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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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的基地公民也不是都好用的, 潛伏進來的也有演技派，真正的殺手鐧是小豬蹄。他監控著隔離區所有人的一舉一動，能找出幾乎所有的可疑人士。
我總覺得你會眼睛疼~
季寒素的聲音膩歪又委屈, 竺昭昭聽得耳根發麻……對了, 他沒有耳朵。但總之就是發麻。
你再這麽說話, 我才會眼睛發疼。
季寒素“啊~~~~”一聲，躺在了床上，他左翻右滾, 最後側躺著縮成了一團犒勞犒勞你？
自己也想就不要把鍋扣在我頭上！竺昭昭這句埋怨的語氣可以說十分之假了。
季寒素嘿嘿嘿的傻笑著, 撩被子把自己裹上了——裹緊自己，閉上眼睛，耳朵裏還能聽見小豬蹄舒服的哼哼，這就能讓他以為自己不是孤單一人，而是真的和小豬蹄麵對麵的“交鋒”……
兩年後, 紅旗基地已經成為了當地最大的基地，基地內不再隻有黃皮膚黑眼睛的華國人。畢竟，隻要沒有種族的偏見, 在這裏都能得到平穩的生活，周圍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實, 他們嘴上說得再難聽，也知道紅旗基地是最安全也是最平等的一個基地。
至於其他基地說的什麽他們種族歧視，還說他們沒有自由？
拜托！叫囂著黃種人都是豬，末日之前搶奪了他們土地和工作, 並且帶來末日的家夥, 到底是誰？
至於自由……除了那些受教育程度太低, 可能“自由”這個單詞都會拚錯的家夥們之外, 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該知道, 自由應該是相對的。尤其現在這種世界，靈氣複蘇帶來的嚴重後果等同於末日降臨。比起自由，還是整個基地的人令行禁止，團結一致更有吸引力。
季寒素也見到了幾個老基地的舊人，不過見到歸見到，他們可沒有任何交情。
也是這一年，季寒素接受了其他人的提議，收複了附近的一座鋼管加工廠。但……事情的結局是讓所有人都失望的。季寒素也隻是比其他人更失望的早一點，因為通過小豬蹄的眼睛，他能跟早的看見工廠倉庫裏的樣子。
不過他依舊選擇了收複工廠，畢竟口說無憑，要讓其他人也看見。
小說裏的末世打開倉庫就能把各種機器和材料拖出來用，但現實並不是如此。停水停電兩年之後，工廠的庫房早已經達不到某些特定的溫度、濕度，以及無塵等要求。缺少人員養護，以及各種怪獸的出現，甚至讓倉庫發生了漏水與坍塌。隻是兩年，長久沒有開動的機器就已經變得鏽跡斑斑。想要把它們修理到能夠重新使用的地步，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如果沒修好，這就是一堆廢鐵。
季寒素和其他人一起失望的歎氣要茹毛飲血了。
紅旗基地目前有五萬六千人左右，他們消耗的物資是巨大的，雖然基地紮根的第一年，季寒素就帶領眾人開墾農田，逐漸養殖兔子、羊、雞，以及一些小型無害的新物種——為此初次收獲就與鄰近的基地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火拚，結果當然是紅旗基地勝利，周圍的其他基地就隻剩下一半了。
但人不隻是吃飽了就可以，他們需要穿衣，需要蓋房子，需要家具，需要清潔用品，女性與嬰幼兒還需要特定衛生用品等等。過去這些必需品的來源，完全依靠從城市中獲得。可隨著時間的發展，城市裏還沒被發現的諸多用品都會變質或因為各種原因被毀壞。
享受過現代社會的便利，別說是遠古世界，就算是古代受舉過供養的世界，也不一定更舒適。
但現在明明是現代，文明卻已經被徹底毀滅了。
季寒素有一部衛星電話，是艦隊離開時留下的，但是，在艦隊離開後兩個月，這部電話就徹底沒信號了，它成了一個擺設，很顯然，是天上的衛星也出事了。
其實也不一定是所有的衛星都出事了，我來試試接收全世界的衛星信號怎麽樣？就是有點廢電腦。他對硬件要求較高，這個世界的硬件達不到他的要求。
盡情廢！
雖然說盡情廢，季寒素並沒把基地公用的電腦搬出來。反正他也經常獨自出門，狩獵附近的高危險怪物。電腦屬於他很少帶回來的物品，畢竟占地方又缺少實質的用途。
