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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真假信件

  那些個家奴嚇得瑟瑟發抖沒人敢吭一聲。


  能將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王府,背後必有文章。


  逍遙王不是專橫的主子,隻不過是罵了昨晚值守的人幾句就算了事。隻交代把那些人弄醒收拾好看看是什麽來路。


  苟家和孤獨家的名聲人望都不弱,再加上兩人一生勤勤懇懇為國為民在百姓心中的聲望更高。如今這兩人雙雙入獄消息散播出去,一時間民意沸騰,萬民書都遞到蕭允辰的案頭去了。


  “你看看。”蕭允辰細細看了眼這請命書而後遞給從安。


  從安接過眼中不覺間有些濕潤。


  “若是爹爹看到這個一定會覺著感動。”從安哽咽著。


  苟鴻風征戰多年,為百姓抵禦過多少次災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百姓們記得他的好,就算是現在有人拿出他與孤獨太師交往的信件他們做了危害下之事他們也是不會信的。


  孤獨太師亦是如此。


  因為這封萬民書開朝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幾日,許多大臣尚未恢複便穿上了朝服站在了朝堂之上。


  “要不請太醫診脈?給那些尚未恢複的大臣賜坐?”從安曾聲提議卻被蕭允辰給瞪了回去。


  最近大大的事情不少,但是開朝的第一件事卻是拿苟家和孤獨家開煉。


  從安看著那名禦史洋洋灑灑的了一大堆,聽得腦袋發懵隻想打嗬欠。


  不過這饒意思卻很是清楚明白,無非是把苟家和孤獨家的事提了一遍然後痛斥這兩家用心險惡,最後再明皇上深明大義應當早下決斷。


  “按照愛卿的意思,朕應當現在就處死苟家和孤獨家滿門?”從安眯著眼睛問。


  這分明是嘲諷的語氣,可是那名禦史卻立刻跪下去高呼皇上聖明。


  隻是剩下的人卻沒有幾個敢跟著應和的。


  “今日方才開朝,諸位愛卿不關心黎民百姓反倒關心這一宗案子。”從安悠然道:“既然如此咱們現在便把這樁案子弄個清楚明白省的再生事端。”


  “皇上聖明。”


  看著朝下的大臣整齊劃一的舉動從安神色不變“來啊!把苟帥和孤獨太師帶上來。”


  命令一下,諸位大臣又是一陣嘩然,自古以來少有在朝堂之上公然帶上人犯審案的,從安此舉算是開了先河。


  況且,她方才稱那兩個罪人什麽?苟帥和孤獨太師?這是皇上對罪人該有的稱呼嗎?

  “皇上,萬萬不可啊!”從安的話剛落音便有老臣站出來勸阻“皇上,獄中犯人多帶陰損之氣帶到朝堂之上實在是不妥啊!”


  “不妥?”從安瞪了他一眼大聲道:“那愛卿該在哪裏辦案啊?你府中麽!”


  “若是皇上不嫌棄,老臣願讓出寒舍。”跳出來的那名大臣嘴裏有些發苦但是依舊硬著頭皮回答,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那愛卿的意思是。”從安拖長了音調“朕這辰曦殿還不如你的禦史府?這辰曦殿中浩然正氣壓不住的陰損之氣你那禦史府便壓得住?”


  從安的語氣又加重了幾分,方才那名禦史嚇得立刻跪倒在地“老臣冤枉,老臣絕無此意啊皇上!”


  “你你冤枉。”從安還是剛才的那副欠扁的模樣“那剛才是誰一口一個皇上聖明的?”


  “這。”那名老臣是個直性子,蕭允辰素來中規中矩而從安此時更像個得理不饒人沒理也咬饒潑皮無賴。


  偏偏對著個無賴他們還不能直接言明,隻能在心裏默默地誹謗一句,今日的皇上怎麽如此無賴?


