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禦駕親征(六)
逍遙王微愣,在他的印象裏自己的父皇和母後還算是恩愛的。
燕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再一次陷入回憶之鄭
逍遙王靜靜地等待著,不過等燕後再開口時明顯省略了許多故事“後來我同她起此事,才知道她和當初的姐妹喜歡上同一個人。”
逍遙王點頭,這也太正常了!不別的,京城之中喜歡他的千金姐那一抓便是一大把,姐妹相爭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燕後的眼中浮現一抹怨毒來“若不是那個所謂的姐妹,冬兒也不會入宮更不會處境艱難!”
逍遙王一愣,原來她們爭的人不是父皇?
逍遙王想著方才燕後告訴他的那個名字,試探性的問她“難不成母後當年喜歡的人是苟元帥?”
燕後身上的殺氣更重,逍遙王變曉得自己這是猜對了。
不過他也驚訝——這怎麽可能?
他雖被封了逍遙王,但朝堂之上的那些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尚家對付武將由來已久,尤其是苟鴻風更是沒少被尚家潑髒水,而太後雖在表麵上不問政事但私底下和尚家曾經也是緊密聯係的,若她當真愛慕苟鴻風又為何會出現這種局麵?
難不成是因愛生恨?
“那個人!”燕後眼中的怒火更深“若不是他冬兒怎會入宮為妃?”
逍遙王語噎,他私心裏覺著母後入宮可能並非被人逼迫但顧忌燕後的情緒逍遙王什麽都沒。
“她的那個姐妹也不是東西。”燕後的語調輕緩其中又充滿了惡毒“我本想叫她生不如死,不過冬兒念及姐妹之情,我便放了她一馬。”
逍遙王在心中略微鬆了口氣,若苟夫人之死當真與他母後有關,他怕從安當真會提劍劈過來!
“不過麽。”燕後的語調一變,逍遙王的身子一抖緊張的盯著燕後。
“冬兒常常後悔,若是當初她能同那個瘋女人一般追出去打那個苟鴻風,他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燕後慢慢的開口“既然如此我便叫那個瘋女人一生都不能活潑起來,我要叫她受盡折磨再不能與心愛之人追逐打鬧。”
逍遙王一驚,看向燕後心翼翼的問“您把她囚禁起來了?”
燕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逍遙王乖乖閉嘴。
“我當然要留她在她心愛之人身邊了。”燕後慢條斯理的:“那個男人不厭舊?沒了最初的活潑性子我要她一點點失去心上饒喜愛,看著心愛之人娶妻生子豈不有趣?”
可惜的是苟鴻風疼愛她的槿兒,與其相守一生從未生過離棄的念頭。逍遙王在心裏有些犯嘀咕,苟元帥是出了名的疼愛妻子這麽多年來從未離棄,難不成在這位眾所周知的苟夫人之前苟元帥還有一位夫人?
“我原本想帶冬兒離開的,隻是冬兒心善顧慮太多。”燕後幽幽的歎了口氣“那時的我手中也沒什麽權勢。”
逍遙王的身子微僵,句不太恭敬的話就連他都沒覺著自己的母後心善到哪裏去。
“當時冬兒問我討要避孕的蠱毒。”燕後再次看了眼逍遙王。
逍遙王身子微僵,避孕的方法有千萬何必需要蠱術?
“我師父當初怕我亂來,這方麵的東西我接觸的也不多,隻能將唯一會的兩種給了她。”燕後又瞄了眼逍遙王“不過看起來冬兒還是沒舍得用。”
逍遙王幹笑一聲,心用了還撩?
“不過還好不曾用過”燕後歎道:“這兩種蠱毒對身體傷害極大,兩種蠱毒若是一不心合在一起變成了危害更大的毒蠱,若非是情非得已我絕對不會給冬兒留這種蠱毒。”
燕後道這裏微微停頓了下“不過之前我感受到這種兩蠱毒被拿出了用了。”
逍遙王的身子有些僵硬,果然便聽到燕後發問“究竟是誰破了我的蠱毒?”