之後，季寒素帶著太陽能電池，並且在小豬蹄的指引下拆下了幾個大鍋一樣的接收天線（這裏很多人家的房頂上都有這東西），就能讓小豬蹄盡情廢電腦了。
他們收到了各種各樣的衛星信號，不止有華夏的，還有俄羅斯的，歐洲諸國的，大多數信號都經過了特殊加密。但也有明碼的，甚至其中幾條信息就是華夏軍隊明碼與一些等待救援的華夏公民的通訊。
竺昭昭經過計算，雙方交談的位置是在倭國。他們依然在進行救援，有救援的能力，那就說明國內安好。
季寒素放心了，但他依然經常出來廢電腦，來自祖國的消息，能多聽到一言半語也都是好的。
不過，雖然這樣的消息帶回基地十分能夠振奮人心，但那些電腦都在竺昭昭使用之後就直接因為過載被燒毀了，沒有任何一點證據留存下來。
而且原主可沒有點過電腦方麵的技能樹，季寒素身上那個“附身的將軍老公”也不可能精通電腦。
所以，這些東西隻能作為季寒素自己的秘密了。
在那之後，又過去了十二年，怪物的數量在上升，普通的動植物都在減少，無論大小，這個世界上好像隻剩下怪物了。但人類也在越變越強，現在的方鼎跟季寒素一起站出去，就像是一對兄弟，而不是師徒，方鼎的麵容變得年輕至極，還給季寒素收了幾個師弟，也算是壯大了師門了。
季寒素已經有幾年沒有再在外出的時候去找電腦了，因為附近的電腦都已經完蛋了，為了基地的安全考慮，他不能長時間離開。而且也越來越沒必要了，電腦缺乏足夠保養的情況下，很少還能正常運行的。
“滴滴！滴滴滴滴！”某種電子鈴聲音響起時，季寒素剛坐下要打坐，他最近有一種很煩躁的感覺，就像是吃撐了需要去溜達兩圈消食。但他知道，這種煩躁來源於某種感應？和吃的多少沒關係，偏偏他又覺得應該不是危險，但具體是什麽這麽多天了卻依然說不出來，所以越發的煩躁，“哪家的小孩？”
——他以為是有小孩子在玩已經越來越不容易找到的電動玩具。
竺昭昭衛星電話響了！快去接！
“啊？”季寒素愣了一下，“艸！”
季寒素一路連跌帶撞的衝向不過幾步之遙的隔壁自家臥室，衝進去的時候，那個擺放在床頭的衛星電話還是滴滴的響：“喂？！喂喂！這裏是季寒素，代號守護！這裏是季寒素，代號守護！”
十五年了，這個衛星電話季寒素雖然沒有打通過，但一直隨身攜帶。戰鬥極其激烈危險、或者遭遇大家夥攻擊的時候，就由小豬蹄把它轉移到儲物空間裏。隔一段時間，季寒素都會幫它除灰，還在小豬蹄的指引下，更換過兩次不太重要的，老化的零件。
這些年來還好好的養護它，已經成了一個念想。
——這一點不止季寒素明白，其他人也都明白。早幾年總有人想來看看這支衛星電話，意圖手動搜到衛星網絡，但總是一無所獲。
“季寒素！季寒素！這裏是故鄉！這裏是故鄉！我是SD艦！現來接你回家！這裏是故鄉！這裏是故鄉！我是SD艦……”衛星電話那邊也傳來歡呼聲，還有通訊員同樣激動的聲音。
季寒素有點眼睛進磚頭，明明在末世一樣的美麗國生活了十幾年，他還以為自己對現在這個華國的歸屬感已經不大了。但誰知道……對麵聲音響起的那個瞬間，全部的歸屬感就都湧回來了！
“故鄉，守護守到！衛星電話沒多少電了！有話快說！”
再怎麽精心養護，衛星電話依然多了這樣那樣的毛病，最要命的是他們沒找到幾塊與衛星電話匹配的電池，所有電池用到現在，最好的一塊也是充電十小時，有電半小時的狀態，那還隻是開機，現在使用中耗電更大。
衛星電話那邊立刻停下通話：“我們正在駛入公海，十五天左右在XX港登陸！你現在在什麽位置？”
“以我們基地的人數，要從這裏到達XX港，至少需要三到四個月。”季寒素腦袋裏對於美麗國的地圖很清楚，畢竟為將的
“我們已經做好了停留兩到三年的準備，你們可以把位置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去迎接你們。”
“不，我們去找你們。我們……”沒聲音了，衛星電話沒電了。
竺昭昭要回家了。
季寒素閉了一下眼睛對，要回家了。
哎？不對啊，我還沒搜網，而且我還在室內！電話怎麽打進來的？不對，又沒了。
衛星電話無論是打電話還是接電話，都要手動搜索衛星網絡，連上網才能用，換言之，這支衛星電話是處於斷網狀態的。那邊電話怎麽打過來的？
季寒素拿出充滿電的電池換上，手機上竟然沒有任何通話記錄留下。季寒素很肯定，對方應該是用某些一些特殊的手段。他稍微有點遺憾，因為這樣，他還是隻能等對方主動聯係他。
