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 利益相關
我陪著187師的劉軍需官從飯館出來,兩個人都帶著三分醉意。我揮手叫了頂轎子,對轎夫說“送劉長官回苑山”。然後我掏錢支付轎錢。劉軍需官也搶著付賬,被我攔住了。他有些不忍地說“每次都是曹兄花錢,這也太客氣啦”。他忽然低聲說道:“曹兄,李師長把西藥賣給其它師,在中間加了一成藥價”。說完他就上轎走了。
回學校的路上,我坐在轎子裏想:我每次投2000萬圓,李師長中間加一成價,就等於每次獲利200萬圓,這樣我就成了李師長的利益相關者。我想:今後有什麽大事小情,李師長會照應我的,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按下家裏的門鈴,是畢父來開門的。我看見阿春站在桌子上麵,詩雅正給她遞漿糊,兩個人正在貼春聯,畢母站在稍遠處看貼得正不正?我先進屋把我的賬戶鎖進保險櫃,才出來幫忙。把各處的春聯貼完,阿春就忙著開飯,她先給方力送了飯菜,回來後拿了大半瓶汾酒,我一看大約是七兩左右,在心裏感歎著阿春的聰明,畢父二兩、本人半斤被阿春掌握得恰到好處。再看阿春的嫻熟和麻利,四葷四素、八菜一湯,轉眼就端上了桌。阿春先給畢父酙滿七錢盅,又給我倒滿七錢盅,再給畢母和詩雅倒上紅酒,才去給自己盛飯。我見了就說“阿春,大過年的,你也喝點兒紅酒吧”。畢母接過話說“阿春太辛苦了,今天一定要喝酒解解乏”。詩雅聽了親自倒下一個七錢杯遞給阿春,畢父也說“難得阿春如此能幹,今天就喝些酒吧”。我聽了就站起來說“我們全家幹一杯”,說著與每個人碰了下杯,然後一飲而盡。其實,在我的心裏,阿春和家人已經沒有區別了,畢父、畢母、詩雅和我都喜歡阿春,這是最難得的。
第二天是大年二十九,早飯後,等阿春洗完碗筷,我就去軍用帳篷裏,讓方力把中吉普開出來。回院兒裏喊阿春去買菜,我怕過年買的菜太多,阿春蹬三輪會辛苦,就乘中吉普去鎮上。。
坐在車上,我和阿春挨得很近,心裏難免有些異樣,阿春也有些不自然,她把微紅的臉看向路旁,俏目的餘光看著我。我想對她說點兒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我沒話找話地說“今天多買點兒菜,省得天天跑路了”。阿春聽了說“哎呀,我隻帶了一天的夥食費”。我連忙說“我這兒有錢”。到了市場上,讓阿春選菜,我幫她往車上放菜。每種菜買多少?阿春很有算計:豬肉怕壞,要少買。臘肉不會壞,就多買。青菜怕蔫兒了,也不多買。豆腐怕酸了,隻買一塊。阿春熟練地跟菜販子討價還價,賣菜的人跟她很熟悉,也願意多抓把青菜給她。在買菜的過程中,阿春成了主子,我和方力成了仆人。其實,在我的心裏,真想做她的仆人。過年需要的菜實在太多,我提議買了許多樣,我也掏了些錢買單,車上的菜比平時豐盛了許多。回來時,由於買的菜擠占了許多地方,我和阿春挨得更近了。我忽然說“以後我還跟你來買菜”,阿春聽了一臉的春意,卻白了我一眼。回到家裏,我和方力幫她把菜拿下來。阿春把該吃的,該存的、該擇的、該洗的菜分門別類地放好。她見我還不走,就笑著推我說“你還要幫我做菜呀”?我聽了覺得自己有些忘情,就回到了房間。見詩雅琢磨著貼窗花,我說“貼窗花你可就外行了,你讓阿春來幫忙不就行了嗎”?詩雅想了想說“還不如讓我媽來幫我貼,小時候我常看媽媽貼窗花”。說著她就要往屋外麵走。我連忙上前抱住她笑著說“這個不忙,咱倆先來點兒別的節目”。詩雅伸手來揪我的耳朵兒,我和她摸爬滾打了一會兒才去了院兒裏。
畢父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忽然說“假期裏打牌也湊不夠人”,我聽了就說“咱家才五口人,阿春還忙著做飯,除非等女仆們回來才行”。畢父說“要不然過年的時候讓老汪和阿卉來咱家湊一桌算了”,我搖頭說“汪家的飯菜是有名的,我怕是老汪不同意”。畢父聽了點點頭兒,我說“讓辛楣和淑賢來湊一桌兒吧”。畢父聽了說“好,他倆也會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