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法學超然

  別以為法學係是“傻帽”，那是因為餘羅芳根本不屑於設暗號，她下令說“隻許練習配合，不許使用暗號，贏得要光明，輸得要磊落，法學超然，法理無敵”。任卓銘、蔡依霞、陸淩雲明知道有些參賽隊在使用暗號，也超然而冷漠地對待，絲毫不理會，專心地練牌技、練配合。


  三閭大學“同舟共濟撲克牌大賽”如期在飯堂裏舉行，沿用老辦法，校長室隊不參加前三輪的淘汰賽，隻參加後兩輪的複賽，這是高鬆年規定的“特權”。其餘十二個係的教職員代表隊和十二個係的學生代表隊，共計24個代表隊參加淘汰賽。分12桌進行了淘汰賽，第一輪淘汰掉12個隊，第二輪淘汰掉6個隊，第三輪淘汰掉3個隊，不出意外的是：法學係、中文係、哲學係進入了第四輪的複賽，抓鬮決定了：校長室隊對陣哲學係隊、法學係隊迎戰中文係隊。第四輪複賽的勝出隊是：法學係隊和校長室隊。高鬆年知道，校長室隊的亞軍已經是穩拿了，他高興地許諾道“欣實，玉朵，你們二位再加一把勁兒，我要一統三閭。這次拿到冠軍或者亞軍，到鎮上飯店裏慶賀，由本校長來做東”。餘羅芳聽了當場宣布“勝敗是常態，法學係隻求牌技、不許舞弊，不準設暗號，贏得要光明，輸得要磊落，請大家記住：法學超然、法理無敵！如果獲勝，法學係全體教職員隨我去鎮上飯店，本係主任做東”。任卓銘、蔡依霞、陸淩雲齊聲宣誓“法學超然，法理無敵”。第五輪的決賽結果：法學係隊冠軍，校長室隊亞軍。哲學係的係主任蘇紋紈知道：哲學係這次又沒有進入決賽，紋紈笑著鼓勵大家說“鴻漸、詩雅，二位辛苦了，今晚在詩雅烤亭吃燒烤，由本係主任來做東”。


  其實，做弊者的心態是最不平衡的。鬆年、玉朵和我去飯店時，遇上了法學係主任餘羅芳率領的全法學係教職員，人數多達12位，一桌是坐不下的，二桌又太浪費了。高鬆年心裏也有點兒感歎，他佩服餘羅芳的光明磊落，也敬重餘羅芳的法學超然。他主動走過去拉來了餘羅芳、田浩池、盧亞傑、任卓銘四位，讓法學係隻剩下八位，恰好湊成一個標準桌。校長室隊三位成員，加上法學係的四位成員，七個人也湊成一席。高鬆年讓店家加了一葷一素，擺成了四葷四素八菜一湯。高鬆年笑眯眯地對餘羅芳說“法學係這次贏得光明磊落，真是法學超然，高某真心佩服，我就先飲為敬”。


  餘羅芳當然明白：高鬆年隻是有感而發，並不是真的讚歎法學精神，也不是真的認為法理正義。中華民族就那個樣子，天天講“道理”，沒有人懂法理，更不懂哲理。餘羅芳雖然與高鬆年相鄰而座，卻並不想再接近他，更不願意回到從前，她警惕著高鬆年，她不需要高鬆年的“施舍”。程玉朵可沒有餘羅芳的超然和大度，她坐在另一側，附在高鬆年的耳邊兒小聲說“餘羅芳不是個好東西”。高鬆年真的很無奈，他鄙視程玉朵的小女人心態。他明白：餘羅芳是個好女人，肯定不會纏著自己，反倒覺得自己做得太過份了，不象個有擔當的大男人。


  紋紈帶著阿夏、陪著鴻漸來到了烤亭，她讓阿夏去烤亭上替換畢詩雅，再請詩雅就坐。詩雅馬上找來阿春，代替自己收錢，讓阿夏替代阿春的工作，這才坐到了烤亭裏。紋紈笑著說“二位辛苦了，請點餐吧”。鴻漸說“我來十串兒烤羊肉、一條烤魷魚，一碗肉粥，不要酒”。詩雅說“一串烤鵪鶉蛋，一碗肉粥，不要酒，紋紈說，我和詩雅一樣”，詩雅對阿春說了所點的餐，再回到桌旁就座，紋紈對大家說“全校有25個隊，才取前兩名，這個獎額有點兒太少，我們哲學係，牌技不如法學係，設暗號也打不過校長室隊，以後我要提議，一等獎1名，：冠軍。二等獎2名：亞軍和季軍。三等獎3名。大家看好不好”？鴻漸說“這個我讚同，25個隊，取前6名，仍然有19個隊被淘汰。早該取前6名啦，哲學係隊，取不上前兩名，進入前6名是沒問題的”。詩雅笑著說“高鬆年是隻賺不賠的性格，他舍得拿出6份兒獎嗎”？紋紈笑著搖手說“以後別議論高校長，他應該改名兒叫高摳門兒”。說得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