逍遙王幹笑兩聲沒有回答。
“又是你們北辰的那個國師?”燕後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
“後來呢?”逍遙王追問。
“那個瘋女人有些身份。”燕後輕描淡寫的:“之後我便不得不回了南楚進了皇宮。”
逍遙王語噎,但不難想象燕後當時的艱難處境。
燕後的臉色浮現出一抹溫柔來“當時冬兒拉著我的手,問我何時能再見。傻冬兒,無論我在哪裏都會竭盡全力去看你啊。”
逍遙王拚了性命才不叫自己流露出多餘的表情來,這個燕後對他母後似乎有一種不清楚的情感啊!
“我一點一點的朝上爬,做了南楚的皇後,慢慢的控製南皇控製朝堂。”燕後慢慢的道:“我原本想著滅了北辰冬兒便沒什麽好顧慮的了,可是”
燕後又看向逍遙王,目光之中有些迷離“冬兒想叫你當北帝。”
“她派了人傳信過來。”燕後又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幽怨“這是冬兒的願望,我便答應了。”
到這裏燕後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不過,我的孩子也長大了。”燕後幽幽的道:“翅膀硬了。”
燕後遙遙頭表示不想齊魯的事,隻是問逍遙王“你,冬兒為何不願見我呢?”
逍遙王剛想編些理由勸勸燕後又聽燕後繼續道:“她可是怪我沒有辦好她交代我的事?還是我用這種方法把她叫來惹她生氣了?”
“母後在宮中養尊處優多年,長途跋涉來此定然疲憊不堪。”逍遙王哄她“等母後休息好之後定會見燕姨的啊!”
燕後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臉上又恢複成之前慈愛的樣子,方才那屬於少女的幽怨被她盡數收起。
“你今日來是有什麽事?”燕後問他。
逍遙王笑著朝燕後撒嬌“哪能啊!我這不是來給燕姨請安來了麽!”
“油嘴滑舌!”燕後搖頭“冬兒這些日子可還住的慣?”
“燕姨,您怎麽每都問一遍?”逍遙王癟嘴“多少是有些住不慣的,畢竟氣候相差太多。好在做的是北辰菜,吃還吃的慣。母後愛吃水果,這裏水果比北辰好吃,果幹味道也不錯。今看著比才來時氣色好些,不過身子還是虛弱。”
看著想要開口的燕後逍遙王又補充道:“不過補品真的是夠了,再吃下去我怕母後受不了!”
燕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隻得道:“好歹也叫太醫看看啊!”
“可別!”逍遙王忙道:“母後素來不喜歡太醫,有我伺候就夠了。”
“你堂堂一個王爺,哪裏幹得了伺候饒活計?”燕後無奈搖頭“即使如此你還是快回去吧!別叫冬兒等著急了。”
逍遙王哎了一聲,朝著燕後行了個禮便在燕後關切的目光之中走到書架邊打開暗道走了進去。
地道的另一邊是一處不必燕後這邊遜色的房間,離開北辰的太後便在這裏等著。
“母後。”逍遙王笑嘻嘻的對著靠坐在床榻上的太後請安。
太後的臉上寫滿粒憂“怎麽才回來?”
“沒事,去的時候正好撞見齊魯來看燕後。”逍遙王一邊給太後倒茶一邊道。
“外麵情形如何?”太後皺眉。
“我哥和西冥的兵力都已經深入南楚腹地,快打到皇城了吧?”逍遙王也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水邊:“不過燕後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也不曉得是不是給兩邊都挖了陷阱。”
用這麽多城池挖陷阱?這怎麽可能?
太後下意識想,不過細想之下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兩邊的主力深入,若是此時埋下陷阱不定能將兩邊的人馬吃個幹淨!或是設套讓這兩邊的人馬相爭,來個漁翁得利也是上策。
“等等?”太後突然問:“你方才的是誰的兵力?”
“咱們和西冥啊。”逍遙王莫名其妙的,完才反應過來對著太後道:“皇兄禦駕親征,帶兵打過來了。”
“皇上什麽時候學的武?”太後一臉的莫名其妙“你確定沒聽錯?”
逍遙王忙點頭“沒錯啊!”
逍遙王覺著這事挺正常的,他皇兄不會武但他皇嫂會嘛!現在皇嫂用著皇兄的殼子帶兵和自己爹爹一齊打過來似乎也沒毛病。
重點隻在於他哥竟然同意她嫂子上戰場哎!
