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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投降

  士兵一聽,更雀雀欲試了。


  顧將軍一愣,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神色略帶激動,走到李元身前:“你說真的?二王爺當真將我的家人轉移走了?”


  等等,他的人被轉移走了,他怎麽半點都不知道?轉念一想,不由有些後怕。


  倘若二王爺不是轉移走了之後來找他談判,而是拿他的家人威脅他,他應當怎麽辦?是否會妥協?

  李元與他多年的交情了,豈會不知他想了什麽,寬慰著:“這還有假,二王爺的心腹親自去辦,二王爺早便想到了你惦記家人,這下你還有什麽可顧及的?”


  池靖卿如此大度,思慮周全,倒顯得他有些小家子氣了。


  顧將軍這才真正放下心來,不由感歎一聲:“如此,倒是我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先前還擔心池靖卿會拿顧明玉威脅自己,現下想來,著實是他多慮了。


  “將軍,您當真要投降,帶著我們去投奔二王爺了?”


  “您歸順了二王爺,是不是就代表我們不用打仗了,不用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聽聞二王爺對待士兵極好,沒想到我還能成為二王爺手中的兵,這輩子沒白活!”


  李元笑得爽朗開懷,大手一揮:“一下子收了二十萬大軍,二王爺才榮幸呢。”


  顧將軍張了張口,但見士兵們一個個情緒高漲,竟無一人反駁,嘿呦一聲,不由失笑:“老李,你太狡猾了,我何時說要投降了,不過問問大家的意見罷了,你怎麽就直接下了決定了。”


  “問問?”李元將士兵們的反應盡收眼底,道,“你若沒有這個心思,問來作甚?你可是百戰百勝的戰神,二王爺可不會虧待了你,否則我都要為你去找二王爺說理去。”


  眾士兵哄笑一陣,投靠了二王爺,不用自己人打自己人了,他們高興都來不及呢。


  顧將軍一直以來的心結打開,一身輕鬆,玩笑了片刻便正了神色,環視眾士兵,道:“大家安靜一下。”


  眾士兵正相互玩笑著,一見他表情與適才不同了,頓時安靜了下來。李元在一旁看著,不由感歎他的號召力。


  顧將軍負著雙手,沉聲道:“既然要投靠了二王爺,日後便不再是我說了算了,趁著二王爺還未正式接手,你們若有想退伍的,晚上去我那知會一聲便走吧,如今這個世道,若想回去保護你們的家人也有情可原。”


  如今他知道了這些人不都是自願的,且以後都不歸池靖遠管,也無需再勉強他們留在軍中了。


  士兵皆一愣,一士兵率先道:“將軍,您這是何意,到什麽時候我們都是您的兵,怎麽不跟著你了?”


  “何況我們跟著二王爺,遲早有一日把那池靖遠拉下台,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保家衛國!才是真正萬家同樂!”


  “跟著二王爺我們便無需聽從皇上的旨意了,自然不想退伍了,為什麽要退伍?”


  一說跟隨著二王爺,士兵們皆不想著退伍回家的事了。顧將軍不由失笑,似自言自語著:“果然又是我多慮了,既然無人反對,事兒便這麽定下來了,我與李先生還有些細節要談,就先這樣了。”


  說罷,看了李元一眼,二人朝主帳方向走去。


  還未走幾步,便聽身後響起一陣歡呼聲,不由搖了搖頭,感慨著:“這些人一個個身在曹營心在漢,我這個做將軍的還不知,真是失職。”即便感歎,聲音也帶著笑意。


  見說服了他,李元心中的重擔也卸了下來:“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嘛,”話鋒一轉,“二王爺說了,倘若你願意歸順,便告訴你,你不必擔心他對你的兵和他的兵兩樣,大家為了同一個目標,他自當一視同仁,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顧將軍眼中閃過錯愕:“二王爺怎麽這麽肯定我會投降?”話一出口,輕咳一聲,“適才我也正想與你談一談士兵歸順之後的事情。


  他們被迫參軍,若還不能得到善待,實在委屈,但二王爺思慮周全,率先想到了這一點,不得不說,他才是設身處地的為士兵考慮。”言語間對池靖卿也有了讚同。


  事實上,他潛意識中早接受了池靖卿的行為,否則怎會繞路到江蘇打探與他有關的事情,又怎會留意百姓對他的評價,一切都隻是他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李元向來欣賞池靖卿,聽了這話連連點頭:“二王爺的確是百年難尋的奇才,運籌帷幄,手段高明,最重要的是他心懷天下,真真正正地為了百姓著想,這一點誰人都不可否認。”


