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速之客
在前廳裏打掃的顧媽，不時地抬頭看看廳中長桌上放著的一台洋座鍾。當鍾在一點鍾敲響的時候，顧媽趕緊丟下手中的活。
她從前廳的的一側門走出，來到後院。
這院子麵積雖不小，但卻用河石圍著院牆圈出一圈空地，空地中種滿了石竹，菊花、蘭花等植物。在後院形成了一座漂亮的小花園。
顧媽穿過小花園似的後院，走進一座屋內，接著來到一扇門前，站在門口輕輕地敲著門。
“少爺！少爺？到時間了！”
過了一會，屋內似乎有些動靜。
“是顧媽？”
“是我，少爺！快起來吧，你不是讓我在午時末叫你嗎？現在到時間了。”
“好，我馬上就起來。”
“那我現在去叫芊丫頭給你打洗臉水。”
“好。”
李真趕緊從床上一躍而起。他走到屋中靠牆放著的一隻大擅香木櫃前，打開櫃門，看了看裏麵掛著的衣服，似乎都不太滿意。
他又伸手拉出衣櫃下方放著的一個藤編木箱，打開箱子，拿出一件淡青色長袍。這是件絲綢製的雙襯長袍，麵料上還壓著隱色的花紋。
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小芊端著水走進來，把水盆放在門口中的盆架上。
“少爺，先洗臉。”
“好！”
李真把手中的衣服搭在床上，走到盆架邊。
小芊看到床上的衣服，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這件衣服可真漂亮，手感也很軟。我記得是前兩年在鎮上的店裏訂做的。少爺，你今天要穿這件衣服？”
“嗯。”李真有些不好意的點點頭。
“嘿嘿！是因為要去見程小姐？平日裏除非是有什麽大場麵，否則少爺是絕對不會把這件衣服拿出來的。”
“小芊，說話別沒大沒小的。”顧媽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顧媽，我可沒說錯。”
“我們少爺這些年一直等著程家的這位小姐，誰勸都沒用，想想可真讓人心疼。一件衣服算什麽，隻要程小姐喜歡，就算全身都插滿了花也沒關係。”
“顧媽你說的太誇張了。”李真拿著毛巾擦臉。
顧媽走到臥室門口：“小芊，你今天可得好好把少爺打扮打扮，頭要梳好，衣服也要熨整齊了。總之，可不能讓咱們少爺出洋相。”
小芊忍不住笑道：“就少爺這長相，還用得著打扮嗎？程小姐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小芊！”顧媽的臉變得有些嚴肅。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先把這水倒了！”小芊端起盆架上的盆走了出去。
“少爺，前廳已經擺好飯了，我去前廳等你。”
“嗯。”李真點點頭。
當李真踏進前廳時，顧媽正坐在前廳的布發上剝青豆。
她見進來的李真，立即把裝青豆的盆放在一邊，快步走到李真身旁邊：“瞧瞧！我們家少爺這副身姿，可真是貌若潘安，玉樹臨風。小芊說的對，程小姐要是不喜歡才怪！”
“顧媽！”李真笑笑，走到餐桌前坐下。
顧媽轉身拿起裝青豆的盆，也在餐桌前坐下。
“不說笑了！二少爺倒底怎麽樣了？嚴重嗎？”顧媽邊說邊給李真盛了碗湯放在他麵前。
“是挺嚴重。不過好在今日淩晨時燒就退了，氣息也穩定了下來。照醫生說的情況判斷，應該沒什麽大事，接下來就隻有等他醒了。
不過他長年習武，身體結實，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今日拜會過程小姐後，我會再去看看他的。”
“那要準備什麽東西嗎？”
“那裏有小蓮在，東西也都準備的齊全。你就包幾套換洗衣服，我帶過去就行了。”
“好，我一會就準備。這小蓮。。。是不是小時候和二少爺一起玩的那丫頭？”
“對，就是她。”
“那就好，那丫頭心細，有她在，我就放心了。”
“你就放心吧，程家比我們這裏條件更好。”
“哎！真是造孽！聽說是陳俊那小東西搞得鬼？”
“是他！”李真無奈地點點頭。
“這混東西，不知在外惹了多少事了，總是找二少爺麻煩，這回還真讓小人給害到了。老爺怎麽說？是不是要把那東西抓回來教訓一頓。”顧媽一臉憤慨。
“顧媽！你別急。程小姐和父親已商量過對策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再節外生枝。”
“什麽對策？”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去見父親。不過一會我正好可以去問問程小姐。”
“可咱們都不知道的事，她真的都知道？”
“程小姐現在是程家的主事。也是她把李鱗救下的，陳俊現在還被她扣在程家。”
“原來程小姐這麽厲害？那麽說來，她豈不是幫了咱們家大忙了？我就奇怪，二少爺怎麽會呆在程家，原來是這樣。那你待會去了，可要好好謝謝她。”
“我當然會的。”
“沒想到，還沒見麵，咱們就欠了她的恩。她肯定也是個不錯的姑娘，這樣就好。對了，改日我再做些鮮花餅你給她送去。”
“好呀！顧媽的鮮花餅可是這城中的一絕，就是有幾年都沒做了。”李真微微撇了撇嘴。
“嘿。這是我老婆子想偷懶。”
“我知道，做這個費時費力費工，顧媽你的年紀和體力也漸漸跟不上了。放心，到時我會幫著顧媽你一塊做的。”
顧媽笑笑：“還是少爺會心疼人，程小姐可有福嘍！”
兩人正聊得開心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
“李真，你終於醒了！”
兩人同時向前廳的正門口看去。
“金二小姐？”顧媽站了起來。
金小姐看著李真：“看你的表情，怎麽這麽意外？”接著看向顧媽，“顧媽你沒和他說我早上來過？”
“這。。。少爺剛醒。我隻顧問著二少爺的事，還沒來得及說。”
“是嗎？那李鱗的情況怎麽樣了？”金小姐說著，走到布沙發那裏坐下。
“這。。。”顧媽看看金小姐，又看看李真。
“顧媽你先下去！我和金鳳有話要說。”李真一臉嚴肅。
“好！”顧媽端起青豆盆，逃似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