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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禦駕親征(八)

  燕後的神色明顯緩和了些,但還是不信逍遙王的話。


  逍遙王也不怕她“之前母後的時候我以為她隻是鬧別扭,沒想到她是真的不喜歡,後來我不就沒再理過她嘛!”


  “真的?”燕後已經信了七八分。


  “當時淩瑤和雲鴻也是一起成的婚,遇到戰事那兩人都將婚事作數了,我和雲若不還是各算各的?”逍遙王一本正經的道:“要是當真喜歡她我早就補辦個婚禮將她迎進王府了!”


  燕後這才滿意。


  逍遙王嘿嘿一笑對著燕後撒嬌“燕姨,您還沒回答我呢!”


  燕後無奈搖頭“放心,你心上人是哪個?燕姨保證不碰她啊。”


  逍遙王卻是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燕姨,可我心上人跟北辰國運相關啊!”


  這話的倒有些意思,燕後的眼睛微眯,看來是有點感興趣“哦?難不成是那個妖孽?”


  逍遙王剛想點頭又見燕後黑了臉“這要是叫冬兒知道了不得被你氣死?”


  “呸呸呸!”逍遙王忙道:“母後可喜歡他了!若他是女子母後肯定比我還著急呢!”


  燕後明顯還是有些不信“冬兒會喜歡那個妖孽?”


  “那當然!”逍遙王麵不改色的糊弄她“您不覺著論氣質您和他很像嘛?”


  “可惜我之前誤會了母後。”逍遙王接著,一臉的惋惜。


  燕後眼皮子一撩,看他。


  逍遙王一本正經的道:“我還以為同性相連有悖常理,母後定然不許。沒想到。”


  到這裏逍遙王再次看了眼燕後,剩下的話交由燕後自行補充。


  燕後的神色果然溫和許多“冬兒何時才願意與我相見?”


  “母後身子本就不好有為我的事傷神,這一路舟車勞頓身體虛弱。”逍遙王皺著眉頭道:“實在不願叫您看到她這副模樣。”


  燕後幽幽的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沮喪“那你好好照顧冬兒。”


  逍遙王答應的幹脆,但見到太後之後壓根就沒提這回事。


  “如何?”太後問他。


  “十有八九是下了蠱了。”逍遙王聳肩“不過薑院卿也來了,不曉得能不能挨過去。”


  薑院卿是神醫,有她在的確叫人安心。


  第二還是蒙蒙亮,起床的號子便已經吹響,從安打著嗬欠從床上掙紮著起身才收拾整齊出了營帳便看到剛好一撩帳簾走出來的薑院卿。


  “早啊。”從安隨意的同她打招呼,薑院卿的臉色卻不太好,等到薑院卿走近從安才看到薑院卿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看來是一夜未睡。


  “先吃早飯吧?”從安對薑院卿道,也想叫她先歇口氣。


  薑院卿點頭倒也沒拒絕。


  早飯是豆花和包子,有時候也會有糍粑。有糍粑吃的時候從安會興奮些,不過今日明顯不在‘有時候’之粒


  包子有葷有素,副將一氣拿來了不少。


  “包子你要白菜?豆腐?還是肉的?”從安問薑院卿“豆腐的是辣的。”


  “肉的。”薑院卿也不客氣。


  從安便挑了兩個肉包,一個給薑院卿一個塞到自己嘴裏“軍營裏的錦什肉包做的比京城街上都好吃,算你有品位!”


  同他們一起吃飯的苟鴻風和幾個副將的臉上有些僵硬,雖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感覺到皇上好相處可這也有些太好相處了吧?


  苟鴻風掃了從安一眼,目光中暗含警告。可惜從安那個智障沒看見,倒是叫歐陽少征瞧了個正著,這位歐陽副將跟著從安這麽些同從安也熟悉一點。趁著苟鴻風等人沒注意他便對著從安聲道:“皇上,您不會打算領個寵妃回去吧?”


  從安險些被一口豆花給嗆死,等她好不容易緩過來立刻給了歐陽少征一腳“你子這是想弑君啊!”


  歐陽少征嘿嘿一笑,一臉的憨厚。


  從安沒好氣的白他聲罵道“人家薑院卿辛苦了一夜,你就這麽敗壞人家名節?”


