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處厚攀比
自從高鬆年宣布程玉朵為校辦幹事後,汪處厚家裏就少了一位女傭阿朵。幹過幾任實缺官、存款數百萬圓的汪處厚別無所求,隻求自己有一個“性福晚年”。他要和曹欣實攀比,曹家已經擁有了阿春、阿蘭、阿婷、阿泉、阿柳五個女傭。自己原來有阿美、阿麗、阿花、阿朵四個女傭,阿朵變成了程幹事以後,家裏隻剩下阿美、阿麗、阿花三個女傭。這讓汪處厚的內心無法平衡。心想:我汪處厚存款數百萬圓,你曹欣實是後起之秀,絕對沒有我汪處厚的經濟實力,有個幾十萬圓存款就不錯啦,他哪裏知道曹欣實已經是千萬圓的身家,又哪裏知道曹欣實對妻子詩雅是敬重有加,何況詩雅的才華和智慧遠在阿春、阿蘭、阿婷、阿泉、阿柳之上,本身的素質就在眾女仆之上,詩雅在丈夫心中是無可替代的原配,欣實也絕不會與女傭有染。。
汪處厚心裏想:不行,我要再招兩個村姑,而且要選漂亮的,至少要達到五個女仆,與曹欣實平起平坐。他也不跟妻子阿玲商量,而是單獨去了阿玲父母所在的村子。下轎之後就對阿玲的父母說“要招兩個女傭”,然後奉上1000圓的大禮包,自然讓這對農村夫婦感恩戴德。
回來時帶著兩個美麗的村姑:阿卉和阿園。處厚家原來是“美麗花朵”四仆,現在變成了“美麗花卉園”五仆。至此,汪處厚家就有了阿美、阿麗、阿花、阿卉、阿園五個女傭,可以與曹家分庭抗禮了。
阿玲看到五個女傭的相貌都在自己之上,尤其是阿卉和阿園,與離開汪家的阿柳不相上下。十七歲的主婦阿玲毫無辦法,她隻能遵守夫唱婦隨、安守婦道、丈夫為天的古老訓條。阿玲沒有讀過書,她所受的教育不超出從老人那裏學來的“三從四徳”,也沒有逾越“丈夫為天”,更沒有超過“賢妻良母”。統治者就那個德行,自己三妻四妾、通房丫頭無數,卻整天宣揚道德觀。前世的官員更可笑,自己去官方會所裏蕭灑,還不許剩男邂逅外遇,口是心非成了習慣。阿玲無助地哭了一次。她唯一的辦法就是獲取丈夫的歡心、監視女傭的舉止。她對汪處厚她是不敢有半點兒怨言的。汪處厚知道阿玲對自己百依百順,他今天又開始實施“熏陶計劃”,晚上把阿玲弄得大呼小,讓眾女仆蒙受了“啟蒙教育”。
汪家處處與曹家相比,把主人寢室、客廳、洗浴間以外的其它房間都改成單人宿舍,五間單人宿舍建好後,隻剩下一個屋子做儲藏室。還指派阿卉做五仆之首,讓她擔任管理其它女傭的職責,模仿曹家的辦法,每月規定夥食費800圓,這遠遠高於曹家的每月300圓夥食費,讓阿卉負責管理這些錢,阿卉當然也不傻,知道這是汪處厚在照顧自己,她也可以從中做點兒手腳,每日自己親自去鎮上市場裏買豬肉、買魚肉、買大蝦、買螃蟹、買蘑菇、買木耳、買蔬菜。其實,汪處厚是想讓阿卉對自己感恩戴徳,也讓阿卉明白:汪家可是名門望族,對下人可是大方得很。也讓阿卉明白:在這樣的人家務工,得忠心於主人,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也得有付出吧?難道阿卉看不出自己的“啟蒙教育”和“熏陶計劃”嗎?
汪處厚的行為,當然不符合道德價值觀,也就是說:不符合“道理”。可世界上除了“道理”,還有法理和哲理。道理是什麽?誰也說不清。法理是什麽?它是立法的依據。哲理是什麽?它當然是真理。
高鬆年在校長休息室睡覺,程玉朵在自己的宿舍就寢,在很長時間裏,二個人的關係隻是同事。早上五點半的時候,覺輕的鬆年先醒過來,他穿衣下床,到校長室裏彎了幾下腰,做了幾下體操,又洗了把臉,漱了下口,看看時間才不到六點鍾,知道飯堂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開早飯,就下樓在戶外走了一圈。上樓後見程幹事才起來洗臉、漱口,又去換了件旗袍,挽了個高高的發型,才和高鬆年去了飯堂。校長和幹事雙出雙入,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也是理所當然的。高鬆年一路和同僚們打著招呼,也有學生向高校長問好,又開始了日複一日地教書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