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詩雅心計
詩雅闖進了我的宿舍,這種情形還是首次,我驚喜地請大美人坐下。哪知畢詩雅開口就對我“欣實,我要馬上回南昌”。我一聽就“不在乎這幾吧?兩周之內,學校就要放假了,為什麽要走得這麽急”?詩雅焦急地對我“日軍要進攻南昌了,我父母都在南昌啊”!我趕快回憶了一下抗戰曆史,日軍在199年月才占領南昌,現在才197年秋,還有將近兩年的拉鋸戰,日軍現在根本攻不下南昌,但我沒法讓詩雅相信我的判斷。我就耐心地勸她“詩雅,現在你向學校去告假,肯定會被校方駁回的,等到放假時我陪你回南昌好不好”?詩雅“可是日軍馬上就要進攻南昌了”!我心裏在暗想:勸阻詩雅不回南昌,絕對是無法辦到的,搞不好就把大美人弄丟了。我就痛快地“我現在就去找辛楣想辦法”。我的話應該有兩種理解,但詩雅自然是相信我的。
見了辛楣後,我把詩雅要回南昌的想法了。趙辛楣就壞笑著“那你還等什麽啊?跟著她去南昌嘛,建議你途中就把她解決了,是該你表現男子漢氣魄的時候啦”!我“你別胡,學校馬上要期末考試了,高鬆年不可能批準我倆的假,而且還有一個是哲學係主任”。辛楣卻笑著對我“這好辦,你和詩雅去南昌出差不就行了嗎?這事兒交給我來辦,現在我去找高鬆年”。完辛楣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宿舍告訴了詩雅,她和我隻好等待消息。下午,高鬆年通知我和詩雅出差,並且“學校要買一批書,一定要趕在南昌陷落之前辦好,你倆的任務是訂好這批書的訂單。出差經費的事兒,你找辛楣和財務處領取,你倆訂好這批書的訂單,就馬上向學校發貨。辦完這件事兒,你和詩雅就可以直接放假了”。還開玩笑地“什麽時候請我做證婚人啊”?
課程已經結束,不需要講授新知識,讓學生們自習應考就行了。我和詩雅領取了出差經費,我又去銀行取了1000元錢就出發了。我租了一頂四人抬的雙人座大轎,兩個人就擠擠擦擦地坐了上去,兩個旅行箱也放進了大轎,轎夫們旅行箱太沉了,要加五快錢的,我毫不在意地答應了。兩人靠得那麽近,心跳也加快了許多,儼然就是一對新婚夫婦在旅行。詩雅紅著臉問“那麽多單人的兩人抬轎,你怎麽不租?非得擠在一個轎子裏”?我“這是一樣的,大轎比轎要劃算些”。她“鬼才信你的話”。一路上笑笑,走完了幾十裏的山路,搭上了去吉安的汽車,從吉安去南昌就方便多了。晚上住店時,開了兩個房間,然後出去吃飯。晚飯後我到她的房間去聊,一聊才知道時間過得真快。她催促我回房間睡覺,我憋住笑一本正經地“要是睏了,你就先睡,我坐一會兒再走”。她聽了撲上來打了我一下,笑著推我出了門。
連續幾旅行,終於上了去南昌的火車,這下子才知道鄉下太閉塞了,看了報紙才明白情況嚴重。滿車廂都是逃避戰爭的百姓,哪裏的口音都有,把日本人描繪成強兵悍將,軍隊的傷兵多得一眼看不到頭。還有的炸彈太厲害了,一顆就能炸出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坑。我搖搖頭,覺得這個年代的人什麽都信。心裏想:那麽大的炸彈一定是航空炸彈,每顆就是500磅重,就算是重型轟炸機,至多也隻能攜帶兩枚,日軍怎麽舍得去炸平民區?還讓你看到了?死在那種炸彈下的人,根本就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震得七竅流血而亡,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看來是道聽途而已。我懶得跟他們談論,盼著快點兒到南昌,好辦正事兒。
早上到達了南昌,詩雅拒絕了租用雙人車,挑了兩輛幹淨的黃包車,一前一後地到了她家。她父母見到了我,探詢地看著詩雅,她紅著臉介紹“他是曹欣實,是我的同事”。然後“我倆出差給學校買書”。她父母交換了一下眼神,就問“曹老師,你家在哪兒啊”?我“我父母在上海住,自己在三閭大學教書”。詩雅又“欣實是英國愛丁大學哲學係畢業的博士,也是我們係的係主任”。完她才知道自己失口了,不該稱我為欣實,顯得太親近了,她索性橫下了一條心“我和他是朋友”。著趕忙回到自己的房間不出來了,她媽媽跟進去追問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就忙著要做飯,我連忙:“伯母,學校催得急,我和詩雅要出去辦公事兒,晚上我倆一定回來吃晚飯”。他父親才“晚上記得回來用飯”。
出了門我就開玩笑“你應該是戀人才對”,詩雅“我可沒有戀你”。辦事兒很順利,南昌人好象不知道戰爭,不象火車上的逃難者得那麽嚇人。買好了指定的書,就向學校發運,裝好了票據後,公事兒算是辦完了。中午和詩雅在飯店吃過飯,兩人繼續逛街,我給她父母買了許多禮物,詩雅也不客氣,還幫著挑選東西,我就開玩笑“你象個媳婦兒”。她聽了才想起:她的行為根本沒拿我當朋友,而是早就把我當成了丈夫。但是她死撐著麵子“我不當你的媳婦兒”。又走了幾家書店,我倆買了許多哲學書,這可是共同的愛好!晚上回她家時,又是乘坐兩輛黃包車回來。
奇怪的是,吃晚飯時詩雅一句也沒提到戰爭,仿佛根本沒擔心過日軍占領南昌。她既然不提躲避戰爭的事兒,我也就不想提了。接下來三,她一直都沒提過,直到第四,她向父母提出要回學校,我這才幫助她打圓場“學校規定的是十時間”,她父母才點了頭。
離開他家後,我“你根本不是擔心戰爭才回家的”。她裝做沒聽見,隻是臉上的紅暈暴露了真相。我叫了一輛雙人座包車她也沒再拒絕。上車後我喊“去郵電局”,她也沒話,到郵電局給辛楣打了個電報:“事已辦完,我和詩雅去桂林旅遊,你與淑賢到桂林後,記得去看汽車站的公示欄。曹畢”。詩雅看著我所做的一切,她也默認了,隻是臉上帶著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