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當麵再考
“你們站住，誰讓你們闖進來的？”後麵兩個守門的急急追上來，看見縣太爺也在院裏，他們嚇得急忙解釋：“大人，這二人不聽勸，硬鬧進來，卑職有罪，未能將他們二人攔下。”
說著，他們撥出佩刀，怒氣衝衝的上前來驅趕上官靖主仆二人。
小八護在上官靖麵前，壓聲一喝，“放肆！”
蔣宸看到上官靖，意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知道他來到了長樂縣，可猜不到他會出現在這裏，蔣宸以為上官靖是秘密前來處理一些事務的，不會正大光明的在官家人麵前亮明身份。
高子傑的表情就很微妙了，剛才的自信全部消失不見。這個人曾在他的夢裏出現過，在夢裏此人與蔣宸的關係很鐵，重點是他比長孫元滔的身份地位都要高。
上官靖目光淡淡的從劉大人身上掃過，隨即對上從廳裏出來的人的目光。
長孫元滔見衙差以刀相對上官靖，又驚又氣，“住手！滾出去！”他匆匆上前，對著上官靖拱手，“公子，你怎麽來了？”
“聽說今年的考場出現了兩位絕佳才子，這邊榜首難定，所以，我過來見識見識，這兩位榜首的才情。”說著，上官靖扭頭看向蔣宸和高子傑，手中的折扇點了點他們，“就這二位？”
長孫元滔：“是的。”
上官靖抬步往裏走，“那就讓他們都進來，我這正好有幾件事一直沒有頭緒，讓他們寫篇文章，或許，我還能打破瓶頸，找到解決的方法。”
“這？”長孫元滔連忙跟上，“公子，這怕有不妥吧，排名已經有了，結果也出來了，現在外麵有不少學子在等著放榜呢。”
“明天才是放榜之日，急什麽呢？”上官靖扭頭看著後麵的幾人，“難道這麽著急放榜，這背後有什麽難言之隱？”
長孫元滔立刻搖頭，“沒有！”
“沒有就按規矩辦事，明天放榜，那就是明天。現在讓他們進來，劉大人和三位考官也進來吧。哦，對了，如果等一下嚴夫子來了，直接放他進來便是。”上官靖是一點空子都不給他們鑽，全部堵死。
不說沈明珠救了皇太後之事，就考場出現這樣的事情，他知曉了，自然也沒有看著不管的道理。何況今年是在選天子門生，更是馬虎不得。
衙差不敢應，完全懵的，齊齊看向劉大人。
劉大人也將目光投向長孫元滔，無聲求證。
長孫元滔點點頭，讓他們照辦。
劉大人立刻吩咐：“如果人來了，放人進來。”
“是，大人。”
長孫元滔往廳裏去，拋下話，“你們也進來吧。”上官靖突然出現，執意提前公布結果，這是不可能的了。
隻能再來一次，不過，他對高子傑有信心。
蔣宸和高子傑走在最後麵，蔣宸低聲問：“看來，你的如意算盤沒那麽容易實現啊。”
高子傑忍著怒氣，“你？”
蔣宸努努嘴，“走吧。”
大廳裏，上官靖已經讓小八備了紙筆墨，親自寫了兩道題目，“你們過來吧，就按這個，你們一人寫一篇文章，我們就在這裏等著。”
這相當於是七個人給兩個人監考。
高子傑剛才是有點慌，可看到長孫元滔後，他又覺得自己不用慌，也不能慌。他從容的上前取過題目，隻掃看一看，立刻就驚喜了。
這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嗎？
這題目他在夢中看過蔣宸寫的，因為怕自己忘記了，他還要夢醒之後，立刻就寫了下來。為了應付這次春試，他全部都背下來了，而且，因為夢的原因，他感覺自己多了許多對朝政上的見解，還可以在這之中加一些自己的看法。
蔣宸沒漏過他眼底的狂喜。
他也上前取了題目，看了一眼，再聯想到高子傑的狂喜，蔣宸心裏有一種大膽的猜疑。他重生了，沈明珠變了一個人，而眼前的高子傑也跟之前不同了，這會不會是他也有了什麽際遇？
不然，他完全知道自己的文風，甚至連措辭都相同，這真的很說不過去。
蔣宸想到這裏，已經有了打算。
“蔣童生，你怎麽還站著？”考官提醒他，“那是你的座位，你拿著題目過去吧，為時半個時辰，時間到就交卷子，逾時不侯。”
此時，考官看蔣宸的目光都充滿的質疑。
一個看到題目就變了臉色，站著發呆的人，肯定沒有什麽真實才華。
蔣宸取了東西，來到臨時搬來桌前，他與高子傑麵對麵而座，中間是喏大的廳，不管是誰都看不到對方寫的字。
高子傑是一鼓作氣的寫，文思如泉湧。
幾位考官和長孫元滔都不時的頷首，對他很是看好。
隻有上官靖的目光不時的落在蔣宸這邊，他挺是好奇的，從頭到尾，蔣宸怎麽這麽淡定？明明眼前的一切於他都不利。
蔣宸略作思索，慢條斯理的鋪紙，研墨，表情也淡淡的，除了上官靖，廳裏的其他人都覺得他是寫不出來，陷入困局中了。
可等他研好墨，執筆蘸墨後，那畫風突變，從漫不經心變成了行雲流水，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淺笑，整個人都變了。
他動筆後，便沒有再停下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他寫了滿了五張紙。
而對麵的高子傑，已經在三刻鍾時停下筆，示威中又帶著嘲笑的看向蔣宸，已然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他等墨汁幹了之後，起身，朝廳裏的人拱手，“學生已經寫好了。”
長孫元滔起身，帶著人走到高子傑桌前，一起看他寫的文章，在長孫元滔有意無意之下，上官靖站在絕對的最好位置上，連長孫元滔都退後他三步。
劉大人自然是觀察到了，也小心謹慎的站在長孫元滔的身後，隻有那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考官，擠在前麵，看著高子傑的文章，一頓狂誇猛誇。
“妙啊，這文章真好。”
“絕啊，這措辭，這思路，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高公子真是高才。”
然而，眾人的誇讚聲，並沒有影響到蔣宸，蔣宸還在驟筆奮書，已經在寫第六張紙了。他像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不書完自己所想的，他就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