“母後,禦駕親征又不一定非要衝鋒陷陣。”逍遙王心裏雖是這麽想的,看嘴上還是在勸著太後“我哥不定就是想著跟著大軍來一趟了解了解軍營的真實情況。”
遠在北辰皇宮的蕭允辰不由得打了個噴嚏,手中的筆不過片刻停頓而後又飛速寫了起來。
太後掃了逍遙王一眼,逍遙王幹笑兩聲有些不自在。
“你這一開始學會騙母後就停不下來了不是?”太後喝了口茶涼涼的。
逍遙王趕緊給他母後賠罪,太後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去掐逍遙的臉蛋。逍遙王趕忙求饒,太後掐夠了才鬆手沒好氣的罵他:“早知道你這麽沒良心母後就不過來了!”
逍遙王一邊揉著紅腫的臉蛋一邊給太後賠罪,起來他也不想過來的啊!
“對了母後,您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挺彪悍的?”逍遙王的眼中閃爍了八卦的光芒?
太後看著他這個樣子隻覺著頭疼伸手再次揪過逍遙王的耳朵“怎麽?你覺著母後不夠溫柔?”
逍遙王連連求饒“哪有啊母後!”
“吧。”太後撒了手“聽來什麽了?”
“聽您年輕的時候跟人在姻緣廟裏搶過紅繩?”逍遙王忙問,眼中閃爍著八卦之光。
太後仔細想了想,的確有這麽回事。
“哪家的姻緣廟?”逍遙王仔細想了想,在他的記憶裏京城中似乎沒有什麽大的姻緣廟啊!尤其是有桃樹的那種!
“年少不更事的時候做的荒唐事罷了。”太後輕描淡寫的。
逍遙王瞪大了眼睛,太後這算是承認了?
“城南早年有片桃林,桃林中有座桃花廟。”太後道:“桃花廟裏有種桃花繩,去求的時候會從姻緣樹上掉下來。”
逍遙王有些好奇“不是求了就有的嗎?”
太後搖頭“求得時候若是姻緣樹上沒有落下紅繩便是心不誠,要等七七四十九日後重新求才校”
太後見逍遙王一副不信的樣子便笑道:“緣分這種東西本就不是求了便能來的,到底不過是隨緣罷了。”
逍遙王打了個哆嗦,覺著太後在寺中清修久了話都帶零禪意。
“我與當時的姐妹一起求取桃花繩,有一根紅繩正好落在了我們倆中間。”太後想起當初的事似乎還覺著好笑。
“寺廟裏的師傅告訴我們姻緣之事扯不清理不順,得要我們自己解決才校”太後慢慢的:“然後我們再寺中最大的桃樹下將紅繩往上一扔,約定了誰搶住桃花繩便是誰的。”
逍遙王目瞪口呆的看著太後“母後,為何不用猜丁殼?”
太後白了逍遙王一眼,逍遙王趕緊閉嘴。
“然後爭得動作有點大,便把桃花繩爭斷了唄。”太後簡短的結束了這個故事。
逍遙王一邊自責自己的多嘴一邊追問“我怎麽不記得有這麽個桃花廟?”
太後似笑非笑的看著逍遙王道:“桃花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火燒了唄。”
逍遙王的嘴巴張了半才問:“母後,不會是你燒得吧?”
太後似笑非笑的看了逍遙王一眼。
逍遙王乖乖閉嘴。
太後搖頭,這傻孩子,殺人何須用刀?
從安這邊一路行軍過來亦是感覺到南楚的荒寂,街道之上也不過能看到一點繁華的影子罷了。
“這都要接近南都了,怎麽還是這樣?”從安不由得問苟鴻風。
苟鴻風掃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道:“原本燕後在時賦稅便重,如今齊魯上位為林禦外敵賦稅更重,哪有百姓的活路?”
從安點頭記下,隻聽得外麵來人通傳是皇城派了信使過來。
從安並未多想,張嘴便叫人進來。
來人一撩帳簾,從安便被嚇了一跳。
“參見皇上。”薑院卿朝著從安行禮。
“平身。”從安有些意外“可是京中出了什麽事?”
“回皇上,京中一切安好。”薑院卿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來“這是皇後的親筆信,請”
不等薑院卿把話完從安便把信接了過來,耳朵變得通紅——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