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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誰是魚?(下)

  一邊的雲柏梓麵露驚色,兩人對視一眼,皆能從彼此眼中看出幾分不確定的神色來。


  這有學識之人不少,開學授課的先生裏姓莊的也不少。但其中最有名氣的便是那享譽下的嵐隱書院裏的哪一位年近古稀卻依舊開課收徒的莊先生。


  隻是從安生於將門,自時慶先生一事過後自家的兩個哥哥便也棄了聖賢書改隨著爹爹帳下的軍事讀兵書,自是不知道這享譽下的嵐隱書院更不知在這多年前便享有盛譽的大儒莊先生。


  這位莊先生的學識自然就不必多提,單單是他清傲便叫多人讚服。無論男女,無論老少,若是你真心向學又有分,哪怕是路邊乞兒他也照收不誤。若不是,無論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富甲一方他都不屑於理會。


  從安並不知這些,在這兩人起時不由得麵露異色,好在有帷帽遮掩才沒叫她暴露。


  “七弟,你在這裏作甚?”


  又到一家珍寶閣前,幾人尚未入門便見著一人從店裏走出對著雲柏梓發問,觀他相貌倒是與雲柏梓有那麽幾分相似。


  從安抬頭,果然見這家珍寶閣掛著‘雲’字招牌。


  “二哥。”雲柏梓上前一步對著來人拱手行禮,轉而對著從安介紹“肅姑娘,這是雲某二哥,雲柏穀。”


  “二哥,這位是肅姑娘。”雲柏梓又道:“昨日裏不心落了家傳玉佩,我正帶著她找尋。”


  “怎麽找到這裏來了?”雲柏穀的目光蜻蜓點水般從從安身上掠過而後對著雲柏梓發問。


  “昨日經由雲公子引薦在貴店挑選過釵飾,所以.……”從安放緩了音調在雲柏梓開口前回答,做出一副柔靜嫻淑的模樣。


  也許是話本子看多了,也許是被那四麵高牆裏的生活磨掉了些戾氣,她這般裝模作樣起來倒還真有些大家閨秀淑雅的模樣。


  雲柏穀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在從安身上,上下打量著她,而後才在雲柏梓的幹咳聲中回過神來客氣的對著她拱手“原是肅姑娘,雲某失禮了,姑娘請進。”


  從安微微福了福身子“謝公子。”


  “不知姑娘昨日丟的玉佩是什麽樣式的?”進陵鋪雲柏穀一邊伸手招來櫃後正在整理賬本的掌櫃的一邊對著從安發問。


  “是和田玉質,上有騰雲圍繞於玉佩中部隱匯成牡丹花樣。”


  店裏的掌櫃的見主家兩位公子皆在此故而也不敢怠慢,立刻招來店中的夥計詢問。不過片刻便有了答案“昨日店裏並無客人撿到這般玉佩,店裏的夥計也不曾見過。”


  “多謝。”從安遲疑著對著掌櫃的輕輕福了福身,別,她這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既然此處沒有,那就再找唄。從安倒想看看身邊的人能裝到什麽時候才願把玉佩還給自己。


  出陵門,幾人分別前雲柏穀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對著雲柏梓發問“七弟,家族的考核將近,你可準備好了?”


  在那一瞬間,從安似乎感受到身邊這人有些異樣,不過他很快便恢複如常對著雲柏穀點頭“二哥放心。”


  商家子弟的考核無非是店鋪業績之類的吧?從安並未多想,不過詭異的是自打從這家店裏出來後,兩饒話語便不再圍著土地抵債之事轉,反而起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看樣子應當是剛才雲柏穀的那句‘家族考核’讓雲柏梓有了一絲緊張,為了不讓自己在話中露出什麽破綻幹脆便換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從安不曾多想,不過今日朝堂之上事情眾多,從安出宮前又廢了些功夫,眼瞅著昨日去過的鋪子才逛了半便已是日上三竿。


  路邊的酒樓、飯館子就跟約好了似得飄來不同的飯材香氣。


  若身邊之人是蕭允辰,從安早就拉著他順著那個聞起來最棒的香氣去占位置去了,可身邊是這倆貨從安也隻得邁著的步子裝大家閨秀。


  忽而,身邊的雲柏梓駐足“已是這個時辰,姑娘不妨歇一歇先吃些東西再做尋找,可別餓壞了身子。”


