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 巧遇趙鐸

  坐著轎子去鎮上，途經岔路口，我掀開轎簾向張村和房村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就看見一個士兵，穿著我親自設計的守備隊軍裝，他背著大行軍袋正往張村那邊走，我立刻大喊“住轎”，跳下轎後，我朝那個士兵大喊“你等等”，我來到他的身邊兒，就問他“你認識我嗎”？他隻向我看了我一眼，就馬上雙腳並攏，大聲喊“曹長官，您好，我認識您，我是您的士兵，我是F-3戰機的駕駛員，現在正在畹町受訓。快過年了，我受大家的委托，把250名駕駛員的家信和錢送到他們的父母手裏，然後馬上歸隊，訓練任務很緊張，我不能在家裏過年了，曹長官”。我聽後就問“飛機製造廠已經代產了多少架戰機”？他說“長官，已經代產了83架”。我就問他“能不能比上樣機的質量好”？他說“能，而且比樣機的性能還要好”。我就奇怪地問他“你試飛過嗎”？他笑著對我說“我們大家都試飛過，樣機安裝了一門28毫米機炮，左右各有一挺12毫米機槍，在兩邊兒各掛一枚30公斤的航彈。新戰機除了這些裝備之外，又多掛了一枚50公斤的高爆炸彈，新戰機的攻擊力更加強悍”。我又問：“你們何時能結束培訓”？他說“可能就在今年的六月份”。我想了想就說“好吧，你馬上回村把信和錢交到兄弟們的家長手裏。快過年了，你代我向各位家長們致以春節的問侯”。他聽了後大為感動，就大聲地喊道“是，曹長官”。我又問他說“你叫什麽名字啊”？他笑著說“我叫趙鐸”。我揮手與他告別。我想：趙鐸說話簡明扼要、口齒清楚，我今後要提拔他。


  回到轎子裏，我想：明年四月我就能接受200架戰機了，這是多大的空中力量啊？平城地區實在太好了，這幾百裏大山，讓日軍望而生畏，日軍寧可繞道去攻擊南昌，也不會對眼皮底下的平城看一眼的，日軍的兵力嚴重不足，怎麽可能分兵去占領山區呢？老實說：李師長和另外幾個師的兵力都應該撤走，擺在苑山一線是浪費。後來我又想：中國的人力豐富，也許可以對日軍起到牽製作用。反正我管不著，自己越安全越好。


  我到西藥倉庫又接了一單西藥生意，支付了車錢和陳明燁的獎金後，告訴他下周一再去上海辦理西藥，按老規矩你暫時墊付，回來後結算。我回家後先給師部打電話，再坐中吉普趕到師部，領著師部的軍需官到銀行劃款出貨，到了下午四點多才返回家裏。


  把我的賬戶鎖進保險櫃，又去“車庫”裏問道“明天你倆該誰輪休”？田軍立正報告說“報告曹長官，明天輪到我輪休了”。我聽後就放下心來。心想：隻要司機在我就能行動。保衛工作暫時不重要，開車任務現在最重要。我點點頭走出了軍用帳篷。。


  我剛想按家裏的門鈴，卻發現辛楣夫婦來了，我就大笑著迎上去，說“二位，裏麵請，學校已經放假了，今天晚上我倆喝個痛快，預祝1940年禧慶”，淑賢聽了就對辛楣說“辛楣，你自己去吧，我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說著淑賢轉身要走，我看辛楣去拉她。就對淑賢說“我剛才是說著玩兒的，不喝酒就不喝酒，都到了我家的門口總要進去嘛”。淑賢這才進了院子。


  畢父看見來了客人，大為高興，就說“歡迎二位光臨”，畢母就說“你又想喝酒了吧”？淑賢忽然笑出了聲，對眾人說“男人要喝酒，女人也攔不住，隻是別喝得不認識老婆”。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大家愣了下，辛楣抽著煙鬥不說話。我連忙說“今天不喝白酒，稍微地喝點兒啤酒，好不好，嫂夫人”？淑賢說“別裝得那麽可憐，你們想喝白酒？還是想喝啤酒？我可管不著”。我實在把握不準淑賢的意思，就說“說不喝白酒就不喝白酒，就是啤酒我也要限量，好不好”？淑賢這才寬容地說“你們要喝什麽？問我幹什麽？好象是我不讓你們喝酒似的”。我聽了就迅速判斷了一下她的意思，試探著說“女士們喝紅酒，我和辛楣隻喝很少很少的一點點兒的白酒，嫂夫人看怎麽樣”？淑賢聽了就笑得渾身亂抖，她說“這個事兒不應該跟我商量吧”？我就笑著說“我不許辛楣多喝，請嫂夫人放心”。淑賢聽了滿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