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明翰營長

  我躺在躺椅上想心事：近來常去師部，與師部的軍需官周正混得很熟。人如其名，周正確實是位正直的上校軍需官，跟他做交易必須說到做到、分文不差。我在北海有二十個糧倉，再加上孫瑞排駐地的大糧倉，共計有二十一個糧倉。每個糧倉可囤糧五千噸，每噸是2000斤，這樣每個糧倉囤糧1000萬斤，按每斤4分錢的出庫價，每個倉庫的大米是40萬圓，孫瑞排駐地的大糧倉的大米是80萬圓。


  第一次糧食交易，我帶著陳明翰陪同著周正上校軍需官看完了二十個糧倉。周正說“這些大米我師全包了”。我說“孫排駐地還有個萬噸的大糧倉，相當於這種糧倉的一倍大，貴師還要不要大糧倉裏的大米”？周正軍需官聽了馬上回答說“當然要，李師長命令我囤糧百萬噸，現在才收購了十一萬噸，相差得還很遠呢，你帶我去大糧倉看看”。到了大糧倉以後，周正軍需官仔細地檢點過糧袋的數目，然後才對我笑著說道“這是一萬噸大米”。我點點頭兒。他說“去銀行劃款吧”。走在路上，周正邊走算邊說“每個糧倉是40萬圓，二十個糧倉是800萬圓，加上大糧倉的80萬圓，總共是880萬圓糧款，曹軍需官算算數目對不對”？其實我早就提前算過了，我向周正點頭表示認可。


  我和陳明翰請周正吃過飯，周正說“明天我師的汽車營會到達，你通知各糧倉守備員全部出庫”。我回頭對陳明翰說“你派人馬上通知”。回到陳明翰的守備排，我下令“全排集合”。我站在全排的隊列前說“本軍需官有新的任命，陳明翰排長晉升為守備營長，在新修的苑北公路上，駐紮著我的守備連，也要歸陳明翰指揮，所以陳明翰的級別要比連長大才行”。接著我喊“副排長薑勇出列”。薑勇邁出隊列走到我麵前，大聲喊“到”。我大聲命令說“我正式任命你擔任碼頭守備排的正排長”。薑勇立正答道“謝謝曹長官”。我繼續說“姚銘參謀長出列”。姚銘邁出隊列走到我麵前高喊“到”。我嚴肅地說“我正式任命你擔任碼頭守備排的副排長”。姚銘大聲回答“謝謝曹長官”。然後我繼續訓話：“你們都看到了，好好幹，我不會虧待大家，到了升官的時候，我會親自給你們授銜，現在隻有一個連加一個排，離全營滿編還差得遠呢，部隊會擴大，每個營是三個連、九個排。現在才四個排，需要的正副連長、正副排長、正副班長太多啦，大部分都得從你們這裏出，因為你們不再是新兵了，那些新兵蛋子能和你們相比嗎”？大家被“新兵蛋子”這個詞逗笑了。我開始做大家的“政治思想”工作，就大聲問“你們吃誰的軍糧”？全排官兵齊聲回答“曹長官”。我又接著問“你們拿誰的軍餉”？全排官兵齊聲回答“曹長官”。我又故意問道“你們聽從誰的指揮”？全體官兵齊聲回答“曹長官”，我就故意對他們說“不夠響亮，給我再喊一遍”。三遍過後，我命令“解散”。。


  第二天，周正軍需官說“各糧倉我都派了部隊，你的看守員可以放假三天。糧食運完後你可以下令輪船啟航，去越南多收購大米，不光我們師要囤集便宜大米，聽李師長說，其它師聽說後也要囤集便宜大米”。然後周正問我“你不搭我的方便車回平城嗎”？我說“我還有些事兒”。


  我在北海給全體官兵製定了軍服，為了借國軍的聲勢嚇唬人，設計的樣式與民國軍隊差不多，士兵肩章上沒有杠，班長肩章上一杠一花，排長肩章上一杠兩花，連長肩章上一杠三花，營長肩章上二杠一花，陳明翰的肩章上是二杠一花。先給碼頭守備排發放完軍服，我又雇了四頂轎子，本軍需官乘一頂，陳明翰乘一頂，第三頂轎子上裝著一百多套軍裝，第四頂轎子上裝著十隻燒雞、幾包朝鮮辣白菜、一麵口袋的白麵餅、幾壇子白酒、一個裝滿涼開水的特大號茶壺。走完三十公裏，經過守備班，我就下令全班集合：1介紹他們認識營長陳明翰。2按軍銜發軍裝。3完成軍前三問。4做“政治思想”工作。走完最後一個守備班，我向陳明翰告辭“明翰，你要掌控好公路守備連和碼頭守備排，你回去的時候，再檢查一遍沿途守備班。回到北海另租房子，別再回碼頭守備排住，你的住所要安電話，安好後給我打電話，你是營長了，要有點兒威嚴，不能和士兵們住在大通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