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禍從口出
以馬父為首，馬家人全部都顫顫巍巍的跪下，“大人，請明查啊！我們隻是上蔣家要個說法，隻是他們不講理，還是他們先動手推搡的，我們這才還手的。”
砰！
何大人怒拍桌，手揚著村民的口供和證明，那些鮮紅的指印，更像是打向馬父的無情巴掌。“這些是什麽？你是說全村的人都在冤枉你？我下麵的衙差，也全是睜眼瞎，辨不清好賴，隻知冤枉你們姓馬的嗎？”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膽！”一旁，師爺大喝一聲，“在公堂之上，縣太爺麵前，你一介草民竟自稱我，你這是藐視官府，來啊，先打十大板，教教他這公堂上的規矩。”
“是！”
衙差應下，上前把馬父押在長凳上，二話不說就開打。
十大板，一點都沒省力氣。
因為衙門裏，所有的人都火冒三丈。今天是小年夜，昨天何大人就說過，小年夜沒事的話，下午就可以讓他們回家休息，與家人好好的吃一頓小年夜飯。可現在因為這些個姓馬的，他們還在這裏忙著。
鐵證如山，他們還要狡辯，還真是欠打。
馬父被打得嗷嗷的叫。
馬婆子嚇得瑟瑟發抖，那些耍潑的話，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馬蘭花姐妹就不更怕多說，馬家的兩個女婿別說求情了，心裏已經恨極了這一家人，小年夜不得安寧，搞不好還要在衙門裏過年。
民怕官，這是必然的。
馬家人一開始就失算了，他們沒想過會鬧到官府來。
十大板打完後，衙差把馬父丟在地上，馬父哎喲一聲，躺在地上手摸上被打的地方，立刻又痛得哎喲喲直叫。
何大人舉起驚堂木，用力一拍，馬家人立刻身不由己的跪下去。
馬家女婿求饒，撇清關係，“大人，草民什麽也不知道，草民何家女婿，被家裏婆娘拉著回嶽家，又被嶽父母叫到了蔣家。到了蔣家之後，我們什麽事也沒做，沒打人，也沒罵人，我們隻是幫著砸了一些東西。”
馬婆子聽著兩個女婿一樣的說辭，氣得呲牙咧齒，指著他們就罵：“好啊好啊，你們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這個時候，你們就著急撇清關係了？你們怎麽不說說，平時，旺財有多照顧你們，有好事都沒有忘記你們。你們跟著他，從中撈了多少好處，你們怎麽不說？”
馬家女婿傻眼。
馬家閨女也快瘋了。
隻有衙門的人樂了，天啊！這真是一出大戲啊，還沒怎麽審他們呢，現在就一個個窩裏反了，這馬婆子真是蠢到家了。
馬婆子絲毫不知自己捅了自己家的馬蜂窩，隻是對兩個女婿的‘背叛’非常的生氣，“你們是看著旺財落難了，你們翻臉不認人。哼！我告訴你們，你們想得美！”
何大人不出聲製止，安靜的聽馬婆子細數這些個女兒和女婿幫著馬旺財做了什麽，聽到一半，馬父終於回味過來了，衝著馬婆子大喝一聲，“夠了，你給老子閉嘴，這裏是公堂上，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婦道人家非說八道。”
砰！
何大人拍案，冷眼看向馬父，“公堂之上，你剛才說什麽？什麽老子？你這是公然侮辱官府，來人啊，給我打二十大板！”
“是，大人。”
馬父聽著自己又要挨板子了，險些暈了過去。
“大人，求大人饒了草民吧，草民再不敢亂說話了，草民說的老子，不是指大人，草民隻是……”
砰！
“你還敢當本官的老子？”何大人怒目掃過去。
馬父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他說了什麽啊？
何大人可不饒他，今天就是要拿他來殺雞儆猴，看這些馬家人還敢不敢再鬧？他讓人取了水過來，直接把人潑醒，再接著把人按在長凳上，又是一頓板子。
前後打了三十大板，馬父已周身濕冷，人就那樣一直發抖。
何大人這才取回馬旺財的判決書，當眾親自念出來，“馬旺財偷小孩，讓蔣小雪受了重傷，蔣小虎受了傷，這是事實，他已經簽了口供，畫了押。本官判決，一是二家私下調解，二是馬旺財收監三年，還得由馬家給蔣家醫藥費，在兩家還沒調解前，馬旺財先關押在衙門牢房裏。
現在你們鬧成這樣，本官也看到了你們馬家人的誠意，私下調解已然是不可能。那就執行第二條，馬旺財收監三年，馬家給蔣家醫藥費，還要給這次上門砸壞東西的錢。
這裏有三份藥方子，一份是蔣小雪的，一份是蔣小虎的，一份是蔣婆子。這三人的醫藥費，全部由馬家人負責。”
說完，他把藥方子遞給一旁的師爺，“師爺，你合計一下吧。”
“是，大人。”
何大人又看向蔣宸，“蔣宸，他們砸壞了你家的什麽東西，價值多少，可有清點？”
蔣宸拱手應道：“大人，當時已經請衙差一起清點了，清單就在衙差大哥那裏。”
話落，從下圍村回來的衙差把清單交了上去，何大人又遞給了師爺，讓他一起算，等一下讓馬家人一起賠了。
馬父挨了打，吃了苦頭，現在還要賠錢，自然是不願的。可他實在怕等一下又挨打，便咬牙忍下了。
他能忍，馬婆子忍不了。
“大人，青天大老爺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們實在是冤枉啊。我兒是因為他大姐被休回家，這才上蔣家要說法的，這中間有誤會啊。”
何大人冷聲打斷她的話，“你說的，本官已經知曉了。馬旺財開始也用這個借口，可他最後騙不下去了，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因為在外欠了債，想綁蔣家的孩子，要挾蔣家拿銀子去贖孩子。這一點，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也簽字畫押了，他有何無辜？
你現在這樣問，這樣質疑，這樣鬧，可是質疑本官的公正？
還是說，犯人承認的罪責，這都不算數了，你們馬家人說的才算？本官也要聽你們的了，不成？”
“大人，不是，我是想說……”
“蘭花，捂著你娘的嘴，不要讓她再說話。”馬父當機立斷，命令馬蘭花捂住馬婆子的嘴，不讓她再說話。
這真正是禍從口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