因為什麽證據都沒有，當季寒素對紅旗基地的管理層公布這件事時，竟然還遭到了質疑？
“老大，我們是知道國家不會放棄我們的，但是……你是不是做夢了？”
“指揮官，我相信你接收到了咱們國家軍艦的消息的，但是，現在衛星電話又沒反應了，我們沒辦法說服別人。還是等一等，等第二次通訊過來，我們再向基地內公布。”
“師兄，我聽說師父說你最近要突破了，你這是不是要過傳說中的心魔劫了？”
“不要學了點什麽就亂說，我相信寒素說的是真的，這個時候，我們早準備一天都是好的。”方鼎沉著臉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經過十五年的相處，他堅定的站在了季寒素的這一邊——季寒素的選擇，不一定會是多贏，但必定會是在最小的傷亡之下，給己方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季寒素對師父溫和的點點頭，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砰！你們加入我隊伍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才是最高長官。在遇到問題時，我可能會征求你們的意見。但當我已經有了決策時，你們就隻剩下兩條路，跟蹤或者背叛。我要離開基地，願意留下的我不會多管，願意走的，我會在一路上盡我所能的保護你們。”
所有人彼此看看，他們大多數都是這個基地的老人，經曆過上一次的基地分裂。前些年還遇到過老基地的人——季寒素離開後，老基地就陷入了內部的爭權奪利。他們還沒打完，就遭遇了一場海嘯。
海嘯還有海嘯裹挾而來的怪物直接吞沒了基地，隻有十幾個外出尋找物資的人幸免於難。這些人來到新基地後，還有人因為怨恨季寒素當年的離開，意圖在基地內無差別殺人。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季寒素摁死了。
前車之鑒猶在，誰都不想成為被放棄者。
而紅旗基地能走到現在，季寒素功不可沒，他的聲望極高。在場的各位本身也都是他的鐵杆擁護者，季寒素說要走，不跟著走的必然是極少數。這個世界裏，極少數活不下去。
“老大！老大！我們當然跟你走，就是……你這話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那麽多廢話幹嘛？跟著季師兄走！”方鼎的另外一個新收的徒弟站了起來。
“淦！跟著指揮官走！”
“從現在開始的十二個小時給你們準備，時間一到，我們立刻出發。”
幾分鍾後，紅旗基地亂成了一團。季寒素則走上了自家的頂樓，這裏有個棚架，但架子上爬滿的並不是花朵或蔬菜，而是蝴蝶。一隻隻巴掌大的蝴蝶安靜的趴在這裏，看起來就像是有點惡俗的裝飾品。
它們就是跟著季寒素一路走來的蝴蝶，他的空間不能放活物，否則季寒素還真的想把頭蝶帶走。
也可以稱呼為皇蝶？這群蝴蝶有著和蜂群類似的結構，一隻皇蝶統領族群。但它們不會因為食物豐足而大量繁殖，也從來沒有因為食物稀少就失去活力。後著季寒素特意試驗過，長達一年半的時間裏禁止它們獵食，也禁止它們離開。但它們依然活得好好的，半點意圖離開季寒素的意思都沒有。
它們能夠幫助季寒素隱身，它們的鱗粉能夠製造幻象，它們的數量好像是固定的，沒死掉一隻，皇蝶才會產出下一隻蝴蝶的卵。
小豬蹄，你說我把它們幹掉嗎？季寒素的手指頭滑過皇蝶的翅膀，指尖傳來的翅膀觸感並不像是碰觸到纖細易傷的昆蟲翅膀，反而像是碰觸到爬蟲類緊密的鱗片。
季寒素沒有遮掩自己的殺意，皇蝶雖然不能說話，但季寒素很確定這家夥智商不低，可皇蝶一如往常的沒有任何逃亡的意向，反而溫柔的扇動起了翅膀，看起來就像是故意用翅膀挨蹭著季寒素，向他撒嬌。
這種蝴蝶是危險的，甚至比怪物危險得多。可是殺掉它們，季寒素又覺得可惜了。
我覺得應該留下它們。它們會是凡人很好的共生生物。而且，你的臉也太大了，以華夏的能力，你覺得，他們連消滅危險的蝴蝶都做不到？
emmm……你說得也對。人也馴服了野狼為忠誠的夥伴，進入靈氣複蘇的危險時代，家養妖怪未來也會成為理所應當的事情，甚至可能現在華夏就已經是凡人與怪物共生的世界。
季寒素之前把華夏想成一種“世外桃源”，但真有那麽一個地方，生活在桃園裏的人，隻有因為近親結婚生育困難，早早滅絕，或者向外販賣人口這麽一條路。
