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太邪乎了
“大哥，老三，你們怎麽在這裏？”蔣河從一旁鑽出來，嚇了蔣山一跳，“你不是送牛車回去給村長嗎？怎麽從這邊回來？”
蔣河解釋：“村長到林老大那裏，所以我就陪村長說說話，從那裏繞了過來。”
“林老大怎麽了？”
“不知道啊，我沒問，與我們無關的事，我才不多管閑事。”蔣河進了院門，聞著香味就催促，“走走走！吃飯去！等一下還要去河邊呢。三弟妹鹵的牛肝，真的太香了。”
蔣山失笑搖頭，笑著調侃他，“少拿放魚籠做借口，我就是嘴饞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是是是，我嘴饞，可別說你不饞，你早就不知流多少口水了。”
蔣宸關上院門。
見他們往廚房裏鑽，就問：“大哥，二哥，不是要吃飯嗎？你們怎麽往廚房裏去？”
“三弟妹說了，今晚就在廚房裏吃。”
“什麽？”
“三弟妹還說，咱們圍著灶台吃。”
蔣宸急忙跟上，一頭霧水的，不知道沈明珠又創了什麽新鮮吃法。
院子外，一些早早就被蔣家的肉香吸引而來的村民，聽著蔣山兄弟二人的話後，不禁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
“一大家子圍著灶台聽話，這是吃什麽啊？”
“這香味真是，聽聞著，我都不知流了多少口水。”
“是啊，他們到底燉了什麽肉啊，真是太香了。這香味絕對不是魚丸，更不是魚肉，也不像是雞鴨和豬肉。”
“早上，我在村子口看著蔣山和蔣河弄了一牛車的臭東西回來，當時太臭了，我都不敢往上麵看。這香味不可能是那些東西吧？”
“我也看到他們一家人在河邊洗東西太邪乎了，洗了很久，應該就是你說的臭東西了。”
“太邪乎了，臭東西做出了這樣的香肉味。不行！我回家了，再聞下去，我的口水都要流幹了。”
“我也回去，站在這裏，聞著香氣，不是享受，而是折磨啊。走了走了！”
村民聽不到了一點有用的，也不願再蹲牆根了。
三三兩兩的回家去了。
他們盡管有多眼紅，多饞，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人家的東西，聞一聞，望一望，也就這樣了。
那邊，蔣宸進了廚房，大家已經在等他了。蔣小慶三個小的坐在靠窗的桌前，一人一碗飯，一盤青菜，一盆香氣四溢的牛雜。
其他人都拿著碗筷圍在灶前，蔣婆子坐在灶膛那邊，那裏擺了一條長板凳，高度正好合適。
“三哥，快來，這裏。”
蔣小喬往旁邊站開一些，把挨著沈明珠的位置讓給他。
蔣宸看她一眼，眼帶讚許，似乎在說，“算你識相，這次你做得好，以後要繼續。”他拿起灶台上的碗筷，看著鍋裏滾著的紅透透油泡的食物，他瞬間就感覺喉間火辣辣的，“明珠，這是？”
“這個叫火鍋，湯底煮開後，放裏麵放喜歡吃的菜，涮熟了就撈起來，再蘸一點這碟裏的辣椒麵，可好吃了。”
“這麽紅的辣油，還要蘸辣椒麵？”蔣宸感覺喉嚨都要冒火了。
“也可以不蘸，看個人的口味。我已經放了牛肉丸和魚丸，還有牛百葉，現在熟了，我們就開吃吧。”沈明珠拿起漏勺，從裏麵撈了一大勺的東西給蔣婆子，“娘，你先嚐嚐。這個看著很辣，其實不辣的。來，試試！如果吃不習慣，你跟小慶他們吃牛雜。”
蔣婆子看著大半碗的東西，笑容滿麵，“好好好！不用照顧我，我可以自己來。你們也吃吧，吃了飯，還有事要忙。”
沒人開動，大夥都默契的看著蔣婆子吃。
蔣婆子先嚐了一塊牛百葉，一口咬下去，又脆又香，好吃極了。她臉上慢慢浮現滿足，眾人就再也忍不住的開吃。
“好吃！”
“嘿嘿！有娘的肯定，我就放心了。”沈明珠嘻嘻笑，說話間，她碗裏已經裝了半碗食物。旁邊，蔣宸輕聲道：“你辛苦了，吃吧！想吃什麽，你跟我說，我給你夾。”
沈明珠扭頭看他，用‘你沒事吧’的眼神看他。
蔣宸淡淡一笑，移開視線，夾了一顆牛肉丸來吃。
牛肉丸與魚丸不同，牛肉丸很彈牙，一口咬下去，裏麵還有鮮甜的牛肉汁，再嚼幾口，就會有一種香味在口腔裏溢開。
他低頭看沈明珠，誠心的誇讚：“好吃！”
蔣小喬吃到停不下來，她也喜辣，夾上來的食物，還要在碟子裏蘸滿辣椒麵。
“好吃！”
“真好吃！”
“太吃吃！”
“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這一晚，大家圍著灶台，邊涮邊吃，雖然都是站著的，可卻比以往的那一餐飯都吃得盡興。他們說最多的話就是誇讚沈明珠的好廚藝。
沈明珠大方的接受誇讚。
火鍋是真的不太辣，但也是真的很香。
尤其是吃到後麵，大家都涮一些嫩菜苗來吃，綠油油的菜上沾著紅油，那滋味都不是清炒的青菜能有的。
沈明珠很喜歡吃芫荽，放進鍋裏涮一下就吃，完全就還是生的，可她就吃得津津有味，小臉上滿滿的享受。
正好，蔣宸最不喜歡就是芫荽，見她吃得這麽歡，他都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對芫荽有什麽誤會？
“等一下。”
“怎麽了？”沈明珠扭頭，疑惑的看著他。
蔣宸放下碗筷，伸手過去，拇指輕拭她嘴角的紅油。
“你嘴角有油。”
灶前的人齊唰唰的看著他們，有人驚訝，有人欣慰，有人打趣。
沈明珠瞪了他一眼，擱下碗，麵色不變的跟大夥打招呼，“我吃飽了，你們慢吃。”隨即抽出手絹擦拭嘴角，轉身走到桌前，問三個小家夥，“吃飽了嗎？”
“吃飽了！三嬸，這個好好吃哦。”
“還有很多呢，明天再煮，好不好？”
“好！三嬸最好了。”
蔣山同情看向蔣宸，捏著拳頭做了加油的動作，卻是得到了蔣宸的一個白眼。
蔣山心裏碎碎念：“臭小子，給你鼓勵，你賞我白眼。哼！活該你哄不好自己的媳婦，就你這脾氣，就該睡地板。”
此時，蔣山不知蔣宸就是天天晚上打地鋪。
後來，他知曉後，還一度很自責，感覺是自己烏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