  “有勞兩位公子,便叫女子盡些心意罷。”從安嬌滴滴的開口,實則是餓的沒什麽力氣。放長線釣大魚,這請一頓飯應該不算什麽吧?回頭叫蕭允辰給她報銷。


  “姑娘客氣了。”雲柏梓溫爾一笑指著前方的‘雲’字招牌隻道:“不過既然到了此處,若是叫姑娘花錢,我這個雲家公子哥兒做的可就太不稱職了。”


  好冷,可還要裝作被逗樂的樣子,從安隻覺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她這麽賣力演戲,蕭允辰那家夥怎麽也不給她漲工錢啊!


  從安不曾來過這家酒樓,不過當她看到這大堂裏幾乎桌桌爆滿的熱鬧景象時還是鬆了口氣。這家酒樓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卻還能有這幅熱鬧場景,不用想也知道這家飯材味道定然不錯。


  “姑娘放心。”雲柏梓將她的停頓當成了猶豫“這是我雲家的酒樓,一直都會留有包廂,定不會叫姑娘坐於這大堂之中的。”


  從安失笑,客氣的點頭“又勞煩公子了。”


  雖是留有包廂,但這包廂的位置卻是在一樓最偏僻的拐角,其中布置也是以素淨雅致為主,的確是個自家人吃飯的好位置。


  也無須點菜,店裏的二一見著雲柏梓便熟門熟路地引著幾人入內,而後快手快腳的上了熱茶,順帶問了問他們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也不知這位雲柏梓在雲家的地位究竟如何。從安這邊想著,還是雲家治下有方所以這店裏的夥計也不會玩那種陽奉陰違的把戲?

  和著熱騰騰的飯菜一起上來的還有一種名喚蜜桃醉的果酒。


  “姑娘不妨試試。”雲柏梓親自為從安斟酒“這蜜桃醉度數很低,近來很受姑娘這般閨秀的喜愛。”


  “多謝公子。”從安接過酒杯,尚未入口便聞到一股濃鬱的桃子的香氣,品起來更是香甜可口果香馥鬱。


  雲柏梓看了眼立於從安身後的薑黃招呼道:“也請這位姑娘坐吧,反正這裏也沒外人。”


  這.……薑黃遲疑著看了從安一眼。


  從安有些意外的看著雲柏梓,招呼奴仆同桌吃飯的事從安雖然常幹但也不是不知道這些自被灌輸著生來便高人一等的教育的公子哥兒有多忌諱這些。


  不過他既然開口,從安自然也不忍心讓跟著自己走了一路的薑黃餓著肚子在這裏站著,當下便對著薑黃輕輕點點頭“既然雲公子美意,黃兒你便坐吧。”


  “是,姐。”薑黃乖乖落座。


  比起旁的富家奴與主人同桌時屁股隻敢沾著一點點凳子的心謹慎的模樣,她這副樣子倒是自然許多。惹得一邊的雲柏梓沒忍住又看了她一眼。


  看來這位肅姑娘果然是門戶出來的,雲柏梓在心中考量。


  大戶人家規矩森嚴,主便是主仆便是仆,哪裏有婢女敢這樣的?倒是一些戶人家的姐,家裏規矩沒那麽嚴苛,自又被保護地太好,反而對身邊的婢女多了那麽絲不該有的憐惜,無人時甚至與其同桌而食。


  話間,雲柏梓不住地將話題往肅家狀況和那土地債務上引,從安分著心思心應對著,因饞這蜜桃醉的香甜不知覺間竟多吃了幾杯。


  薑黃也是個木訥的,雲柏梓為她斟酒她便一飲而盡,更別提醒一邊的從安少喝幾杯了。


  等到從安回過神來,隻覺著腦中已有幾分發暈。


  眼看著從安和薑黃倒下,雲柏梓起身繞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肅姑娘?肅姑娘?”


