔了。卓眠春忽然有些煩，看著梅姨娘，覺得她這身貌美有些辜負了，明明看著像梅花，這心性一點都不像。“梅姨娘是想讓我替你做槍杆子嗎？”卓眠春人雖小，但是說話沉穩，不由得嚇了梅姨娘一跳。卓眠春喝了一口茶，幽幽道：“梅姨娘好計謀啊，今日中毒，一石二鳥！”梅姨娘被卓眠春這麽一看，打了寒顫，沒想到竟然被這麽一個丫頭給唬住了，原本是想著借她的手除了夫人，看來還是失算了。梅姨娘疑惑道：“不知道大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梅姨娘，你是聰明人，你說我要是去回了白氏，告訴她今日你中毒的事情完全是自導自演，然後嫁禍於她，那相府你還待得下去嗎？”卓眠春放下茶杯，狠狠的一震，梅氏的身子也隨著震動了一下。卓眠春又緩緩聲道：“你可知以下犯上，陷害主母該當何罪啊？”梅氏撲通一下，立馬跪了下來，她想過相府心機深重，也自認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但是沒想到在卓眠春早就知道了，還是不明白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梅姨娘，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今日讓白氏誤會於我也就算了，反正我和她恩怨多著呢，也不在乎多這麽一件事。”卓眠春盯著梅氏道：“可是你不應該現在來找我去當你的槍杆子，梅姨娘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