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城外的秘密
這座後方有群山為背景，左側靠近一片低矮的小樹林，有著多個圓式尖頂和弧形觀景台的灰白色三層建築，座落在一片被人工修整過的短草坪上。
別墅有座麵積不小的前院，種滿了各色的花草樹木，此時又正值花季，這裏更是彩蝶追舞、異香撲鼻、一片豔色。
灰藍色的大門上描著的各種金屬曲線。門後寬敞的走廊上鋪著顏色鮮豔的地毯，走道上擺著的花瓶、雕塑及牆上掛著的那些無法入眼的畫，都讓人感覺身處異界之中。
從走廊上能隱約聽到前方的房間裏傳出的嘈雜聲。當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笑鬧聲立刻撲麵而來。
屋內一角放著的留聲機，此刻正放著明快的舞曲。
一位優雅的青年男性正摟著一位身穿藍底金花旗袍，打扮的如前院中豔麗的花朵一般的女子。兩人在屋內不停地旋轉。
青年男子跳著笑著，懷中的舞伴也放聲大笑。靠牆的沙發上還坐著一位，打扮著同樣風格的女性，一邊看著他們跳舞，一邊不停地拍手叫好。
門口的來客清了清嗓音：“程二公子真是好興致！”
青年聽到聲音，停了下來。轉過身向門口看去。
那裏站著一位身穿灰色披風的人，寬大的布帽不僅遮住了那人的大半張臉，還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不過程公子知道來者一定是位女性，因為他這裏是不輕易接待男客的。“不知這位美人有何指教？”
來人伸手取下扣在頭上的披風帽，一張看上去年約四十，長相雅致的臉露了出來。
“原來是陳門主！”程公子趕緊上前兩步，“真是稀客。”
“是否打擾到程公子？”陳門主解下披風，伸手遞給站在旁邊，剛才一直在為自己引路的人。
“怎麽會？我這裏可從來都不會把女性拒之門外。”程公子走到留聲機旁，把唱針拿起，音樂聲立即戞然而止。
接著對著舞伴說道：“你們倆姐妹先出去，我和陳門主有事要談。”
沙發上的女性聽到這話也立即站了起來。兩人雖一臉掃興，但也並沒多說什麽，一起退出了房間。
而就在兩人與陳門主在門口即將擦肩而過時，陳門主向旁邊讓出一大步。
“陳門主！先請坐！”程公子走到沙發旁，伸出手指向沙發。
陳門主走到沙發旁，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猶豫了一會，最後越過剛才那女子坐過的地方，選了另一處坐了下去。
程公子見此偷笑了下，同時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陳門主！您可是輕易不怎麽出門的主，今天大駕光臨是為了。。。？”
“我既然今日特意過來你這裏，自然也就不想再拐彎抹角。前日城中的事，你聽說了嗎？”
“什麽事？”程公子擺出一臉好奇的模樣。
陳門主輕蔑地扯了扯嘴：“程澤，你不用瞞我。你雖平時躲在這裏，與那些個輕賤的女子玩樂，但我知道，你的耳朵和眼睛可都是一直投向城中。”
程澤笑笑：“陳門主這麽說可言重了，她們可都是給我帶來快樂的好女人。”
陳門主不屑地撇了撇嘴，“怎麽？你還要拐彎抹角？”
程澤轉了轉眼珠：“你說的事難道是指你的侄子陳俊的事？”
“你果然知道！”
“我也隻是略知一二！隻聽說我那位三妹，把連陳俊在內的那一幫人全都給扣住了？”
“沒錯！如今人全在你們程家。”
“那您來找我是為了。。。”
“你心中有數。”
這時門被敲響了。程澤側過頭麵對著門，把一隻手架在沙發靠背上。“進來！”
門應聲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小丫頭，手中托著一個茶盤，茶盤上放著一壺茶和兩個杯子。
小丫頭走到兩人之間的茶桌旁，把盤中東西拿出，輕輕擺在桌上。又給兩人的杯中各倒滿了茶，這才慢慢退了出去。
程澤端起杯子，“陳主門，這可是我專門讓人從鳳凰山那帶回來的鳳凰茶，隻要一口就能滿齒留香，餘味長存。”
“程澤！我可不是來和你品茶的。”雖然這麽說，但陳門主還是端起了杯子。
“我知道！”程澤放下杯子，突然話鋒一轉：“隻是陳門主如若一心想要把陳俊帶回來，還用得著我？”
“程公子果然是個明白人。其實我已派人探過那程小姐的口風了，她的態度似乎很堅持，一直不肯放人。”
“這。。。我妹妹畢竟是初來乍到，如果陳門主親自上門的話，我想怎麽著也不會不賣陳門主你的麵子。”
“我相信她是不會，可如今她的背後卻是李吳兩位門主在撐著。”
“這也難怪，陳俊傷的可是這兩家門主的兒女，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我沒想到這兩位門主居然如此放心地把人放在我三妹手中。”
“哼！他們不過就是怕我上門去向他們要人，才想拿著後輩當著擋箭牌。否則到時大家都會說我欺負晚輩，正好還能再給我多加一項罪。”
“那我三妹不是被人利用了？想一想，三妹居然對這件事毫無怨言。想來，那李家的大公子好像和妹妹小時就定了親，難道妹妹是因為這個才。。。”
“哼！女人，左不過就是這個原因。”陳門主不屑地搖了搖頭。
“那陳門主你打算怎麽辦？”程澤看著對方。
“你知道嗎？昨日吳李兩位門主已經向其他門主廣發門貼，說是要製裁我的俊兒。”
“是嗎？這我倒是不是很清楚。”
“哼，他們真正想製裁的不過是俊兒背後的我罷了。”
“那他們打算怎麽製裁陳俊？”
“暫時還沒說。可既然幾位門主都已收帖，無論怎樣我都不好再主動上門要人了。”
程澤點點頭。“這倒也是。既然已開啟了公審，陳門主便不好再輕舉妄動了，否則隻會犯了眾怒。”
“那陳門主是想？”
“俊兒就在程家，我卻如隔廣川。你是程家人，如今也隻能走走你這條後門了。”陳門主滿懷希望地看著程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