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好的輿論
除了上官靖，其他人心裏都在想，寫一個文章還拚命趕時間，寫了一頁又一頁，這莫不是寫不出來就胡亂湊字吧？
上官靖好奇的走過去，等他走蔣宸身旁時，蔣時正好停下筆。
桌上整整齊齊的擺著六張紙。
上官靖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蔣宸不是長篇大論，而是一口氣寫了兩篇文章。半個時辰寫兩篇文章，這可不是誰都能寫出來的，當然湊字的除外。
對麵，官考已經很肯定的道：“論所用時間，論文筆，論才情，論見地，誰更優勝這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了。這次春試的縣榜首非高公子莫屬。”
高子傑心中得意，麵上謙虛。
“先生過獎了。”
長孫元滔見上官靖站在蔣宸身旁，一直看著桌麵上的文章，想著麵子上也該過去看一看，不能讓人覺得他們失了公平，“走吧，我們到對麵看看去。”
“你們的確應該過來看看。”上官靖突然出聲，指著桌上的文章，“看看什麽才叫有見地的文章。”
什麽？
眾人驚訝。
高子傑也穩不住了，急忙跟在最後麵，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蔣宸洋洋灑灑的寫了六大張紙，究竟寫的是什麽內容？
蔣宸有才，這個毋需置疑。
他非常清楚。
眾人走到上官靖身旁，上官靖對一旁的長孫元滔，道：“侯爺，你看看這兩篇文章，這一篇與對麵的大同小異，但細微中透著不同，真正要重點看的是這一篇。”
他雖然不知高子傑和蔣宸為什麽能寫出大同小異的文章？但這並不妨礙他認定蔣宸的才華，畢竟這第二篇的文章，那是真正的犀利文風，一針見血，不僅帶著文人的清高風骨，還有如同迎雪傲梅的錚錚骨氣。
隻是，這樣的文風也挺冒險的，有點劍走偏鋒的意思。
不過，這正是當今聖上要的天子門生。
這一點，上官靖很清楚。
朝堂不缺中庸路線的，隻缺這種刺球型的，又是真正有才華的，還未被官場之水浸染的。
怪不得啊！
怪不得當今聖上收到一封信後，就點明來這個地方挑選天子門生。怕是早前就有人知曉了蔣宸這個人，特意在暗中給他牽了線，提示了當今聖上。
長孫元滔低頭看去，重點看上官靖指的那一篇，這一看是越看越心驚。他知道高子傑輸了，光是人家僅比高子傑多用了一點點的時間，就寫出了兩篇文章，而且內容一點都不平庸，這就已經是贏了。
可高子傑是他看中的人，早前也那樣誇過了，自然沒有現在就打自己臉的道理。他努力的看著蔣宸的文章，一字一字的品，最後，指著幾處言辭犀利的地方，不客氣的指點。
“公子，這文章是好的，但是，這幾句話不太妥當啊，這若是將文章傳讀出去，天下學子爭先效仿，這勢必會迎來學子的兩派對立。這樣的後果，我深覺不妥。”
上官靖看向高子傑和蔣宸，“好了，你們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我們也相信你們都是清白的。不過，你們二人的成績，以這次的為準，接下來是考官和主考官商議結果的時間，你們就先回去等消息吧，明天官府會準時把結果公布出來。”
二人拱手，一起出了考場大門。
廳裏，隨著二人的離開，上官靖的默許，三個考官和劉大人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隻有一人認同上官靖的看法。
……
這邊，蔣宸和高子傑一出大門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嚴夫子和楊安。
嚴夫子想著今天沒什麽事，夫婦二人出門去見老朋友了，楊安費了一番力氣才找到他的。他聽到消息後，立刻趕往這邊。
“言謹，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到底是親疏有別，嚴夫子直接忽略了高子傑。
楊安也著急的問：“以言謹的才華，怎麽可能抄別人的？再說了，當時你們坐的地方隔那麽遠，這怎麽抄？”
高子傑被他們二人忽略，心有不甘，“如果真要抄的話，有的是辦法，我與他同住一家客棧，再說吧，他也有動機，因為沈明珠的關係，他可是處處打壓我。上次直接把我打到重傷，在床上躺一個月，這也是礙於我無處申訴，這才忍了下來。
可如今他連這個都要打壓我，我自然不會再忍。幸虧蒼天有眼，這次的考官都特別公正，一定會分辨出誰是誰非，還我一個公道。”
高子傑先下嘴為強，顛倒是非黑白，倒打一耙的事情，他是越來越上手。
楊安憤怒：“你放屁！言謹不是這樣的人。”
蔣宸拉住他，衝著他搖搖頭，“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他說的沒錯，我與他同住一家客棧，而且我們中間還有個沈明珠，他說的這些理由，用在他身上，一樣是成立的。想來他說的這麽清楚，應該是真正的做過，不然怎麽這麽順溜就說出來了呢？”
高子傑指著蔣宸：“你這是倒打一耙。”
“不！倒打一耙的人是你，我隻是按你的思路，套在你身上而已。這些既然是你想的，那想必事情就是你做的。”
蔣宸說著，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高子傑，我們的較量才剛開始。我不管你是怎麽樣知道我的文章，但是，我不會退縮。”
高子傑咬牙切齒：“我也一樣！”
幾人在門口不歡而散，蔣宸請嚴夫子和楊安一起回客棧，高子傑已經被上官芙蓉的人接走了。
路上，楊安怒氣難消，“這個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會知道你的文風？你來了這麽久，考官他們是怎麽判定的？言謹，有什麽事情，你可不能瞞著我們，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嚴夫子也道：“我可真後悔，我不該同意縣太爺的提議，早知會這樣，我……”
“夫子，這事怨不得你！你別自責！我和高子傑的恩怨已久，說起來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不管是投身在夫子門下，還是參加這次的春試，他都是衝著我來的。”
蔣宸打斷了嚴夫子的話，不想他自責。
“你們二人之間是？”
“回去再說吧！”蔣宸四下看了看，沿路還有不少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應該是上官芙蓉已經在第一時間傳出了對他不好的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