  二人意見高度統一,又找回了當年的感覺,顧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帶著了些許懷念,道:“這次你來了就先別走了,左右二王爺也不急,走,先隨我去喝一頓,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李元一聽有酒,事情又解決了,頓時將別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跟著他便走。


  顧將軍一投降,連帶著手下二十萬大軍,顧家軍,皆歸順了二王爺,一時之間,池靖卿手下隊伍壯大起來,即便不再招兵買馬,也可直接與當今聖上抗衡。


  消息傳回淮陽城,池靖卿麾下軍心盛起,他本人卻未有何激動,顧將軍投降乃早晚之事,何況現下發生了一件叫他歡心不起來的事情。


  前幾日沈素期體內的毒素便抑製不住,因著著毒昏迷了兩日,不過清醒了兩日,現下又昏了過去。


  這次池靖卿未請任何大夫來,負手站在院子裏,麵色微沉,掃了一眼身前十六名暗衛,沉聲道:“此次回京,務必將聞人軒帶來,屆時本王將禦史支開,若帶不回,你們也無需回來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寒意,毋庸置疑。


  此事因聞人軒而起,當初他雖說了沒有解藥,但事情也不可這麽算了,祁裕擔保得了一時,可擔保不了一世,倘若沈素期當真有個三長兩短,聞人軒也別想安生。


  暗衛一個個麵色凝重,他們跟隨池靖卿多年,鮮少看見他如此,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若這女子真的出事,那後果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暗衛還未下去執行,麵具從趕回來,掃了一眼暗衛們,再看向池靖卿,道:“靖卿,門外有個老頭,說找你有事,還必須要和你當麵談,攔都攔不住,見不見?”


  若換了平常,直接將人領進來便行了,但現下情況特殊,池靖卿一連幾天都沉著臉,誰敢在這個時候惹他,除非想體會一下活著是多怎麽的痛苦。


  池靖卿沒有半點好奇心似的,隨口問道:“什麽老人,他說了自己是何身份了?”


  “萬事有因有果,老夫出現在這裏,不過因先前造了因。”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了進來,旋即便見一柱著拄著拐杖的白發老人緩緩走了進來,道,“老夫久聞二王爺大名,今日相見,實屬命中注定。”


  此人說話離不開因果論,好似一隱居身上的道人。


  池靖卿神色未變,眼眸微眯,眸中掠過戒備,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因著他氣息微變,院中十六名暗衛皆讓了路,卻將白發老人圍在中間,無論他有何動作,皆能夠在第一時間上前製止,阻擋他接近池靖卿。


  白發老人絲毫不介意,隻看了一眼滿身防備的暗衛們,渾身一股超然,收回視線,捋了捋白胡子:“二王爺現下在憂心何事,老夫便因何而來。”


  池靖卿心頭一凜,表麵雖未有絲毫動搖,所說之話卻出賣了他:“你手中有那藥?多少銀子可轉讓,或者你有什麽條件?”現下唯有那味藥才可以救了沈素期,否則一切暫緩之計最後都是徒勞。


  白發老人一聽這話便遲疑了,歎了口氣:“恐怕無法隨二王爺心意了,那藥乃世間罕見之物,老夫所來之前隻研究毒藥,對解藥研究甚少,老夫也曾尋過那藥,終也無果,隻得不了了之。”


  他拿不出那藥,麵具看了池靖卿一眼,他雖沒有表現出失落,卻也沒了適才的耐心,道:“既然無藥,你又為何而來?”


  又是因果又是注定,莫非來找他是早便謀劃好的事情?

  白發老人緩緩點頭,語氣略帶一絲歎息道:“老夫找您的確找了許久,此番先前隻為了彌補老夫之徒犯下的過錯,希望可以挽回我那愚笨徒弟的過失。”


  池靖卿眸子一沉,似乎料到了什麽,沉聲道:“你徒弟是誰?”頓了頓,“聞人軒?”聲音中寒意又重了一分。


  這個時候來這裏尋他,又要彌補徒弟的過失,思來想去,現下最讓他擔憂的便是沈素期的身體,而害了她的人,也隻聞人軒一人。


  白發老人不可否認,藏著歲月痕跡的雙眸透著堅定,道:“二王爺英明,聞人軒便是老夫愚笨的徒兒,因著他的一時過錯,害的沈姑娘飽受痛苦,這個債務老夫來償還。”


  “償還?”池靖卿道,“你又是何人?”這話雖還一板一眼,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此人乃聞人軒的師父,聞人軒的毒是否他也能解?略微一想,池靖卿心中隱隱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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