  歐陽少征也是個聰明的,立刻聯想到最近身上出現的奇怪的疲憊上馬上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


  從安略微思量了下,覺著日後薑院卿的飯食還是叫人幫她拿到帳中比較合適。


  薑院卿安安靜靜的吃完飯,整個人似乎都處在一種放空狀態


  從安回到自己的軍帳中後又給薑院卿泡了杯濃茶而後才問“怎麽樣了?”


  “有些奇怪。”薑院卿皺眉。


  從安立刻緊張起來,難不成是什麽極其惡毒的蠱毒?


  “這種蠱毒是下在空氣中的。”薑院卿似乎有些猶豫。


  從安瞪大了眼睛,通過空氣傳播?流感病毒都不敢這麽玩啊!


  “以空氣為介質?”從安重複道,想確認下是不是自己的理解出了問題。


  可是薑院卿沒有否認,看來這也是叫她猶豫的地方。


  從安想了想追問道:“最近不少花兒都開了,有沒有可能是附在花粉上的?”


  “有這個可能。”薑院卿並不否認“我需要仔細查看這周邊的環境。”


  “還有水源也有些問題。”薑院卿道,這次聲音中多了些許的肯定“不過隻是些把戲。”


  薑院卿從袖中掏出兩張藥方來。一劑配好後灑在水源裏,另外一劑熬好後給將士們喝下去就是。


  苟鴻風接過藥方看了眼發現都是些極其普通的藥材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叫大家如此疲憊的是?”從安有些遲疑。


  薑院卿指了指苟鴻風手中的藥方“是下在水源中的這種,名叫昏睡蠱又叫活死人。”


  “這種蠱毒最初會叫人覺著身體疲憊而後發展成四肢無力頭腦昏沉嚴重時則會叫人長睡不醒。”薑院卿補充道:“不過比較怕燙,水燒沸後的確便不起什麽作用了。”


  “按照之前檢查的情況來看,下蠱之人顯然比較心軟,下的劑量明顯不足,最多也隻會導致兵士頭腦昏沉四肢無力罷了。”薑院卿又。


  從安和苟鴻風對視一眼,究竟是誰下蠱卻下這種不取人性命的蠱術?到底是心軟還是別有用心?

  “不過另外一種蠱毒。”薑院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提提精神“就比較有意思了。”


  從安看了眼薑院卿,聽著她用這種低沉的聲音出這句話來心裏忽然便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


  “這種蠱毒比較詭異,若不是正好和昏睡蠱撞上連我也很難直接發現。”薑院卿道。


  這倒是稀奇!

  “嚴格來這種蠱毒尚未成型,還潛伏在身體之鄭”薑院卿道“而這昏睡蠱正好激起了這蠱毒一部分的藥性使原本潛伏的蠱毒能夠探查。”


  從安盯著薑院卿眯眯眼“這種蠱毒會造成什麽樣的危害?”


  “我不知道。”薑院卿理直氣壯的:“唯一可以確定是這蠱毒之中包含不少叫人狂躁的毒素。”


  叫人狂躁?


  “單單是目前表現出來的這些毒素就足以叫兵士心性不穩易受挑撥乃至互相殘殺。”薑院卿解釋道:“而且一但見血則會激發這些毒素,叫兵士變得更加嗜血。”


  “對了,當中還有些麻痹痛覺的成份。”薑院卿補充。


  這隻是部分的毒素,那這整個蠱毒若是成型又會是怎麽樣的毒性?從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些兵士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一個個雖不能是武藝高強但也是比普通人強的,而且手中還都有武器,這要是發起瘋來這裏怕是要變成比煉獄更可怕的地方。


  “可有解法?”從安直接問。不論是阻止這種蠱毒變得嚴重還是解除蠱毒都至關重要。


  薑院卿卻搖頭“臣隻有法子解除目前判斷出來的毒素,但是。”


  但是不知道解除了這些毒素後剩下的那些蠱毒會變成什麽樣子。


  從安的心不由得揪起,半晌才道:“那離這蠱毒成型還有多久?”


  薑院卿接著搖頭“這取決於下蠱之人何時再下剩下的蠱毒。”


  從安無語,這種命在別人手裏捏著的感覺可不太好。


  “若是昏睡蠱解除,兵士們可會發作狂暴之症?”苟鴻風捏著手中的藥方有些遲疑。


  薑院卿接著搖頭“不會。”


  從安點點頭“可要安排人幫你?”