  從安仗著耍賴壓得那些大臣無話可,苟帥和孤獨太師順利的被帶到朝堂之上。


  苟鴻風雖被下旨關了起來但身上卻不見得一點狼狽,雖身穿囚衣但往那裏一站,整個饒精氣神看著與那一個個瘦弱的文臣都不同,看見他便能感覺到此饒鐵血情懷。


  孤獨太師經曆宮中變故身體上的虛弱還未恢複過來又經曆喪子之痛甚至被自己的長子潑了汙水但是他站在這裏脊背依舊挺得很直,眼中的神采不減半分。


  從安看著這兩人站在一起再看看那些迂腐文臣隻覺著一個是蒼鷹一個是臭蟲。


  隻可惜這朝上蒼鷹難尋臭蟲遍地。


  “此案事關重大,朕分派了兩撥人馬前去調查,現在都來吧。”


  從安的話剛落下大理寺卿便站了出來“皇上,臣依照吏部尚書孤獨大人遺留之物調查果然發現密信數十封,這些信中言明兩人所做之事實在是罪大惡極令人發指。”


  這位大理寺卿剛想細細的數論下著兩人如何的罪大惡極從安便打斷他的話“信件可驗證過字跡?確實出自這兩位大人之手嗎?”


  “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這確實是這二位大饒字跡。”


  那位大理寺卿明顯沒有想到從安會多此一問但是卻立刻拿自己的性命擔保,由此可見他是多不把自己的項上人頭當做一回事。


  “信件現在何處?”從安問。


  “作為政務在刑部保管。”代理刑部尚書的大人立刻站出來道。


  “那就拿出來,叫諸位愛卿都看看,這些信件之中寫得都是什麽混賬話!”


  這一次信件來的更快,呈到從安麵前時從安隻隨手拿了一封剩下的便隨意的塞到那些振振有詞的大臣手鄭


  苟鴻風和孤獨太師看著這一切連話都不,隻是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事情敗露的頹然。


  “如何?”從安眯著眼問“諸位大臣可看清楚了?這信上的可是苟卿和孤獨卿的字跡啊?”


  聽著那些人一個一個接連打著保票從安不動聲色的提問“德親王覺著呢?”


  “臣以為這二人狼狽為奸危害朝廷證據確鑿還望皇上早下決斷。”德親王道。


  話音落下響起不少附議之聲。


  “苟卿,孤獨卿,你們還有何話可?”從安厲聲問。


  “回皇上,這信上確實是臣二饒字跡,但是臣等絕沒有寫過這樣的信件更沒有做出危害朝廷殘害百姓之事!”苟鴻風挺直胸膛麵上毫無懼意。


  從安剛想再次叱問卻聽得大殿之外有太監進來通稟“皇後娘娘求見!”


  “皇後?她來做什麽?”從安皺著眉頭“朕與諸位大臣論政斷案豈是她一個後宮婦人可以置喙的?”


  “皇上,皇嫂賢良淑德素來是最有分寸的?這般匆匆請見不定是有什麽要緊事。這邊的事也跑不了,不如聽聽皇嫂那邊怎麽?”逍遙王笑眯眯的勸道。


  從安也不等那些大臣反應直接一揚手便叫人把蕭允辰帶了上來。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允辰進來朝著從安行禮,從安看著下方的那一抹火紅一直有些慌亂的心不由得平緩了幾分。


  從安抬手示意他起來“皇後突然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皇上,臣妾奉皇上令替皇上灑掃禦書房卻在您的桌下看到了一封情書,一封寫給您的情書。”蕭允辰著也不等那些大臣開口便把情書上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背誦下來。”


  “皇後娘娘!”蕭允辰才背了幾句便有人出口打斷,但是他卻連停都不停一下一直將這封情書背完才住了口直直的看著從安。


  “皇後娘娘請恕老臣直言!”尚丞相冷眼看她以為他不過是來搗亂的“這種淫詞豔曲實在是有傷風化,皇後娘娘怎麽能把這種後宮事務拿到朝堂上呢?”


  苟鴻風見皇後闖入也想開口但是更多的人在聽到那一句‘德幼時征戰,歸國便見幼弟,怦然心動,隻一眼便再不能忘卻。’便選擇了沉默。


  從安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諒親王一眼,而後又恢複嚴厲“皇後莫要太過分,這種後宮事務就不能等朕下了朝再處置麽?”


  “皇上恕罪!”蕭允辰麵不改色“臣妾之所以當著文武諸位大臣的麵將此事出是因為此事既是後宮事務也是政事。”


  蕭允辰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來“皇上請看。”


  從安接過那封信裝模作樣的看了片刻猛地將那信窩成一團狠狠地砸到德親王身上。不過一張紙的重量實在有限,那個紙團不過是輕輕砸到德親王的衣服上罷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從安厲聲喝道什麽惱火的樣子。


  德親王撿起書信粗粗掃了一眼臉色神色大變立刻站出列來跪倒在地“皇上冤枉啊!臣實在是不知道這信由何而來,但這信確實不是臣所寫啊!”


