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接生
蔣宸兄弟三人帶著孩子們出去放鞭炮，等他們進來時，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
大夥看著桌上的菜，一臉震驚的看著沈明珠。
這些菜也太好看了吧！
用蔣小喬的話來說，這根本就舍不得吃呀，下不了嘴。
尤其是那金元寶，看著就討喜！
嚴夫子和王老兩個人笑容滿麵，看著桌上的菜，肚子裏麵的酒蟲子都被勾出來了。
尤其是王老，他向來隨性，說話從不藏著掖著，在蔣家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的自在。
“來來來！大家都趕緊坐吧，這麽一大桌的好菜，咱們今天可要好好的喝酒。反正明天也沒啥事，晚上還得守歲，咱們就來個一醉方休。”
王老的話，立刻得到了嚴夫子的熱烈讚同。
大家圍坐下來，默契的把筷子伸向最中間的大盆菜，大盆菜和烤魚下麵都放著小爐子，爐子裏麵燒著炭，保證著菜不會很快就冷掉了。
其他的菜都比較熟，鹵菜也不怕吃冷的，所以也就沒那麽講究的想辦法熱著。
大盆菜的味道極好，沈明珠吃著吃著都有些想哭了，這種味道能讓她想起曾經的生活，曾經的年味。
酒過三巡，柳招福一臉驚慌的跑進來了。
“蔣三嫂，我娘發動了，我爹說能不能麻煩你過去一趟？”
沈明珠起身，“行！等我一下，我回屋扛藥箱，要不你先回去也行，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蔣婆子立刻看向張氏，“老大媳婦，你跟著明珠一塊去吧，你生養過孩子，多少能幫著一點。小喬要去也行，可你就在外麵陪著招福，幫她打打下手，可不能進屋看婦人家生孩子。你自己還是個姑娘家呢，知道嗎？”
蔣小喬放下碗筷，“行！我知道了。”
她跟柳招福感情好，這個時候，她怎麽能安安心心，高高的興興的坐在家裏吃年夜飯呢？
蔣小喬和張氏在院子裏等沈明珠，等她扛著藥箱出來後，姑嫂三人打著燈籠去柳家。剛進院門，柳梁媳婦的痛喊聲就傳入耳中。
柳梁站在屋簷下，著急的搓著手，不停的來回踱步。見她們三人來了，立刻迎了過來，“蔣宸媳婦，大過年的，這要麻煩你了。”
“村長，你別這麽說，我們先進去看看。”沈明珠搖搖頭，扭頭對蔣小喬說道：“小喬，你去找招福，幫幫她，陪著她。”
“好的，三嫂。”
“大嫂，我們進去吧。”沈明珠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來，扭頭看向柳梁，“村長，我們來過時，王叔說了會母子平安。”
張氏：“……”王叔說這話了嗎？她怎麽沒聽到？
柳梁聞言，立刻少了幾分擔憂，點點頭，“好！我知曉了，勞你先進去看看你嬸，我在外麵等著。”
柳梁媳婦這在古代來說，算是大齡產婦了，不過，這年紀放在年代，也不算啥。隻是這裏沒有醫療設備，想知道孩子在肚子裏的情況，隻能靠穩婆摸肚子來確認。
嘎吱……
砰！
沈明珠和張氏進了屋，隻見柳七嬸和幾個村婦正在忙著，見她來了，大夥都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感覺壓力沒這麽大了。
“蔣宸媳婦。”
“欸，我來了。”沈明珠快步走到床邊，握住了柳梁媳婦的手，“嬸子，別怕！一定會母子平安的。我來給你把個脈，看看情況如何？”
柳梁媳婦痛得冷汗涔涔，虛弱的點點頭，“好！”
其實，她已經發動很久了，兩個時辰是足有了。
隻是大過年的，柳梁也沒去麻煩沈明珠，一直沒生下孩子，又聽著一聲聲的慘叫，柳梁才讓柳招福去找沈明珠。
沈明珠給柳梁媳婦把了脈，發現她身體還行，懷孕這些日子，柳梁經常找康大夫過來給她調理身體，身子骨還算是不錯的。
沈明珠打開醫藥箱，從裏麵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小藥丸，“嬸子，你先把這個吃下去，我去給你倒杯水。”
“好！”
柳梁媳婦根本不問這是什麽，她相信沈明珠。
張氏連忙去倒了水過來，“三弟妹，水。”
“行！”沈明珠給柳梁媳婦喂了水，然後問柳七嬸，“嬸子，情況怎麽樣了？現在宮口開了多少指？”
“按早前的速度，應該是快了，但是，已經有很久沒有繼續開了，所以才讓人把你叫過來。”
在他們村裏麵，沒有固定的穩婆。全都是一些生養過孩子的婦人，幾個人幫著別人接生。
雖然不是正式的穩婆，但她們都有經驗，一般都不會有錯。
除非胎位不正很嚴重，或者是大出血，那得請大夫過來。
沈明珠問：“胎位正嗎？”
“剛才是正的，你等一下，我再摸一下。”柳七嬸摸了摸柳梁媳婦的肚子，感受著腹中胎兒的頭部在哪裏。
她來回反複的確認，突然臉色都變了，“這……這……就這麽一下，這……胎位不正了。”
沈明珠立刻道：“趕緊幫忙先把胎位調整，然後咱們再想辦法。嬸子是生兩個孩子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好！”
幾個人忙碌了起來。
裏麵的人忙著，外麵的人也沒省心，柳梁要麽來回渡步，要麽用腳尖踢著地麵，地上都被他踢出了一個小小的坑。
柳招福在廚房裏燒水，剛才聽大人指示，殺了一隻雞，蔣小喬見她心神不定，便讓她坐在灶前燒火，自己幫她殺雞。
“招福，你別這樣！一定會沒事的。王叔說了，這母子平安的。我聽人家說，這婦人家生孩子的時候，總會經曆很痛的一個很長的過程。
以前我大嫂二嫂生孩子的時候，她們也要生很久，那時候我在外麵聽著她們哇哇的叫，我也很害怕。
可她們不是沒事嗎？
現在三個孩子都這麽大了。”
柳招福扭頭看過來，眼中淚水團團打轉，“那不一樣！”
“怎麽就不一樣了？”
“就是不一樣！”柳招福搖頭，很肯定的道：“你大嫂二嫂生孩子的時候年紀輕，身子骨好，有的是力氣，恢複的也快。
可是我娘不行！我娘年紀已經這麽大了，她身子也不是很好，體力肯定也就不如年輕人。
我洗衣服的時候，聽村裏人說過，她們說，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九死一生。年紀大的人生孩子，那就更危險了……
小喬……”
蔣小喬連忙丟下手裏的東西，趕緊跑過來抱住柳招福，“招福，你別這樣！不要想這麽悲觀的，你要往好的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