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依樣畫瓢
這幾,孫柔嘉經常去鴻漸的宿舍,每次去都給鴻漸帶來些情書。但這些情書不是柔嘉寫給鴻漸的,而是路子蕭寫給孫柔嘉的。上麵寫了許多看似荒唐卻又代表真情的實話,鴻漸看後笑得前仰後合。 情書是不能給第三者看的。女人對別人“有男人寫信追求我”,她可能是想炫耀自己,也可能是在鄙視追求者,還可能是在打動傾聽者。鴻漸看不透事物的本質,他的思辯能力與哲學教授的身份極不相稱。他想起了自己和唐芙分手時的情景,就依樣畫瓢地複製給了孫柔嘉,他讓孫柔嘉將這些信通過校工退還給路子蕭,以此做為拒絕的方式。並且還再三囑咐“上麵什麽也不要寫,這樣也不會讓路子蕭太難堪啊”。孫柔嘉裝做不懂世故的樣子,回答鴻漸:“我就照方先生的話去做,這是肯定沒有錯的”。然後又感歎地對方鴻漸“做女人可真難啊”!她還狡猾地“方先生肯教我嗎”?她指的是:讓方鴻漸教自己如何為人處世。其實,在為人處事方麵,孫姐完全可以做方鴻漸的老師。她臨走時還故意對方鴻漸“鴻漸,請你不要送我了”。方鴻漸連忙“我隻送一半路好吧”?孫柔嘉製止“你不要送我了,免得別人又閑話”。方鴻漸跳起來問“什麽閑話”?孫柔嘉“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爸爸寫信,造我和你的謠言,我估計是路子蕭寫的吧”?鴻漸失神地“糟糕,糟糕”! 當晚,辛楣、淑賢、鴻漸和我在外麵吃飯,鴻漸就把這件事兒當成新聞了出來。辛楣認為路子蕭配不上孫柔嘉,就有些氣憤地“子蕭年齡太大,一副鬼模樣,這事兒我不同意”。何淑賢就“辛楣,你又不是她真的叔叔,還是別去瞎操心好不好”?鴻漸又“糟糕的是有人造我和柔嘉的謠言”。何淑賢“這也沒什麽,主要是你對柔嘉有沒有那個意思”?我接口“鴻漸對孫姐大有好感”。鴻漸立即反駁“你又在胡了,誰我對孫柔嘉大有好感”?我就“你先別嘴硬,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鴻漸問“什麽問題”?我當眾把鴻漸和柔嘉異床同夢的事兒講一邊。再補充地:“柔嘉夢見孩用手推自己,你就夢見孩喊別壓我的紅棉襖”。請問方哲學家,這是兩個人做的兩個不同的夢嗎”?淑賢聽後就大笑著:“這是兩個人在做同一個夢吧”?趙辛楣、何淑賢和我都大笑起來。鴻漸的臉有點兒發燒,他明白自己的夢是胡編出來的,現在被我戳破了,方鴻漸就爭辯地“我這也是為了安慰一下孫柔嘉”。我立刻指出“不對,當時柔嘉並沒有受到傷害,你安慰她什麽呢?”趙辛楣就冷笑著“這就叫一念溫柔,也可以叫夢牽魂繞”。我就繼續逼問“你讓孫姐歸還路子蕭的書信,難道隻是為了安慰孫姐嗎”?辛楣大聲地笑起來。淑賢連忙對我“欣實,別再取笑鴻漸了,你看,他已經臉紅了,讓我給鴻漸和柔嘉來做個媒吧”。還沒等方鴻漸回應,趙辛楣就站起來道“你嫂子幫你做媒,這是應盡的義務”。何淑賢白了趙辛楣一眼反駁“我還沒有嫁給你呢”。得連鴻漸也大笑了起來。 我看到目的已經達到,何淑賢做媒人既算是賦、也算是愛好,淑賢熱愛保媒比辛楣熱愛政治還要專心。。 回來的路上,辛楣就對我“老曹,你剛才那番推理倒有些哲理”。我就“鴻漸已經愛上了柔嘉,可他自己卻還懵然未覺,我隻是想提醒他”。鴻漸聽了就“那可不一定”,但是明顯的沒有了底氣。 晚上,方鴻漸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他問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點兒愛上了孫柔嘉?想著我的話,他還是覺得不知所以,就索性不想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