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異口同聲

  晚上，辛楣下班回到家，見女傭阿秀在做飯，淑賢還沒有回來。他靠在沙發上想心事：同事們費了好大勁兒，把自己從校長室要回係裏，這次比賽卻還是沒有進入第四輪複賽，隻進入了第三輪比賽，達到了前六名，第三輪才被淘汰下來。如果取的是前6名，政治係不就有希望了嗎？這個想法讓他揮之不去。正想著，淑賢走進了家，他一看見淑賢，心裏就跳了幾下，想抱住淑賢溫存一下，淑賢早猜到了他那點兒心思，她推開辛楣說“還沒吃晚飯呢，也沒有洗浴吧？別拿髒手碰我”。然後問他說“政治係不是把你要回來了嗎？政治係怎麽還沒進入前3名？連複賽的邊兒都沒沾上”。辛楣說“至少這次進入了前6名！第一輪比賽通過，就淘汰了12個隊，等於進入了前12名。這一次政治係通過了兩輪，等於進入了前6名。第三輪被淘汰了，所以沒有進入前3名，當然就不能參加複賽。說著，辛楣歎了口氣，他接著評論說“高鬆年就是個摳門兒，他隻設2個獎，其實全校25個隊，完成可以設6個獎，政治係隻差一步之遙，很容易衝進前6名”。何淑賢提醒他說“這好辦啊，你貴為訓導長，你提的建議，高鬆年能不考慮嗎”？辛楣又歎了口氣說“誰會為了打牌這種小事兒提建議啊”？淑賢說“你不提算啦，蘇紋紈和我們曲院的崔主任已經提議了，告訴你，你不許從中搗亂”。辛楣搖搖頭說“我可不管這事兒，每個獎是一副羽毛球牌和一盒羽毛球，要花去十幾圓錢呢，高鬆年是個摳門兒，肯不肯買六套羽毛球拍和六盒羽毛球？我可吃不準”。淑賢說“你又犯糊塗了吧？高鬆年會拒絕蘇紋紈的提議嗎？他還想不想多要教育經費啦”？趙辛楣聽完後才恍然大悟，他順水推舟地說“明天我幫紋紈說句話”。說著冷不防摸了她，隨後淑賢笑著掐了他。


  高鬆年聽了紋紈和崔主任的提議，心裏想：這個麵子不好駁回，但又覺得花錢太多，自己吃虧啦。就說“我這個人是很民主的，要是訓導長不反對，可以考慮考慮”。說著他就站起來送客。蘇紋紈與崔教練對視一眼，隻好起身告辭。崔教練回了曲院，紋紈去政治係找辛楣商量。她進去後，把辛楣叫出來說明了情況，辛楣對她說“我看問題不大，對付摳門兒校長，要有辦法才行”。紋紈笑著說“有什麽辦法”？辛楣說“我想把一等獎設1個名額，獎品是一付羽毛球拍和一盒羽毛球。二等獎設2個名額，獎品是一副相棋。三等獎設3個名額，獎品是一副跳棋。高鬆年見花錢不多，肯定能批準的，教職員隻求名次上的榮譽，誰還去管獎品是什麽呀”？紋紈聽了覺得有理，就告辭著走了。


  可是才過了半個小時，紋紈就又返回來，她把辛楣拉到了門外，說“辛楣，回係裏的路上，我簡單地替高鬆年算了下賬，要是取前6名，還沒有取前2名花錢多呢。我倆提議一回，結果又被高鬆年算計啦”。辛楣問“哪怎麽更改提議呢”？紋紈說“取前六名，還不如取前12名呢，你設計的前三等獎項不變。第四等獎設6個，獎品是一幅撲克牌，才6角錢一副。加起來才抵得上原來2個大獎的錢”。辛楣聽了就說“這個提議，絕對通得過”。


  在行政會議上，高鬆年向大家宣布：下次同舟共濟撲克牌比賽，學校決定增多獲獎名額，凡是前12名的各係教職員隊或各係的學生隊，隻要通過第一輪淘汰賽，就進入了前12名，可以獲得獎品。再往前名次就更高啦。台下掌聲一片。接著高鬆年又宣布：一等獎設1個獎，二等獎設2個獎，三等將設3個獎，四等獎設6個獎。獎品嘛，到時再說。又一次爆發了掌聲。高鬆年心裏暗笑：這麽多獎才剛好抵上原來的錢。心裏有一種無比的暢快，他覺得趙辛楣就是不一般。


  散會後，各個係覺得都有了希望，隻要通過第一輪，淘汰掉了12個隊，自己就進入了前12名，完全可以得上四等獎。要是再通過了第二輪比賽，又淘汰6個隊，自己就進入了前6名，至少可獲三等獎。那些從未上過榜的係，也開始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