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 無心之戰
我回家後,詩雅的不滿來自於明吵,阿春的抑鬱卻見之於暗諷。在寢室內,我剛把存折放進保險櫃,大腿上就被詩雅狠掐了一把,詩雅怒道“你去越南也不跟我商量”?我可不敢提巴拉望島,那比越南更遠,豈不是“罪過”更大?我爭辯說“確實有急事兒”。詩雅說“再有急事兒也不能說走就走吧”?後來,我把詩雅摁倒在大床上捏弄了一番,兩人才算言歸於好。
吃午飯的時候,我夾了塊魚肚邊兒的肉吃著,給我倒酒的阿春輕聲問“有越南菜好吃嗎”?話裏話外含著關心,意內意外卻透著遣責。我應付阿春說“沒有阿春姑娘做的好吃”。阿蘭憋不住對我說“那條魚是我做的”。詩雅就笑著說“欣實可嚐不出來”。我反問“難道你能嚐出來嗎”?滿桌的女傭聽了都大笑起來,阿柳對我解釋說“這裏的人誰嚐不出來啊?阿春做的魚清淡,阿蘭做的魚口重”。我這才明白:男人是永遠也沒有女人細心的。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就問“詩雅,兩位老人呢”?詩雅說“你才看出來啊?爸媽去汪家玩聯合抗曹了,這時候不回來,很可能是汪家留飯了吧”。阿春站起來說“我去帳篷裏撤碗筷”。我就納悶地問“咱們都沒吃完,方力和田軍怎麽會吃完呢”?阿柳說“沒看你的兵吃飯象頭豬,幾口就吃完了”。眾女傭笑了起來。這時,阿春端著碗碟和筷子回來,我問“怎麽沒有剩飯剩菜”?阿柳又說“你的兵頓頓都吃光”。大家又笑了。我想:我在平時怎麽不注意這些事兒?連屬下的特點都不知道。
下午,詩雅上班去了,畢父和畢母還沒回家,我想:下午他們又開始玩聯合抗曹了。回到寢室想睡一會兒,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忽然想起:1940年9月,日本乘法國敗降,逼迫法國的貝當政府同意日軍進入法屬越南,法國同意後,日軍就進入了越南北部,占據了紅河以北、金蘭灣、河內等地。當時越南是法國的殖民地,法國把越南一分為三:南部稱為交趾支那,又稱為南圻,首府為西貢。中部稱為安南,又稱為中圻,首府為順化。北部稱為東京,又稱為北圻,首府為河內。本人當初為了方便,就在越南北部收購大米,這下可壞了,糧船如果遇上日軍可怎麽辦?我趕緊打通陳明翰的電話,問他“糧船出發沒有”?陳明翰回答說“已經出發了”。我想這下可壞了,他們非遇上日軍不可。我心裏想:這個時代可真是落後,排水量6500噸的大船上居然沒有無線電?哪怕發明碼電報?也可以製止糧船進入越南北部啊。就算繞遠去南部收購大米也行啊,那可是本人花了上億圓才買來的大船啊,還有那麽多兄弟在船上,要是再加上萬噸的大米,這損失可大了去啦!我橫下心來打一仗,心裏想:日軍進入落後的越南,不可能調動大量的空軍,製空權肯定在我手裏,又一想,不能使用巴拉望空軍,萬一得罪了日本,可真的打不過人家。日軍擁有2萬架戰機,我那180架戰機,還不夠日軍塞牙縫的,看來隻能使用平城的兩個大隊的20架戰機了。而且事發後,日本會懷疑是民國政府幹的,日本哪裏猜得到是我幹的?我打定了主意,就迅速要通了機場的電話,指令他們全部出動,明天上午十點出發,直撲北部灣,發現我運糧船(估計那時運糧船才可能遇上日軍的艦隻)被劫,就把日軍的艦隻給我炸沉,然後掩護運糧船返航。。
下達了命令後,我又坐臥不安,萬一日本空軍超過兩個大隊呢?萬一日軍發現是巴拉望方麵所為呢?這不是引誘日軍進攻巴拉望島嗎?本來按照曆史,日軍隻進攻馬尼拉,打垮了美軍,這與我無關。後來想了想,不至於這麽倒黴吧?中日正在交兵,日軍怎麽會懷疑第三方勢力呢?打完了仗,日軍雷達也能偵察到戰機撤回了大陸吧?又沒有撤往巴拉望,日軍肯定懷疑民國政府。
第二上午,我還是緊張,我看表已經過了10點,平城空軍已經傾巢而出了,大約上午11點38分,我緊張得滿頭大汗,電話鈴突然響了,我穩了穩神,抓起了耳機,傳來了蔣龍團長的聲音,他大聲說:“報告曹長官,我部已完成了任務,擊沉日軍一艘護衛艦、兩艘炮艇、一艘汽艇。兩艘糧船正在返回北海,我留下2架戰機護航糧船,其餘戰機正在返航途中”。我忙問“我戰機有損失嗎”?他回答說“沒有”。我馬上命令將龍說:“戰機返航後,可以內部嘉獎,不許外傳,切記”。蔣龍大聲說“是,曹長官”。我如釋重負地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