  另一邊確定過薑黃情況的李卓宇也對著雲柏梓點零頭。


  雲柏梓鬆了口氣,端著茶水將櫃子上正冒著嫋嫋青煙的香爐熄滅。


  ‘真是兩個禽獸!’裝作昏迷的從安在心裏暗罵,她本以為這兩個去純的是衝著土地流通之事去的,沒想到竟會突然對自己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出手。


  “姐夫,那土地之事。”李卓宇似乎有些遲疑。


  “放心。”雲柏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既然是兄妹相依,那妹妹若是沒了做哥哥的隻會更慌亂。況且”


  雲柏梓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從安並沒有聽清,同李卓宇耳語了幾句後走上前來掀開從安帶著的帷帽。


  我擦,原來還是個連環套。從安接著在心裏咒罵,搭在薑黃手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後者的手背以作安撫。


  輕紗下的麵龐並不算太過驚豔,雲柏梓卻滿意的點點頭。


  要不直接把這倆貨綁起來下到牢裏算了,感受到雲柏梓赤裸的目光從安心裏有些不耐煩,當下就想暴起揍人。


  倒是一邊的李卓宇,看著這張臉總覺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得。


  雲柏梓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隨手轉動櫃子上的花瓶。


  從安隻聽得一長串的哢噠噠的聲音,緊接著便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


  雲柏梓抱著從安,李卓宇扛著薑黃,一起走向那出現在牆後的暗道之鄭

  沒了帷帽的遮掩,從安隻敢偷偷地眯眼警惕的透過一條縫看著麵前的景色不斷移動。當她注意到自己被抗進了暗道之中時心裏不由得一咯噔,這酒樓可是雲家的,那這暗道雲家可知曉?


  被雲柏梓這般抱著從安隻覺著別扭,渾身都不舒服,可惜她現在尚且在裝昏迷,連動都不能動。


  要不打個醉拳揍他一頓?從安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內心的暴躁。不多時便感受到自己被放在了有些冰冷的地麵上,隨即便是落鎖的哢嚓聲。


  待等到兩饒腳步逐漸遠離,從安才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順手還推了推一邊繼續裝作昏迷的薑黃。


  出乎從安意料的是,這裏除了他們竟還有一個姑娘被關在這裏。


  薑黃坐起身來,從袖中掏出個從安看著十分眼熟的琉璃瓶遞與她。從安接過琉璃瓶打開蓋子湊到鼻下聞了聞,一股清涼的藥味頓時順著鼻腔衝到從安的腦子裏,將剛才還有些發暈的從安激地徹底清醒。


  這東西倒是挺好用,回頭也找薑院卿幫我配一份。從安這般想著將琉璃瓶還給薑黃,自己則上下打量著那個似乎被她們嚇到的姑娘。


  這女子也不知被關了多久,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蓬頭垢麵的,不過雖是布衣荊釵卻也難掩眉眼間的傾城模樣。簡單來,是個美人兒。


  這種時候該怎麽搭話的來著?從安想了想話本子裏該有的套路對著那縮在角落裏警惕的看著她們的姑娘邪魅一笑“這位姑娘,額,也是被他們捉來的?”


  王九警惕的看著這個看起來腦子有病麵部表情猙獰的女子並沒有答話。她雖是窮苦人家的女兒,但這裏可是子腳下,她也是見過‘幾分世麵’的。這女子身上的衣裳看起來光光滑滑的還繡著好看的花紋,頭上的珠飾也明晃晃的,一看便不是什麽普通人。


  薑黃似乎很熟悉這種操作,不用從安吩咐便沿著牆壁四處檢查著。


  “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王九的瞪大了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凶一點。


  這個女人看衣服料子倒是和之前那兩個男的很像——都是她穿不起的料子。


  這丫頭好像炸毛的奶貓,真可愛。從安看著這樣的王九隻覺著好笑,不過為了不嚇到她還是放緩了聲音“當然不是,我們和你一樣也是被綁架到這裏的。”


  王九看起來似乎還是不信。


  “我姓肅,名獎從安頓了頓搶了蕭允辰的假名“安之,我叫肅安之,你呢?”


  “我們若是壞人,怎麽會被迷暈了送過來?”從安接著解釋。


  王九更加不信,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這兩人都不像是被迷暈了送過來的吧?

  王九在打量從安的同時,從安也在打量著她,見到她雖然神情警惕眼中帶著畏懼與凶光但是沒有被虐待或者糟蹋後的瑟縮後從安心裏也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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