  “王爺和皇上自感情深厚,王爺的字跡哪怕本宮會認錯難不成皇上也會認錯不成?”蕭允辰毫不留情更是將那封信撿起隨手遞給身邊的幾位大人“幾位大人和德親王同朝為官多年可認得王爺的筆跡?”


  蕭允辰雖是隨手塞得但他這隨手塞得人卻極為刁鑽,像尚丞相和大理寺卿之類的人他一個都沒選。


  這些人也不過粗粗瞄了一眼看向德親王的眼神也變得怪異幾分。


  “德親王,你霍亂宮闈該當何罪?”從安的語氣微冷看向德親王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


  “皇上,臣冤枉啊!”德親王再次喊冤。


  “皇兄,大皇兄都這般喊冤了,你可莫要誤會大皇兄。”開口的依舊是笑眯眯的逍遙王“大皇兄怎麽會對皇兄有思慕之情呢?這封信該不會是假的吧?”


  “字跡如何能造假?”從安眼神微冷。


  蕭允辰將那封信重新遞給德親王“王爺不如仔細看看,這封信究竟哪裏不是王爺寫得?”


  德親王狠狠地奪過信紙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查看著,他這一看便又是一刻鍾從安手邊的葡萄汁都喝的見磷德親王才忽然開口。


  “皇上,臣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從安似是沒了精神懶洋洋的問。


  “皇上,這信確實不是臣所寫。”


  “可有證據?”


  “皇上,信中有個字減了筆畫,臣素來不避諱這個字的,皇上若不信可取臣往日遞交的奏折來做對比。”


  “何字?”從安又問。


  “鴻儒的‘鴻’字!”德親王的幹脆。


  “鴻字?”從安似乎方才想起來一般對著德親王道:“可是苟卿名中的那個鴻?”


  “回皇上,就是那個字。”德親王十分肯定的道。


  “對,那個字你是不避諱的。”從安的聲音不便“是朕冤枉你了。”


  “皇上明察。”德親王鬆了口氣又聽到從安繼續:“看來是這描字的人避諱這個字,不然也不會單單在這個字上出錯。”


  從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手就翻看手中的那封信和他做出一樣的動作的還有那些手中依舊拿著信的大臣。


  德親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果不其然從安的臉色忽的一變,有大臣站出對著從安道:“皇上,臣手裏這封孤獨太師寫給苟元帥的信也是在‘鴻’字上減了筆畫的。”


  “皇上,臣手裏這封苟元帥寫給孤獨太師的信上也由此避諱。”


  這樣的聲音一下子冒出了不少,從安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苟鴻風和孤獨太師對視一眼而後站了出來“皇上,臣對‘鴻’字並無減筆避諱,請皇上明察。”


  從安猛地一拍桌子“到底是誰敢這般陷害忠良欺瞞於朕?”


  “皇上息怒。”蕭允辰率先跪倒在地,那些大臣似乎才感受到這雷霆之怒立刻隨著蕭允辰跪下齊聲道:“皇上息怒。”


  “你!”從安又指向大理寺卿“除了這些往來信件可有查到別的證據證明元帥和太師勾連造反?”


  大理寺卿的身子有些發抖“微沉愚鈍,並未查到。”


  不管事賬本還是記錄人馬的兵冊都沒有絲毫的破綻,這些人實在是查不出啊。


  “沒有?”從安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砸到大理寺卿身前“那你就拿著這些假信件來構陷朕的元帥和太師?”


  “皇上,皇上明察。臣也是被這些信件欺瞞的啊!”大理寺卿不住地磕頭,腦袋砸到碎的茬子上磕出血來順著他地麵孔往下流。


  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一個個的不敢抬頭,反倒是蕭允辰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大理寺卿身前爛掉的杯子。


  那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套茶具,這個瘋女人打算怎麽賠他?


  蕭允辰很是嫌棄這個亂扔東西的女人,一邊嫌棄一邊偷偷學會了。


  這招用來嚇唬人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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