世界已經這樣了，華夏能在十五年的時間內，重新擁有了遠洋航運的能力，甚至直接來到美麗國進行再一次的大撤僑，就絕對不會是封閉守舊的國家。一味隻想著把妖怪拒之門外，他們不會重新發展起來。
季寒素原地蹦躂了一下，並沒有因為自己想錯了而懊惱，反而因為“我的國比我想的還棒”而雀躍。
十二個小時的時間，有些人準備好了，坐在車上等待著出發。有些人還沒準備好，他們有的是真的要整理的東西太多，舍不得放棄的太多，有些人卻隻是在拖延，不想離開。
——這裏是難得的避難所，有些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這裏。而基地的軍人將基地保護得太好，危險徹底遠離了他們，他們所見的怪物，更像是末世之前的動物，是他們的家畜與寵物。偶爾漏進來的野生怪物，也都是無害的。
十五年，很多人已經忘記了外界到底有多危險。甚至基地裏已經開始流傳“末世已經結束，基地上層限製我們的行動自由，隻是為了維護他們自己的統治。”這樣可笑的流言。至於所謂的行動自由，不過是基地禁止他們跑到安全區之外。
還有華夏的撤僑？華夏，真的有能力來撤僑嗎？或者跟他們離開安全嗎？比生活在基地更安全嗎？是不是季寒素跟某種大怪物進行了交易，要用他們這些活人獻祭？
這種神經病想法的人雖然少，但確實存在。
跟隊離開的總歸是絕大多數，超過了整座基地人口的八成。十五年的時間，曾經風華正茂的留學生，現在已經是中年人，都已經生兒育女，早幾年還想著國家會再來，後來就淡了。可是當自己已經放棄的時候，國家真的再來了！
“就算是假的也得去看一眼！”一位母親摸著孩子的臉，說的是漢語，當然整個紅旗基地說的都是漢語，“至少讓你去海邊看一眼！咱們不是這的人，咱們有家！”
說話間，母親的眼淚流了下來，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否在世？
車隊出發的第九天，有人在收音機裏接收到了漢語廣播：“這裏是華夏SD號航母，這裏是華夏SD號航母，我艦隊已在XX港靠岸，我們來接你們回家了！”
這是大範圍的無線電信號，除了要接季寒素之外，艦隊還要把能接的人都盡量接回去。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是騙我們過去殺掉的！”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他們的身體是誠實的，留在基地的人們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出發了。
車隊隻走了十天，在現在這樣的世界裏，十天並不是一個難以追趕的時間。道路早已經被毀壞，基地附近是安全的，超出基地的範圍外，就開始變得危險，前進速度立刻變慢。
但這隻是他們的自認為，這些人要麽一去不回，要麽也隻是在數天後滿身傷痕狼狽而回：“就是假的！是有怪物進化出了特別的能力，引誘我們過去！是假的！假的！”
隨他們說吧……假就假吧。
歸心似箭就是形容季寒素的，出發時還想著走最安全的路線，但，一個沒忍住……他就改走平推路線了。
雖然不是一條直線的那種平推，畢竟兩地中間還有些不可逾越的地形，但基本上就是最近路線了。
在大多數人看來，季寒素總是在車上睡覺。偶爾他會起來，命令軍隊停止前行，然後他就會自己突然出發，隔一段時間回來躺在車上再繼續睡。極少數時候，他會命令車隊轉向。偶爾會命令基地的護衛軍或者其他人前進，有人受傷，但沒人死去。
車隊裏的人當然也從收音機裏收到了艦隊的消息，最後那點疑慮被打消掉了，隻剩下季寒素說什麽，他們就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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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_(:з」∠)_鼻炎犯了………………鼻子像冒火一樣，明明前兩天拉肚子沒什麽火氣了啊！！！！我就是個大寫的杯具ε(┬┬﹏┬┬)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