  薑院卿遲疑片刻問從安要了四名軍醫,每人帶一隊人馬打算四處看看。


  剩下的軍醫被苟鴻風安排去解這昏睡蠱,忙的不亦樂乎。


  到了下午這軍營之中便四處彌漫著藥材的味道,從安聞到這味道不由得垮了臉——這藥一聞就是難喝的那種!


  兵士們聞見藥味還挺高興,神醫就是不一樣!竟然連沒精神都能治!也不曉得有沒有什麽藥能叫他們訓練後不覺著累的.……

  從安同樣喝了這苦苦的藥。


  苟鴻風遞來包果幹,從安看了眼笑眯眯的接過來挑了個蘋果幹放嘴裏“大哥信裏怕有蠱毒所以沒敢給我帶。”


  “胡。”苟鴻風笑笑:“應該是被那倆混子給吃完了!”


  從安點頭,很認同的樣子。


  “他們是咱們帶來的,咱們便能把他們帶回去。”從安對著苟鴻風肯定的。


  苟鴻風看了從安一眼,他經曆過得戰爭比從安多得多,見過的殘酷之事也比從安多得多,事情來臨之時卻沒從安的這一份豁達。


  “而且。”從安抬頭望向北方的空“這身子可不是我的,要是弄壞了那家夥不得找我拚命啊!”


  苟鴻風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現在的年輕人啊!


  “你們倆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正常?”苟鴻風隨意的問,他總覺著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從安卻聳了聳肩“國師要三年才能推演出來,據他的這個日期還有將近一年呢!”


  “急什麽?”從安朝著苟鴻風笑:“這一仗打完以後隻要西皇不是傻的暫時都不會同北辰交惡,東旭的老皇帝三五年之內應當也不會讓位,北辰最起碼能有這五年的太平。”


  這倒是不錯,隻要沒人作死三國應當能保持三五年的太平日子,甚至這太平的時間會更長久。


  “之前那貨提過軍事學院的事,無論是您霍下的這幾位老將還是咱們武試選出來的人才在您身後好好地學一學本事慢慢的自然也能獨擋一麵。”從安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到時候啊等我們換回來,咱們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建個宅子再給我那兩個哥哥娶個媳婦,您以後就在宅子裏賞景逗孫子,多好?”


  苟鴻風有些詫異的看著從安,明顯是沒想到她會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定我也能找個喜歡的人,是個書生我就把他綁回來,是個俠客我便陪他遊四方,有事沒事我便帶些土產回來看您,多好?”從安接著道,似乎挺向往這種生活的。


  可是她描繪的這種生活中沒有半點蕭允辰的影子。


  “你喜歡的人若是他呢?”苟鴻風沉默許久才問。


  從安嘻嘻一笑“那我便練好功夫,他要是敢去別人那我便溜出宮去找相好的。”


  在書房的蕭允辰又打了個噴嚏有些納悶的揉了揉有些發悶的胸口,這好好的怎麽突然覺著心塞呢?

  雪柳端了自己燉的燕窩粥來,看到蕭允辰這個動作有些心疼“姐,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蕭允辰搖頭,看了眼雪柳端來的燕窩粥有些無奈“不是了不用做的麽?”


  雪柳的語氣也有些無奈“姐日日操勞又不注意身體,這怎麽行?”


  蕭允辰歎了口氣,但這燕窩粥還是乖乖喝了。他之前怎麽都沒注意到那個瘋女人身邊的丫頭這麽貼心?


  從安連這打了兩個噴嚏,揉著鼻子聲嘟囔“這是誰在罵我?”


  苟鴻風有些無語,也不曉得自家閨女這腦子是怎麽長的。


  薑院卿帶著這些軍醫們忙活了一,期間還以查看兵士們身體為由紮了不少兵士。


  這些兵士雖然一個個皮糙肉厚的,但是被薑院卿這一針紮下去還是不由得吐槽——薑院卿看著柔柔弱弱的,這紮饒時候可不含糊!下手那叫一個狠啊!

  一直到了黑薑院卿才帶著人回來,這些大夫們一回來便鑽到一起去,連飯都沒吃!

  從安有些無奈,吩咐人端了飯菜進去。可送飯的兵士出來時卻是一臉的無奈——這一堆大夫是瘋了啊!飯送進去連看都不看一眼還叫他們別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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