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鳳的執著
這間客廳麵積不算太大，分左右兩個空間。
如若從正門向內看，右手側的空間內擺的都是明清樣式的家具。正中擺著一張大餐桌，平時李家兄弟就在這裏吃飯。
而左側空間稍小一些，是用來會客休息處，風格更現代化一些。其中一麵靠牆的處還擺著一張格子花布色的沙發，尤為突出。
此時金鳳就坐在這張沙發上。李真在離金鳳有段距離的右側對麵坐下。沙發上的金鳳不得不往右側著身子，才能完全看到那張自己最喜愛的臉。
可是現在這張臉上，卻帶著十足的嚴肅與認真。
“金鳳。。。”李真正想開口。
但是金鳳似乎更快一步。“今早吳門主和李門主給父親送來了聯名貼。”
“聯名帖？”李真不得不把剛才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嗯！上麵說好像是要聯合各門主製裁陳俊！”
“父親和吳門主的動作還真快。”李真一副恍然的表情。
“你不知道這事？”金鳳抬頭看著李真。
李真搖搖頭，“昨晚我一直在照料李鱗，今早才回來，這會還沒來得及去見父親。”
“那李鱗他現在怎麽樣了？我是聽說他傷得很重？”金鳳把身子前傾。
“他現在已經沒事了。”
金鳳點點頭：“那就好！”
一會她又像想起什麽似的，“也就是說，李鱗的確現不在這裏？”
“不在！”李真一副淡淡的口氣。
“他為什麽會在程家？”
“當時是程小姐從陳俊手下救下他的。”
“有這事？”
李真點點頭。
“倒底是怎麽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沒時間問這些。”
“那你昨晚真的是在程家照顧他一夜？”金鳳的語氣越來越急切。
“對。”
“那你。。。應該見到程小姐了？”金鳳盯著上李真，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
“還沒有。”李真麵無表情。
金鳳聽到這話，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背又靠回在沙發背上。
接著，兩人之間有著一會沉默著。
一會，李真卻像下定決心一般，準備再開口：“金鳳，我。。。”
可金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又搶先用一種輕鬆的語氣開了口：“自從上次，在你家坐過這個叫做沙發的這個坐椅後，害我回去坐什麽都是硬邦邦的。
我後來讓小蝶給我縫了好幾張棉墊，可還是覺得不夠厚，不夠軟。”
“是嗎？”李真有些泄氣，語氣有氣無力。
“我托我父親到洋行去問過，可惜鎮上的洋行太小了，從沒訂購過這種商品。”
“這樣更好！國內的大部分洋行，不過都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地方，不去也罷！”
“什麽意思？”
可李真卻不想繼續這些沒意義的話題：“不說也罷。”
“你總是這樣，每次話說到關鍵處就不說了。再和我認真地多細說幾句，就這麽難嗎？”李真還沒有發作，金鳳就已經開始沒什麽耐性了。
李真幹脆無奈地閉上了嘴。
金鳳等了一會，結果換來的並不是安慰的話語，而是無聲的回應，表情有些難看。不過她還是堅持找著話題：“我聽說，這沙發還是伯母當初帶回來的？”
“是母親國外的朋友送給她的，在海上飄了好幾個月才送到廣州，之後又拉回了這裏。”
“看來想要買這東西，還是挺麻煩的。”金鳳扭著頭對著沙發左看右看，還用手在沙發上使勁按了按。
這時，小芊端著茶進來了。
小芊把杯子放在金鳳麵前時，用極不友好眼神掃視著坐在沙發上的金鳳，滿臉的排斥與嫌棄，還帶著些不屑與憎恨。
金鳳察覺到了她這種十分不友好的氣息，心中頓生火氣。
在小芊退下去之後，金鳳忍不住發火了：“李真，你看見沒有，這丫頭的眼神，像看殺父仇人一樣看著我。她這膽子可越來越大，態度也越來越囂張了。
真不明白，你怎麽還能繼續把她留在身邊伺候？”
李真對她的抱怨心中生出一股厭煩來！“金鳳，你今日來這裏，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我聽說李鱗出事了，就想來看看，誰知道他並不在這裏。再說了，沒事我就不能來嗎？”金鳳歪著頭，努力穩定著心中的情緒。
“你說對了！如果以後真沒什麽大事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再來了。”李真終於把想說的話吐了出來。
“李真，你。。。怎麽了今天？”金鳳急了。可她並不是不明白李真的意思。
李真既已把話開了頭，這會倒平靜了下來。他用帶著誠懇的語氣說道：“金鳳，你我之間就用不著再這麽遮遮掩掩了，這些無意義的對話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李真！”麵對這樣的李真，金鳳心中湧起陣陣懼怕與涼意。
“其實我早就和你表明清楚了。而我相信，你也早已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金鳳的頭向一邊撇去。
麵對這樣的金鳳，李真有些無奈。“是嗎？好！就當以前你真的沒聽懂。那今天我就鄭重地、和你清清楚楚地再說最後一次。”
可金鳳此時卻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既然李鱗不在這裏，那我就先走了。”她邁開大步就要往外走。
李真看著金鳳的背影，終於吼道：“金鳳！”
金鳳心中一顫，腳不由地立馬停住了。因為這是自從認識李真以來，他第一次在自己麵前這麽大聲。
可她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但卻一直都不敢轉過身來看李真。
“你就在站在那裏聽我說吧！”
李真正要開口時，金鳳卻突然先開了口：“你不用再多說了。對！你說的沒錯！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明白、一直都清楚。
可那又如何？你的一句說明白了，而聽的人難道就要知趣地默默走開？就算驅趕條狗，也沒有這麽利索吧？”
“金鳳！正是因為。。。”
“我知道，程家的三小姐回來了嘛！那你當然是開心了？所以你要馬上和我劃清界線，不惜以如此決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