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 結識明翰

  走近鷹潭東門，城門守備小隊隻能向我敬禮。本人雖然身著西裝，而且軍需官也從來不發軍裝，城門守備小隊也不敢對我放肆。他們當然明白：城門守備小隊長的中尉軍銜，與聯隊軍需官的中校軍銜是有差別的。我帶著車隊進西門出東門是常事兒，車上拉的都是軍需品，通行證是由鷹潭警備聯隊部簽發的，在沒有日軍駐紮的鷹潭防區，代表著最高的軍方級別。而且他們時常看見曹軍需官和羅司令迎來送往、稱兄道弟。現在本人根本不帶鷹潭軍方簽發的軍需官證，也根本不帶平城軍方簽發的特別通行證。讓國民革命軍知道我是鷹潭警備聯隊的中校軍需官嗎？讓鷹潭警備聯隊知道我持有國民革命軍的特別通行證嗎？那可是十分不妙的事兒，而且是說不清的事兒。本人早就把證件毀掉了，每次路過都靠這張臉進進出出，雙方的軍人都會向我行軍禮，我就是送幾個陌生人過境，他們也會聰明地認為是羅司令的親朋好友，招惹不得。


  本人大搖大擺地進了“趙記鷹潭分公司”，一個夥計就把我迎進了經理室。陳明燁把一位青年介紹給我說“曹哥，這是我的堂弟陳明翰，他想投靠趙記分公司，他有初中文化，以前當過三年的國軍，因為戰場負傷才退了伍”。我問“明翰，你是傷在何處啊”？明翰站起來說“腿部，手術後已經好了”。說著他提起褲子讓我看傷疤。我看後才知道：是子彈洞穿腿部的輕傷，其實不算致命傷，隻要做完外科手術，取出子彈後，再打上一周的消炎藥，三個多月就沒有事兒了。我對陳明燁說“明翰的事兒，就是我曹某人的事兒，趙總經理那邊兒，由我負責推薦，保證讓明翰有個好前程，很可能獨擋一麵，做個部門的經理”。明翰聽了再三感謝，哥倆個再三拉我去酒店喝酒，我看實在推脫不掉，隻好跟著去了大酒店。


  席間，我對明翰說“你跟我去廣西北海，在那裏給我看守碼頭，交給你幾十個士兵，將來要發槍支彈藥，任務就是駐守北海碼頭，暫時算是個排級部隊，由你來擔任排長，以後立功再給你升級”。陳明翰千恩萬謝地跟著我回了平城大倉庫，我回家拿了詩雅烤亭的小存款折，帶著陳明翰去了廣西的北海。


  到了北海後，去了北海警察局拜會了郝雲局長，先介紹了陳明翰，又代表平城駐軍許康團長向郝雲局長致謝，並奉上1000圓禮金，約定好當晚七點在迎春酒樓專侯，就告辭出來。


  出了警察局就去了孫排的駐地，見了許康部的孫瑞排長，先介紹了陳明翰，又代表許康團長為孫瑞排長帶去了一紙軍令，內容如下：


  孫瑞排長：


  我團軍需官曹欣實在北海建倉，籌備前線的軍糧，事關前線的戰局，你部務必完成保護糧倉的任務，不得有失。有事兒向曹軍需官請示，

  團長許康.

  1939年4月21日


  孫瑞看完信，知道許團長已經把指揮權交給了曹欣實，馬上莊重地向我行了個軍禮，大聲地說“報告曹長官，以後孫排接受曹長官的指揮”。我笑著說“你我可不是外人，軍糧更不是兒戲，事關前線的戰局，我和你同舟共濟完成任務，孫排長可要大力協助曹某啊”。孫瑞排長再次立正喊“是，長官”。我說“晚七點到酒樓，孫排長要帶領三位班長赴宴，本軍需官有事相商”。然後就離開了孫排駐地，孫瑞排長一直送到駐地的大門口。。


  然後我領著陳明翰去當地銀行，支取了3萬圓，到各處糧倉發放薪水，每人月薪是60圓，每個倉庫有兩人看守，共有20處大倉庫，看守員多達40人，每月就需要發放薪水2400圓，我給每人發了一年的薪水28800圓，把剩餘的1200圓全部交給了陳明翰，說“你拿著花，走時再給你留下些經費”。


  當晚七點，郝雲局長、孫排長和三位班長、陳明翰和我共七人，在迎春酒樓二樓，叫了五葷五素十菜一湯，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席間介紹陳明翰說“明翰是趙記公司駐北海碼頭的守衛隊長，武器彈藥是由許康團長提供的，許康團長大力資助這支守備隊，並依靠他們守衛好北海碼頭。請三位班長多費心，要把守備隊員訓練出來，守衛隊要訓練半個月才能上崗”。三位班長從孫排長那裏知道我的身份，馬上起立回答“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